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撂下电话还想接着再吃两口,可李雪已经忙叨着收盘子了,她跟我说这次推广秀虽然不是她们部门直接负责,但是很多琐碎的工作全都交给了她们,所以这几天一直都特别忙,陈陆曦那会还想跟她们那边申请一下把李雪借调过来跟我一起,这样我们两个一起做的话,我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问一问李雪,不过现在看这情况那边这么忙,能不能成功也不知道。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把我俩精心给他挑的那点残羹剩饭摆在了陈陆曦的桌子上,然后我就坐在了自己的那一亩三分地上,刚坐了没多会就看屏幕右下角的小企鹅玩了命的瞎闪,点开一看是陈玉,内容写得特别简单,但也特别怪异:
“我想见你一面。”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见到她后能跟她说点什么,说说她是怎么想的?没必要。说说我们多么的宽宏大量?也没有意思。不是原谅她不原谅她的问题,只是我实在觉得这个时候见到她还是有些尴尬,所以我就跟她说:
“最近上班特别忙,等咱开学再说吧。”
我看到那边一直在显示正在输入,左上角的小笔刷刷的写了半天,但最后给我发过来得却只有两个字:
“好吧。”
我知道她或许有很多话想对我们说,或许有一天我们也应该听一听,只是现在我还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来听她对我们讲。所以我也只能拒绝。周末的时候王若丹来我家找我,也正好是过来看看老两口,完事之后她准备带我去她朋友开那KTV坐坐,据她说氛围还不错,而且吃的喝的全都随便,我一听这话,看来这事还算靠谱,反正吃够了再报名去也不耽误什么。
老太太一听王若丹要来家里,鸡鸭鱼肉的一个劲的让我爸往家里搬,生怕把这孩子给饿着,我真纳闷我俩当年出生时候是不是拿错了,我回家从来都没有过这待遇不过话说回来我俩到真都是我妈眼皮子底下长起来的,那个时候王若丹她爸妈都特别忙,我俩家又是邻居,所以我妈就老义务给人带孩子,正好也是给我找个伴儿,小时候那厮也比我机灵,所以一带出去别人要问王若丹是不是她闺女的时候,她总大言不惭的问人“我俩长得像不像?”
王若丹这厮虽然平时花枝招展大大咧咧跟个台妹似的,不过一到有长辈的时候就倍儿能装孙子,一进门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的叫着,刚把包放下就要去厨房帮老太太做饭,我一个劲的拿胳膊肘捅她,不时的提醒她要做一个真实的自己我爸旁边看着人哪又帮忙又有礼貌的忙前忙后,也跟着瞎凑热闹:
“你看看人若丹啊,从小就比你懂事,还不好好跟人学学,成天也不说帮你妈干点家务。”
“嘿,你这还好意思说我,你看你什么时候帮我这伟大的母亲干过活啊?也不自己检讨一下。”
老太太一边厨房切着黄瓜一边听我俩那逗贫,一激动直接拿着菜刀就奔出来了,我俩一看这架势不对,赶紧跑厨房跟着那俩人一块干活,我这一边瞎忙叨一边挤兑王若丹谄媚,这厮就给我回了一句话:“你得会看情况办事,不能傻B呵呵的。”我当时真想告诉她,这话你再大声说一点,你丑陋的嘴脸就能被老两口发现了
一块忙活了俩种头之后一桌子直逼满汉全席的家常菜就摆上桌了,我跟王若丹一边吃着饭一边听那老两口说我俩小时候那点趣事,聊着聊着老太太就又做回了媒婆的行当,一个劲的问王若丹现在有男朋友没有,我真想告诉她老人家若丹同学真是从小就不缺这个,她要想找个男朋友哪还用劳烦别人呢,不过没等我开口要说话,王若丹一个劲的在底下踹我,然后倍儿像贞洁烈女的跟她老人家来了一句:
“最近找的,感情还不错。”
老太太一听这话就跟听见登月成功似的发自心底的长出了一口气,我俩吃完饭呆了没多会就跟着王若丹一块去她朋友开的那家KTV了,那地方其实还真是不近,要不是离驾校近点我也真是懒得去,从我家打车过去足足五十多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不到还真能弄起一个KTV来。
到了门口一看,这店着实是不小,看这意思里边各路货色也少不了,但这倒正对王若丹的胃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就没有她摆不平的人。我俩一进去前台一哥们就倍儿热情的过来招呼我们,走进了一看是王若丹,一口一个丹姐叫的她倍儿像从事特殊服务的老妈子,那哥们带着我俩一路往里走,九曲十八弯给我们带进了一个VIP包房,刚坐了没多会服务员连酒带吃的跟传膳似的就往屋里端,我看这阵势这厮面还挺大,也就不禁八卦了一下:
“嚯,你跟你那朋友什么关系?这么给面?炮友啊?”
“哎呦啊,我就听不得你说话,你好歹也是个当代女大学生,怎么脑子里就没点别的呢?”
王若丹一边跟我废话一边往杯里倒酒,其实她平时要非告诉我吧,我还真不一定想听,但我要突然有了兴趣她不正面回答我,我还真崩不住:
“赶紧的,你不知道我这好奇心重么?”
王若丹这厮一看我来了兴趣,晃了晃刚给我倒的那杯葡萄酒,我一想反正也都是白来的不喝白不喝,一口就给干下去了,弄得跟杯里装的是葡萄汁似的,王若丹看我决心已定,躲必然是躲不过去,于是自己也喝了一杯悠悠的跟我说道:
“其实就是个老板,平时想找*女,我给她介绍。”
“我擦得嘞这职业行话就是拉皮条啊,你怎么干起这个来了?”
“嗨阴差阳错,能捞一笔是一笔呗。”
虽然王若丹从小就不是省油的灯,不过小时候一般也就是打个架,出面给人摆平个事,撑死了校门口劫小孩个十块二十块的,也没点什么大买卖,这几年功夫没想到事业还发展壮大了,都开始承接性服务事业了我俩一边喝着吃着她一边跟我一通感慨:
“杨琦啊,你说咱姐妹俩从小一块长大,长大了一个学校,为什么咱俩就那么不一样呢,你知道么?有时候吧有时候其实我也挺羡慕那些好学生,老师成天捧着,父母成天疼着,不是说我们家那老两口就对我不好,对我真的不错,从小到大就没让他们省过心,但是有时候咱怎么也比不过一个好孩子你说我这从小就到外边跟着那帮人瞎混,我除了对这个圈子再熟不过,我还能干点什么呢?这大学上的,基本门门都不过,要不就是有的旷课太多都不让考,以后还能干什么呢?”
王若丹一边喝着手里的酒一边跟我掏心掏肺的说这些从来都不会跟外人说的话,我明白她的难受和无奈,从小就到外边瞎跑,看惯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小的时候叛逆不想跟别人一样,就跟着他们到外边闯荡,长大了知道什么才是对或错,想回却也回不来了。
我俩一边喝一边聊一大瓶红酒和几瓶啤酒都被我俩喝光了,我们晕的乎的搀着一块往外边走,进来时候招呼我们的哥们看见她那样立马想找人把我们送回去,王若丹挥挥手把他们全都给哄回去了,北京的冬天黑的很早,五点来钟的光景天已经慢慢暗了下来,我俩站在路边刚想打车接着去驾校报名然后回家的时候,一辆黑色面包车在我俩面前缓缓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