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的房间,虽然单调但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味,光闻着就觉得心旷神怡,让人流连忘返。这间一看便知是属于少女的房间摆设其实很简单,没有偶像的海报,没有女孩子喜欢的洋女圭女圭、玩具熊,也没有梳妆台。只有雪白的四壁以及一张床和一架衣柜,床和衣柜虽然款式简单样式古旧,可是对于这间房的主人来说,这些都不重要。因为它们的主人是阮清语,因为阮清语从来不需要奢侈。
房间里弥漫着少女的香气,阮清语从来不用香水,那是少女独有的体香。
此刻,张远正坐在床头上,鼻子用力的呼吸着枕头上留下的清新气味,露出很满足的微笑。
“小远!”客厅里传来张心离的叫唤。
张远像是做贼心虚般急忙把枕头摆放原位,然后有些恋恋不舍的走出这间属于阮清语的卧室。
张心离将一杯开水放在桌上,朝张远笑道:“先喝杯水坐会儿,清语应该快回来了。”
“好。”张远笑了笑,走过去端起水杯小抿一口,问道:“伯母,清语还没找到工作吗?”
张心离叹了口气,苦笑道:“是啊,都不知道为什么,那几份工作都做的好好的,也不说理由就先后都把她辞了。好不容易找到了新工作,也都是才隔了两天就不要人了。”
“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
张心离摇摇头道:“不会,清语那孩子我很了解,她的脾气很好,不会跟人结怨的。”
张远拿着水杯,低头思索着。
张心离笑道:“不说她了,小远。你们当医生的很辛苦吧?”
“还行。”张远点了点头道。
“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你救的。”
张远笑了笑,道:“伯母。帮助病患本来就是我们份内的事嘛。”
“小远,你家人都在京城吗?”
“不,我家在卫天市。一家人也只有我一个呆在京城。”
张心离“哦”了一声,说道:“一个人在外边生活,不容易吧?”
“还好,都习惯了。”
“对了,你家还有什么人啊?”
张远放下水杯。微笑着说道:“爸爸。妈妈和一个妹妹。”
“你家里是做什么地?”
“我爸在卫天当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我妈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小打小闹。我妹妹还在念大学,就在卫天大学。”
“哦。”张心离点了点头,含笑看着张远。
张远是京城第一医院的内科医生,当初张心离被送到第一医院救治时,张远就是她地主治医生。也就是那个时候。张远与张心离的女儿阮清语有了接触,之后他便开始追求阮清语,只是阮清语一直都对他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这些张心离都看在眼里,她知道张远很喜欢自己的女儿,对于张远的身世和工作她都很满意。只可惜,自己的女儿好像对张远一直没什么感觉。虽然张心离一心想撮合清语和张远,可是阮清语虽然孝顺听话,但是对于感情这种事她的性子就很倔强,对此张心离也没有办法。
“伯母。清语很喜欢音乐吧?”
张心离苦笑道:“她本来是打算大学时念音乐系地。后来她爸爸走了,家里也变地落迫。她才转念系的。”
张远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开茶室地,我可以介绍清语去他那里,每天晚上弹两三个小时的钢琴,报酬也很可观。”
“是吗?”张心离欣慰道:“那就拜托你了。”
说着,张心离叹了口气道:“这段时间虽然清语表面上都不说,其实我知道她心里也着急着想找到几份兼职工作。唉,都是我这个当妈的不好,拖累了她。”
“伯母可别这么说,您做的已经够好了,不然也教不出这么好的一个女儿。”
说起女儿,张心离面带笑意地说道:“是啊,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等到她嫁人了,我什么担子都可以放下来喽。”
张远模模鼻子含笑点头,张心离肯跟他说这些话,还打听他家里的情况,已经是暗示她已经接受了自己。剩下的只要阮清语点头,张远相信他跟清语离结婚礼堂就不远了。
其实张心离知道阮清语心里所想的是那个叫楚源的男人,每天为他打扫房间,每天抚弹他买给她的吉它,从这点点滴滴上,已是过来人的张心离都看的出来自己地女儿倾心楚源。虽然张心离自己也对楚源很有好感,但那份好感只源于对他在她们母女俩在危难时伸出援手地感激,若仅仅是感激就要自己的女儿以身相许,她这个做母亲地怎么也不会答应。归根结底她跟楚源总共才见过几次面,对这个总是不在家,行踪飘忽不定的人没有太多深入的了解。而且张心离认为,一个经常不在家的男人结婚后也肯定不会顾家,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将来吃苦,所以潜意识中更偏向于当医生的张远。
张心离看了看时间,说道:“你先坐,我先去做饭,清语很快就回来了。”
“好。”张远目光张心离走进厨房,然后起身四处闲逛,最后走进了书房。书房里的摆设同样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一台电脑,一张书柜以及墙上挂着一把吉它。张远打开电脑,找到了几部阮清语自己写的文章,津津有味的看起来。
