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东京梦华月之第87章将门女(四)
前世曾听老妈说过一句谚语,哑巴日头晒死人,哑巴蚊子咬死人。一直以来,小皇帝都以一个温和忍让的形象出现,无论是当太子时,还是现在身为天子,他的性情都始终如一,甚至身边的太监宫女也不惮于跟他任意玩笑,用个现代点的词,这就叫亲民啊!但我想谁都没料到,这个平日里和和顺顺的少年,竟然能干出一件噎死人不偿命的超级囧事!
抬眼看着他那一脸无害的表情,心中真是五味俱全,半天方才伸出手来,在他胳膊上狠拧了一把:“你这家伙怎么这样!你,你身为天子,怎么能抢人家的未婚妻子?!”
他抿嘴微笑,一把捉住我掐他的手,颇有点得意地说:“是大娘娘告诉你的吧!”
沉下脸来,严肃地对他说道:“官家身为九五之尊,行事一定要有体统,这次这事,未免太过荒唐了!这王佳芝乃是刘从德未过门的妻子,刘家早已行过文聘之礼,若不是为守他父亲刘美的三年孝期,他们的婚事早就已经操办了!”
却见赵祯一脸得色,笑嘻嘻地答道:“我知道啊!”
我忽然想到另一个可能性,不由得死死攥住他的手:“你知道?难道,难道你真的被那美眉迷住?要抢人家的老婆?”
他皱着眉头做思索状说道:“佳芝的眉毛确实很美,难怪你叫她美眉!”
啊呀呀。连人家眉毛长成啥样都开始花痴了,看着平日里装成一只温顺的小猪,其实竟是条口水滴嗒地!我心头火起,一把甩月兑他的手,在几案旁坐下,顺手端起王美眉留下的茶盅便灌了一口,喝了一口茶叶渣子。什么味道也没尝出来,说了声晦气。又把茶蛊重重地放回到案上。
赵祯从几案上端起我剩的那杯残茶,慢条斯理用盖撇去浮末,一脸陶醉地细细品咂,我在一旁越看越生气,瞪圆双眼看着他恋恋不舍地将那美女泡制的香茶饮尽,还摆出一幅意犹未尽的模样。
他把玩着手中那精细的彩釉茶盅,我才发现这并不是他平日喝茶用地天青色茶具。平常从未见过,是了,这一定是那位王美女特意带来的——抛下自己已有婚约地未婚夫进京都,是为不忠不义;对官家讨好得不遗余力煞费苦心,是为巧言令色,这个王美女虽然生得一幅好皮囊,却是个不忠不义巧言令色的美女蛇式人物!——咦,我咋对这美女蛇这么大意见呢?
正暗自愤懑。却听对面的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昔日唐太宗取笑房玄龄之夫人为醋坛子,今日咱这资善堂里可是抬来了口醋缸,真真是酸飘十里……”
嘟着嘴,只是不理他。
他自顾自说下去:“凌月还记得你给我讲的那个画师的故事么?你说那个画师,每次都在画的一角加画一条莫名其妙的狗,而他地主顾为了去掉这只狗。便要与他据理力争让他修改,可这画家固执已见,让他去掉这不知所谓的狗,主顾们往往要大费一番口舌,因此其它方面也就往往不和这位大师计较了,但是主顾们却不知道,这位狡猾的画师就是图的这一点,那只狗不过是放出来的引人注意的迷雾罢了……今日王佳芝便是这只狗啊!”
我无奈地翻着白眼:“你当时不是说这画画必须一气呵成,若有一处错,便毁了整副画。若真是在画上加上狗。却不知如何移去它么?试问官家,你把这王佳芝弄进宫来。到时又如何让她离开呢?”
他只是含笑回答:“我既然请得她来,自然送得她走!”
我只觉得一阵头疼,以手扶额叹息道:“你真的是胡来啊,这刘从德可是刘太后侄子,太后因哥哥去世,对这两个侄子着实心疼的很,你这样干,这不是完全在与她做对么!”
他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大娘娘自然是心疼他们,他们对大娘娘来说,和亲生儿子有何区别!”
这话说地!民间一直传说,刘太后在与真宗相识前,其实已经因为家道败落嫁给了银匠龚美,是在跟了真宗后,才让龚美改姓刘,拜他为自己的哥哥,今天赵祯这话一说,可就是在暗讽刘太后其实还与刘美有私情,若传到太后耳中,可是了不得的!
我唬了一跳,站起来捂住他的嘴:“这话如何能乱说!你大娘娘可是当朝太后!”
他果然不说了,两眼亮晶晶,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我的手心盖在他柔软微热的嘴唇上,微微有些颤抖,下一刻却触电般地收了回来——他,他竟然轻轻亲了一下我的手心!
我的脸上突地一下变得滚烫,转过身去嗔道:“搞什么搞,讨厌!”
他却从身后搂住我,低声说道:“月儿,我要让你当我的皇后!”
我的心抽搐了下,多年前,也曾经有人这样从背后搂住我,在我耳旁耳语“凌月,我要让你成为我的妻子”……再回首已隔千年,我与那人的感情恩怨,却是再也不能回到从前。
他热热的鼻息喷在我的耳朵上,还兀自呓语般说道:“我喜欢你,我只要你当我的皇后,不要别人,只要你……”
我轻轻挣了一下,却没有挣月兑他地怀抱,只好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又说胡话了,我不过是你捡回来地野孩子,你连我身份都不知,居然就敢让我当皇后……”
他搂我搂得更紧了些,胡乱地答道:“大娘娘嫁过人,都能母仪天下,这荒唐事父皇做得,我便做不得?管你是何身份,我只知道,这宫中,你才是真心真意为我好,你不像他们,他们对我好,却全都有所图……大娘娘图这皇太后的名头,要我好生配合,小娘娘图我安心听大娘娘地话,李顺容……我的亲生娘亲,图我能当上官家,连儿子都不认了……还有今天来的这些女孩儿们,哪个不是图我这官家的身份……”
我拍着他的手,小声叱道:“别胡说了,这些个疯话,越说越不像样子,没得寒了身边人的心!”
说着我便想挣月兑他,可他竟然死搂着我不撒手,大热天的,滚烫的身子紧靠着我,不嫌难受么?
“月儿,让我再抱你一会儿,我心里好躁热,搂着你便舒坦些……”他在我身后喃喃细语着,鼻息声却益发的重了。
咦?有些不对啊?我发现了他的变化,心生疑惑,硬拉开他的双臂转过身来,却又被他面对面的搂住了。
只见小皇帝额头鼻尖都挂着豆大的汗珠,两颊不知何时变得绯红,呼吸益发沉重,双手将我搂得更紧了,我伸手去模他的额头试体温,刚一接触,他喉咙深处便发出一声申吟,闭着眼睛就向我亲了过来。
我一把挡住,大惊失色道:“你怎么跟吃了伟哥似的?”
他喘息着问我:“何为伟哥?月儿,我好难受,身体……好热,好难受……让我亲亲……”
我用力一把推开他,将他推得踉踉跄跄倒在地上,惊道:“莫非那美女蛇给你下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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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在地上出汗,翻滚,难受ing……凌月在一边挠头,小声说:“狼妈狼姨快告诉我,我应该咋办吧,想来小皇帝这……这毛病,只有票票才能解了,不管啥票,多多地扔来,砸醒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