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离了那位木头似的将军,接下来便是翾儿的天地,想起今日苦瓜脸的他,翾儿就觉得好笑,怎会这般的可爱,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只要与陛下商议一下就可以了却她的一桩心事。
“小姐,现在我们要去哪里?”
“去哪里,嗯,我还没有想好,慢慢,时间还早。”翾儿正高兴呢,不要打扰她才是。
“天色已晚,小姐,我们还是早些回宫去。”天色已晚么?是有那么一点,和将军别后已有一会,如今天色是渐晚了,听人说月吟的夜市是相当的美,相当的繁华,相当的热闹。
她定是要欣赏一番才回去的。
“初尘看过宫外的夜色么?”
“回,小姐,没有见过。”这根回宫有什么关系,宫外的夜色,她连想都没有想过。
“我也是,今晚我们看看宫外的夜景,再回去吧。回了宫,不知何时才能再能出来。”
“嗯。”小姐说的即是,进了宫,谁还管你是死是活,谁还管你快乐与否。
不知今日他过得如何?还与沐姑娘在一起么?不是说好不像他的么?他都这般的不信任你,她干嘛还这般的记挂他。
“小姐,你看,那边有假面舞表演。”假面舞会么,太平公主就是这样遇上自己心仪之人,就这样沦陷下去,至始至终都为得到她所想要的幸福。
她的幸福又在何处?陛下么?还是离?
“嗯,我们去看看。”
风华笔墨,后庭尘埃。便天光云影,不与徘徊。纵三千里河山,亦四十年蓬莱。青丝染霜,镜鸾沉彩。
“小姐,你看真精彩。”
“我们也去买一个面具戴戴吧,总看着别人,心里是想得慌的。”
那青面獠牙,本是翾儿所害怕的,从小便相信鬼神之事,总觉得那些事,很是神奇,总是敬畏着,今日却意外的想戴戴看。
戴上面具正好掩藏自己的喜怒哀乐,那又何不可的。
“小姐,你看好看么?”回过头时却着实的被初尘吓了一跳,终究是不习惯那狰狞的面具。
“嗯,是挺好看的。”自己便也戴上了那假面,这时看不清自己的面庞,看清时,定会又吓自己一跳。
随后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今日是什么节气么?为何如此的喧闹?像是迎接她的来临一般,如此的欢庆。
“初尘,你在哪里?”人群冲散了翾儿与初尘,这般的喧闹,繁华,初尘在哪儿?
“初尘,你在哪里?”拉过身旁的每一个人呢,回过身时,所有的假面,看不清他们的面容,初尘在哪儿?
“小姐,在找人么?”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从翾儿的身后传来,有些熟悉,却又觉得如此的陌生。
“嗯。”她乖戾的点点头,想要问他看见一个挺清秀的女孩子么?他却拉住自己的手,迈入了人群。
“不用害怕,随我来就好,知道假面舞,是怎么来的么?”
翾儿摇摇头,她不是该甩开他的手,大骂流氓才是么?如今却觉得温暖踏实,是陛下么?可他在宫中,又怎会跑来与她讲诉什么假面舞会的由来。
“你是陛下么?”她轻声的询问着,可他却点点她的唇,不言语。
“嘘,这假面舞是为了纪念兰陵王的,作战时常以一狰狞面具遮掩其秀美容颜,
战功彪著、从无一败,然木秀于林风必催之,功高盖主祸必降之,昏君赏赐的一杯毒酒将其鸩杀。世人为了纪念他便流传下来了这假面舞。”
“这小女子倒是不知的,那兰陵王也怪可怜的,跟岳飞似乎有几分相似,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岳飞?我是不知的,不知姑娘在找寻何人?”
应该是陛下才对的,他为何这般的生疏,难道不是他么?那还有谁?
“你是陛下么?”伸手想要拿下他的假面,却被他反握于手中,这般熟悉的感觉,定是陛下,暖暖的气息,可为何会以假面见她,他来了多久,又跟了她多久?
“喜欢这舞么?喜欢这里的景色么?”
翾儿抬头望去,似乎在进行某种祭祀般,浓重而又庄严,整条街,满满的人,所有的假面,翾儿忽然觉得害怕起来。
“不必害怕,随我来就好。”紧握着她的手,跟着他走过了这吵杂的人群,穿过了喧闹,繁华的街市,要去哪里,她不是?
“陛下,不是在宫中么?怎会出现在这?”翾儿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但假面掩饰了他的一切回应,她不懂他在想些什么,不懂他们要去哪,甚至猜不透自己为何这般的惶恐,初尘不见了,她却有心情在这里欣赏舞蹈。
“嘘,今日只要开心就好。”他只是低语了一句,便接着向前走去,风月祭那日,没有带着小女人好好地欣赏一番,想不到她到自己跑了出来,害他在宫中担心了一整天,随后只听得尹爱卿来报,说娘娘很好,可他神情却很是恍惚,又冒出几句,什么陛下要将若夕公主远嫁的鬼话来,他更是放心不下,便处理完朝中的事务,急急的赶了出来。
定是这小丫头又做了什么好事才是,把他的将军弄得这般的魂不守舍,拿若夕说事,这丫头也学聪明了。
“我饿了,可以带我去吃好吃的么?”开心,她最想做的事便是好好地大吃一顿,午膳时,来了根木头,又没有好好地吃上一番。
“嗯,随你,那就去吃吧。”
“那我们把假面取下来好么?”
“哦,翾儿真的要么?那就随你吧。”他轻叹一声,任由她靠近自己,本来就比他的皇后高出一头,今日来看,却越发的觉得他的皇后娇小可人,那若兰的香气盈满在他的鼻尖。
翾儿踮起脚尖,有些紧张,仿佛在她为新郎,他为新娘,将要取下盖头的那一瞬般的紧张,窃喜。
小手触及到他的假面,缓缓地取下,仿佛过了几万年般的长久,连心跳都在加速。
“翾儿,害怕么?”他握住翾儿的手,看来今日手是痊愈了,好了就好。却不知这小女人在这里紧张何事?
“真的是,陛下。”她惊呼一声,高兴地扑进他的怀中,他出宫来陪自己么?
“傻丫头,这又是何苦?”扔掉她的面具,将她拥入怀中,好生的疼惜一番,怎又舍得对她再加以责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