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生朕的气么?”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样。”忍不了何必在忍。
“你若是心中有我,为何出口的却是沐姐姐,而今又来假惺惺的,你的好心,我不需要你的怜爱。”
她是推到他手上得药,她要的他给不起,他给的她不需要。
“该死,小心你的手。”
“不需要,你离我远一点,走开。”翾儿气得眼泪直掉泪,她也不需要花心的人,一点都不需要。
“你要我怎样,你才开心,折磨自己么?还是在折磨朕。”他疼惜她的手,她却这般的糟蹋自己。
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
“你走就好,离我远远的就好。”她微微的发着抖,手疼,心更疼。她不该生气才对,不该发脾气才是,可她控制不了了。
“好,我走,小心你的手,翾儿。”根本就不干他的事,为何她会这般的责备他。
“煜,不要走。”她又扑向前去,紧紧的环住他,本以为自己够容忍,可当真的敌人出现时,她却又激动成这样,难成大器之人。
“翾儿,朕该拿你如何是好?”他一生叹息,将她从身后拉出,拥入怀中。
这手本来就肿成这样,而今在这么一闹,不知何时才能好。
“陛下。”
“翾儿,该多休息才是,晚上朕会过来,给你换药,翾儿不必太在意卉儿,只因她从小与我一同长大,跟若夕一般,朕只当她做妹妹看待。”
“那陛下更在意她么?”
“傻丫头。”他轻叹一声,也不再解释,只是将她拥得更紧,这午膳定是没有吃好才是。今日手伤成这样,日后的生活怎样料理?
卉儿是个懂事的丫头,心细的女子,怎会这么的不小心,弄伤了翾儿。
以后得让她多加小心才好。
“来人,传午膳。”煜轻声下令。
“不用了,陛下,我没什么胃口。”忽然觉得好累,被泼了汤水,而今还要祈求她的原谅,她才是受害者。
那岂不是太不公平了,或许根本就无所谓公平,她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空,又企图得到别人的疼爱,公平相待么?
“翾儿,觉得累么?”
“嗯。”翾儿,有些无力的点点头,她这般的浮躁,唯恐她的冷漠伤了陛下。
“陛下,先走吧,让我一人静静就好。”
这是他平身第一次得到的逐客令,他的小皇后在他么?他到底是不了解她的,到底是进不了她的心扉。
“朕晚上再来,那朕先走了。”转身,落寞的离去。
她再也不要目送他离去的身影,不愿再等今日他是否会来,管这位伟大的陛下有多可怜,多落寞。
“小姐,还好么?”头一次见陛下这般的落寞的离去,那伟大的陛下,而今也有被驱逐之日,初尘觉得又解气有心酸。
强硬的陛下,如今遇上这般轻柔的皇后,倒也没法了。
“初尘,我的小兔呢?”翾儿木讷的看着初尘,空洞的眼神,那不是平日里的小姐,那样的静默让初尘觉得害怕。
“是,小姐,我这就去带来。”
握住苍老,禁锢了时空,只为一时的地老天荒,倾尽了天下,为博红颜一笑,谢了荣华,不过一场山河静寂。
如是轮回,若是这般重生,还有何快乐可言,只不过是一只笼中鸟,供人观赏的金丝雀,失了自由,丢了快乐,姥姥,沫不快乐。
“小姐,小兔带来了。”却见她依稀的卧躺在竹椅上,已经沉沉的睡去。
那微微发白的脸色,小姐定是疼的,那沐姑娘根本就是有意的。
仗着太后娘娘和陛下的宠爱,竟对小姐下如此重的狠手,那汤,有多烫,她是知道的。
将它放在翾儿的身边,这寒冬腊月的,若不加几件衣物,肯定会冻坏的,便取了件裘衣,覆于翾儿的身上。
自知小姐不喜欢人扰,便屏退了左右。让小姐好好地休息一下也好。
她该去做一桌好吃的,说不定小姐醒来时,胃口也许会好许多,能吃进一些。
红尘嚣浮华一世转瞬空。
之后便听闻有人唏嘘的哭声,那样的悲切,让人心碎,而今还会有谁会这样的心疼她,初尘么?
微微睁眼时,只见沐姑娘依靠在竹榻旁也不知在哭些什么。
起身,竟有微微的寒意袭来,而今是何时?只见外面已是漆黑一片,宫中又开始掌灯了。
早知就不该在这睡下,感染风寒,又免不了一阵痛苦。
“沐姐姐,为何在此哭泣?”翾儿轻声的询问着,一觉醒来手似乎也不那么疼了,陛下的要果然是有效的。
淡了肿,消了疼。
“翾儿,今日的事,我不是有意的,看着你这般我实在、、、”原来为这事么?早已过去又何必再提。
“沐姐姐,多虑了,我本无怪你之意,再者我的手明日就能痊愈,你也不用太记挂才是。”
“可我依旧觉得有愧。”如今翾儿到反过来安慰起她来,她才是受害者,她这般的哭泣,倒像是翾儿的不是。
翾儿轻叹一声,再无多余的力气,与她争辩谁对谁错的问题。
这一天经历的事,够了,先前的惊喜而今的意外。
“沐姐姐若是无事,就请先回吧,翾儿的身体多有不适,不能作陪了。”
“叨扰了,翾儿,那你好好地休息吧,有何时都可以来找我的,陛下也不用我整日的陪着。”
“沐姐姐整日的陪着皇上么?”翾儿低声的喃呢着,原来她真的一直与他在一起。
“嗯,陛下下早朝时,总喜欢一杯暖暖的热茶,可以暖暖胃,陛下也是畏寒之人,晚膳也总喜欢吃得少清淡些。”
原来陛下也是畏寒之人,她从来不知,晚膳吃些什么她从未过问过,她从来就不曾了解他,不是么?
“嗯。”她只是低声的回应着。
“翾儿可能不知,皇上有许多的嗜好,无论冬夏都会让人把酒蒸热了在饮得,陛下生性厌恶葵花,所以宫中便从未种过,说什么,葵花国语的艳丽。”
“葵花是向日葵么?”原来陛下不喜欢向日葵,太过招摇,过于的艳丽。
“嗯,塞外是这般的称呼的。”
“小姐,你醒了么?”初尘过来时,却见沐姑娘在那里有说有笑的,她来干什么?
“沐姑娘,吉祥。”
“既然初尘妹妹来了,我也不便多打扰了,陛下那边还等着我呢。”
那抹笑,那样的刺眼,她在小姐面前说了些什么?这般的得意。
“初尘何事?”
“小姐日后得多加小心沐姑娘才是。”
“随她去吧。反正我又不与她争抢什么?”
“可小姐不跟她争抢,她会把属于小姐的东西一件件夺走。”属于她的,这里有什么东西属于她。
“知道初尘疼我,明日随我一道出宫如何?我是皇后,那些宫廷的侍卫,自然是不敢阻拦我的。”
初尘破涕而笑,小姐就是不与人计较,而今还能这般的开心,她的小姐才是月吟真正的皇后。
之后翾儿依稀的记得,陛下夜深时来过,仍旧轻柔的为她换了药,之后的事,她便不知,那假寐的一夜,竟如此的安好,也不是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