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魏铁柱眼中光芒一闪,大喊道:“弟兄们,冲!”
进行第一拨冲锋的战士早就等这句话等的心焦了——在战场上,最怕的不是冲锋,而是等待,真若是冲锋上前的话,心里早就顾不得害怕了。(请记住我等等待则不然,即将上战场而又无法上战场,听着枪声炮声,这种不上不下悬在半空的感觉让人极为的难受。
前排的战士们嘴里发出了无意识的嘶喊,向着鬼子的阵地发起了冲锋,他们也不知道自己喊的是什么,但是却感觉这样做就是本能。
后面的老兵则是不然,他们撅着,弓着身子,用一种很难看但却是战场上最安全的冲锋姿势跟在这些新兵蛋子的后面。这种姿势,脚步微弓,充满了爆发力,既能随时躲避,也能抱暴起杀人。他们面色如水,沉默如冰。但是若是仔细看的话,就不难发现,他们的眼中燃烧着的冰冷的光芒。
战士们冲锋的速度很快,很快就冲到了石桥的中段,距离那边的鬼子阵地还有十几米的距离。
老兵们目光闪烁,腰弯的更低了一些——这些打老了仗的战士们都知道,鬼子经常把冲锋放到这个距离上,然后突然射击。但是他们却没有出言提醒那些冲在前面的战士们,魏铁柱的安排,他们心知肚明。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儿,人都是有私心的。
死寂沉沉的鬼子阵地忽然耸立起了密集的屁帘帽,借着就爆出来一阵激烈的枪声,三八大盖清脆的射击声中还夹杂着机枪的嗒嗒声。
冲在前面的士兵们顿时死伤惨重,鬼子老兵们的枪法又准又稳,枪枪咬肉,前排的士兵顿时倒下来一片。这些新兵蛋子们被打懵了,有几个人竟然愣愣的呆在当地,不知所措,更有两个,竟然一声哭喊,向着后面跑过来。
迎接他们的自然不是老战士的安慰,事实上,在战场上老战士用自己的身子把新兵蛋子压在下面,用自己的姓名帮他躲过一劫的无聊桥段根本就是不存在的,那只是某些人的意婬或者说是对人民的一种刻意的错误引导。一个是没有人会这么干,谁都是惜命的,再者说了,功利一点儿,用老兵的一条命来还新兵蛋子的一条命,根本就不值当的。
“冲,向前冲!”
“不要回头,否则军法从事!”
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和拳头,把这些新兵蛋子们给打懵了,他们发现,这些站在后面的老兵们,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黑洞洞的枪口闪烁着微光,如同索命的无常。他们愣住了,忽然,一个新兵蛋子一声呼喊,便是冲着后面的老兵冲过去,也许,在他那单纯的心中,以为这些平日里和自己谈笑无极,一起吃饭睡觉的老兵们,是不会把自己如何的。
“哒哒哒!”花机关枪吐出一道火舌,这个新兵蛋子当即身上就被打出来几个血洞,鲜血汩汩的冒出来,哼都没哼一声就能倒了下去。
“这是战场,后退就一个字,死!给我冲锋!”开枪的那个分队长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嘶声大喊道。
“冲!”不知是哪个新兵带着哭腔高喊一声,端着枪,便是回身向着鬼子的阵地冲了过去。
在他的带领下,其它的新兵也是跟在后面,重又发起了冲锋。
鬼子的枪法依旧很准,死伤不但出现,但是他们的末日也到来了。随着一声声凄厉的破空声,位于桥头处的掷弹筒发出了轰鸣,把鬼子刚刚露头的步兵和机枪给端掉了,这些机枪刚才被鬼子们藏了起来,现在一露头,立刻是被狠狠的干掉了。
随着这最后几个火力点的覆灭,紧紧靠着那些剩下的鬼子步兵根本就是无济于事,在付出了十五个士兵的死伤代价之后,终于把整个石桥给拿了下来。
而与此同时,在魏铁柱的指挥下,这边的几挺重机枪也对准了那些刚刚出城的鬼子兵。
从桥这边到泥沟镇的城墙都是一马平川,没有什么起伏,而那些鬼子兵们,大摇大摆的,手里还举着火把,根本就是天然的靶子。一道道火舌从枪口中吐了出来,向着对面的鬼子狠狠的扫过去。那些鬼子被打了个猝不及防,不少人被击中,声声惨叫传来,队伍顿时凌乱。
深木小二郎是神奈川县人,这时候的他在自然不知道,这个距离京都不远,一向不闻于世的小县城,在几十年之后会因为一本漫画,一个电视剧而风靡整个东亚。那神奈川篮球少年们的传说,更是深深的影响了一代人。
他出身于一个农民家庭,是日本很典型的农民家庭,在明治维新之前他的祖辈们甚至还没有姓氏。就连深木这个性,都是在二十五年前他出生的时候,父亲咬了咬牙,用了一袋大米请镇子上的一个知晓人(文化人)给起的。不过,他有一个疼爱他并且很有些远见的父亲——至少对比周围的那些老农来说,他算是很有见识的了。
深木的老爹生在内战年代,长在扩张时代,满眼望去,满耳听去,都是各种各样的战争,而听周围人议论的最多的,就是帝国又赢了哪场战争,又获得了多少赔款。别人听听说说也就罢了,但是深木的老爹却是记在了心里。他自知一生平凡,生于斯长于斯,将来只怕还要终老于斯,便不愿意自己的儿子也重复自己的老路,于是从小就教育深木小二郎,要做一个光荣的帝人,将来为国效力,当然,最重要的是,在战场上博取荣耀和财富,光宗耀祖,煊赫门庭。
等深木七岁的时候,他老爹变卖了家产,自己带着老婆和老父老母住进了窝棚,用这笔钱把深木小二郎送进了神奈川县的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地方幼年学校。
日本陆军士官学校,简称“陆士”,日本陆军士官学校是在明治维新期间开办的,前身是1868年8月开办的京都军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