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两天桑槿就基本恢复了,不仅能够下床正常吃喝了,连灵气的控制也熟练了不少,不知道说她运气好还是人品好,第一次运行灵气的时候,竟然很顺利的聚集到了指尖,可之后却是笑料百出,比如运行灵力聚到了胳膊肘,甚至某次还从一边脸颊冒了蓝光,硬是把无忧和天辰乐坏了,天辰不仅感慨:山谷里好久没这样欢声笑语了,果然两个大老爷们相对就是不如有女孩子在开怀啊。
唯一的遗憾是桑槿的腿伤还未痊愈,走路不怎么灵便,多走几步还会痛,为了她雪白的小腿不会留下什么疤痕,她还是选择近期老实一些吧。
另外,她也和雪豸近距离接触了一番,小家伙被放了不少血出来为她解毒,所以这会还没什么精神,一副贫血的样子,桑槿决定和它搞好关系,于是对着雪豸叽里呱啦讲了一大堆,例如“你看看,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吧?你咬了我,还得给我解毒,又得出血又得受罪,所以以后还是听话点哦。”又或者“唉,你说你挺美的一灵物,咋会跟着邬贤那种人呢?真是有眼无珠啊。”最后是“以后跟姐混,吃香的喝辣的,不会亏待你,话说你喜欢吃啥呢?”
被唠叨的耳朵都耷拉了下来的雪豸,发觉长篇大论终于结束了,于是做了个非常像人类打瞌睡的样子,一副慵懒的姿态把桑槿雷的外焦里女敕,心想这雪豸也太有灵性了,不知道修炼个几年会不会修成人呢?桑槿是聊斋看多了,如果这想法让天辰听到,肯定会笑她想得太简单,动物要修人身至少数百年,到时候桑槿都不知道投了几次胎了,雪豸又不是白娘子,修成人身还去报恩,所以想这样纯属虚构。
桑槿刚把因为惊讶而大张的嘴巴合上时,又再次不自觉的张开了……因为,她听到脑海里有一个女乃声女乃气的声音,对她说:“我要吃肉!我要吃肉!我要吃肉!”一连三句“吃肉”惊的桑槿环顾了下四周,发现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哪来的馋鬼?难道是雪豸?
脑海中声音又继续响起:“笨女人,别找了,本大爷就在你面前,你不会不知道和我订了血契可以直接心灵沟通吧?真是笨!”似乎为了配合这些话,雪豸专门用两只脚站立,而上肢则嚣张的做了个抱臂的姿势,那张比老鼠大不了多少的白脸上,还挂着极为鄙视的表情。
OMG,这是什么状况,桑槿不敢相信,这都是什么世界啊,她刚刚竟然被她的宠物明目张胆的嘲笑了,哼哼,真当她好欺负吗?于是桑槿笑眯眯的对雪豸说:“哦,原来你和兔子一样喜欢吃草啊,不要急,我以后每天会给你准备鲜女敕的青草,不会亏待你的。”说到最后还捏了捏它的耳朵,气的雪豸对着她离开的背影大叫:“坏女人,你是故意的!”
话说动物怎么会都斗得过人呢?于是,雪豸看到它顿顿都是绿色大餐后,终于嘴上老实了,毕竟它一直关在笼子里,任它再有本事,也无法吃到最爱的肉肉啊!
桑槿打算再晾它个两天,宠物跟自己对着干,万一出了事情拖后腿怎么办?如果真是这样,不如不要,桑槿一向是个果断的人,合则来不合则散,绝不拖泥带水。不过桑槿相信她会搞定雪豸的,它就像个小孩子,闹闹脾气就老实了。
而接下来等待她的则是天辰对她的第一个考验,也就是天辰打算给她下的猛料。
比之桑槿以前接触过的那些老师,不是家庭作业就是大小考试,天辰还真的没考过她,所以她下定决定,这次考验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而这个考验就是杀了邬贤!
倒霉的邬贤也算做尽坏事,在江湖上恶名远播,却因为从不得罪比自己厉害的人,加上有个神秘人帮衬,一直过的不错,没事去小户人家采采花,那些小户人家就是吃了亏也不敢张扬,而这次却踢到了铁板上,他心里早把安排这个棘手任务给他的铁面人骂了几千遍,就因为那家伙总是戴着面具,天辰拷问他的时候,他无法说出具体相貌,而没少被折磨。
天辰这边对桑槿说:“小槿儿,邬贤该交待的都交待了,他是收人钱财,接得是一个带着铁面具的人的任务,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但你心里也明白,想害你的跑不出那几个人,毕竟这个世界真正见过你的还没几个。这邬贤作恶多端,绝不能放虎归山,你亲手杀了他吧,原本我不想让你沾染血腥,但师傅也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如果你要生存,就绝不能心慈手软!”
“师傅放心,我早就想收拾他了,先剁了他的咸猪手,再挖了他的贼眼,然后把他手脚砍掉变人棍,再扔到瓮里面慢慢折磨,对了,瓮里放点盐。”桑槿想到了韦小宝中的段子,觉得这些招数真是痛快啊。
已经被折磨的有气无力的邬贤一听到这些话,立即大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扯着嗓子叫:“姑女乃女乃,我不该得罪您老人家,您就让我死个痛快吧!”桑槿心想这酷刑果然有威慑力,她还没说曾经看过的檀香刑呢,那个操作太麻烦,而且不方便女子来说,就不提了。
别看桑槿说得痛快,但真要那么做,她还是无法达到的,至少现在即将下手,小小的一把匕首,却有点拿不稳了,她暗骂自己没用,这种恶人有什么好姑息,不就是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吗?大不了沾点血,可想归想,毕竟是第一次杀人,她还是胆怯了。
正当她踯躅不前的时候,无忧拦住了她,说:“姐姐,等等杀他,让我先试下新配的毒药。”桑槿感激的对无忧点了点头,她知道无忧在帮他争取时间调整自己,再给她几分钟时间,让她想好这一刀是直接捅进去,还是从上往下划,或许从左往右?
在她犹豫的时候,无忧下到邬贤身上的毒药已经开始发作了,他全身抑制不住的不停扭动,嘴里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声。
无忧把毒药的小瓶递到桑槿手里,说:“姐姐,这个给你用来防身,中毒的人会奇痒无比,就像他这样。”桑槿小心翼翼的收起了小药瓶,看了眼无忧鼓励的眼神,又对着天辰点了点头,她已经下定决心了,到时间送他上路了。
手起刀落,邬贤的脖子上出现一道血线,那断断续续的惨叫声终于消失了。这一刻桑槿就想到了一句话:这个世界从此清静了。她冷漠的看了一眼邬贤的尸体,转身离去,因为她不想师傅和无忧看到她发抖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