张心离跟他提过,以前她们母女住在海盐市时,阮清语常会去街头弹唱吉它,或者自己写几篇文章投稿发表赚点稿费。不过那时候她没有电脑,所有的文章都是靠自己一个字一个字的手写出来的。而近半年左右,阮清语先后被辞退了兼职工作。又找不到新工作后,她又开始重操旧业,用电脑写了几篇文章在网上发表。因为一部《我在咫尺,他在天涯》一炮而红,已经有出版社跟她预约下本书的版权了。
才女不愧是才女,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张远单手拖着下巴,面露微笑,已经陷入无尽地遐思了。
此时,阮清语刚从求职中心里走出来。掩饰不住一脸的疲惫。这半年来。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踏进身后这个求职中心的大门了,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出来。也是。这年头想找份兼职地工作的确不容易,可她毕竟还要上课,不可能找全职的工作。本来前段时间,学校里同意给她安排一份家教的兼职名额,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原该属于她的名额又让给了别人。阮清语倒是没有太多的难受,毕竟她要生活,别人也要赚钱生活。所以她每天仍旧不厌其烦的在求职栏里打转,可是半年了,仍旧没有一份工作。如果不是有自己地书出版,如果不是还要每天晚上给张欣欣补课,她恐怕早就重新拿起吉它去街边卖唱了。
拍了拍脸颊,阮清语露出一份灿烂地笑容,自言自语道:“没关系的。今天没有。明天再来找。”
点了点头,给自己打足气后。阮清语抬着台阶而下。刚走下最后一阶石梯,忽然旁边传来一声“清语”地叫唤。
阮清语转头看去,见到一个穿着一身高档西装,背靠着一辆高级跑车,手里拿着一捧玫瑰的年轻男子在向她微笑招手。
阮清语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便转身往车站走去。
那名男子却是急了,忙跑过来将玫瑰捧到阮清语面前,柔声说道:“送给你。”
阮清语笑了笑说道:“子洋,我说了以后别送我花了。”
这个名叫徐子洋的男人是阮清语的同学,同系但不同班。阮清语只知道他家里很有钱,而且家中还有人在京城当官。对此,阮清语并不在意,对她来说,徐子洋只不过是一个同学而已。虽然,人家并不是这么想。
在阮清语转到京首大学的第一天,徐子洋就注意到了这个清纯美丽地女孩,打听她的家世后便开始追求她。可是整整一两年的时间过去了,阮清语仍是不为他所动。而徐子洋也从未有一天放弃过,或许对男人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珍贵的。不是有一句话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嘛。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是令人心动。
因为两年如一日的苦苦追求,对其他抛媚眼的女生不屑一顾,徐子洋才在学校里得到了一个痴情王子的称号。对此,他还挺洋洋得意地,可惜再痴情,阮清语还是从来没接受过他。
“是你不接受我地花,还是你不喜欢花呢?”徐子洋笑问道。
阮清语摇了摇头不说话,转身继续往车站走去。
徐子洋将玫瑰随手丢弃到路边的垃圾桶里,追上去与阮清语并排走着,说道:“清语,我送你回去吧。你看,我车都在,用不着挤公交。”
“谢谢,我习惯了坐公交车。”阮清语朝他笑了笑,笑地如此的清纯与可爱,却没有包含半点杂色。
徐子洋仍不死心的道:“对了清语,我拖了关系帮你找到一份工作……”
“子洋。”阮清语摇头婉拒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请不要再为我做那么多的事了,好吗?”
徐子洋含情默默的看着她:“你知道,为你做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阮清语笑了笑,说道:“我知道,谢谢你。不过,我们还是好朋友嘛。”
“可是清语,我……”
“车来了。”一辆公交车在车站停下,阮清语踏进车厢后朝徐子洋挥了挥手。
看着载着阮清语的公交车驶远,徐子洋原本阳光的脸庞瞬间阴沉下来,掏出烟点上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然后往跑车停靠的地点走去。刚坐进自己的高级跑车里,他马上掏出手机拨通一串号码后问道:“怎么样?”
“洋少爷。”手机里传出一个比较尖锐的男人声音:“今天有家兼职保姆的工作,对她比较满意的,不过被我们拦下来了。”
徐子洋弹了弹烟灰说道:“不管花多少钱,不可以给她任何工作。懂了吗?”
“可是,她还有份出版……”
徐子洋目露凶光,恶狠狠的道:“妈的,就是那个出版社,死活不给我买帐。好啊,既然不给我面子,我也不用给他们面子。你明天找人,把那家出版社给我砸了。”
“可是……”
“放心。”徐子洋靠在真皮坐椅上,阴侧侧的笑道:“不用担心会出事,我会压下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那人才说道:“知道了,明天一定办好。不过这次找人的话,价钱可能会高一些。”
“钱不是问题,总之不能让她的书再出版了。”
“明白了,明天给你消息。”
挂上电话,徐子洋吐出一口烟圈,冷笑道:“阮清语,你不是要装清高吗?我就断你所有财路,看你要高傲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可别跪在我面前求我,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