杨广咧嘴,用了轻描淡写的语气:“不过那个伙计,也没得意多久了。”
萧媚儿不明白:“什么?”
杨广说:“过些日子你再去,那个玉器店可能已看不到。”他放下抬着萧媚儿下巴颏的手,懒洋洋地伸了一下腰:“萧媚儿,你可别用这目光看我,我晋王,一向是以德服众,谦谦君子一个。要知道,倚强凌弱可不是我的作风。”
不是他的作风?
暴君么,哪有不倚强凌弱的?如果是谦谦君子,以德服众,那不叫暴君,叫明君了——偏偏历史上的杨广,是臭名昭著的暴君。隋文帝创造出来的隋朝大好江山,便是断送在他手中的。
杨广瞄了萧媚儿一眼:“是不是在月复中说了我的坏话?”
萧媚儿脸一热。
这家伙还真聪明,还好他不知道她想些什么。
萧媚儿赶紧把目光移开去,不敢再看他,口是心非地说:“没,没有。我哪敢?”顿了一下,萧媚儿忍不住问:“刚才你说,那个伙计,没得意多久了——是什么意思?”
杨广问:“你想知道?”
萧媚儿说:“嗯,好奇——好奇之心,人人皆有知嘛。”
杨广扬了一下头,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慢慢的又再把身子俯过来,嘴巴贴在萧媚儿的耳边,轻轻呵了口气,然后用了低不可闻的声音,慢腾腾说:“那几个泼皮,我也不认得,不知是什么来历,也不知为什么缘故,竟然砸了店,把伙计打伤了——嗯,不知是伤了那儿,总之,伤得很重,没死,但动弹不得。”
萧媚儿不禁哆嗦了一下,一下子的觉得全身无力,四肢发软。
这,才是杨广的作风,心狠手辣,宁可杀错,不愿放过。
萧媚儿结结巴巴:“这,这也太残忍了吧?他,他,他不过是说了几句——嗯,几句不应该说的话,这样的惩罚,也未免,太,太重了。”
“是啊,我也认为这样的惩罚太重了,也太不应该了。”杨广故意装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痛心疾首的样子,但眼睛却闪烁着一丝冷酷:“不就是有眼无珠么?也不应该把他的两只眼珠子挖下来啊,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