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怒吼一声,快速向后退去,带着大批的魔兵魔将退入了地下。桑槿和岚殊想要乘胜追击,却无从下手,只好返回蜀山,清理残局。
这一战,魔界损失了蚩兀和黎女两员大将,但天界这边也不好过,有十四名仙人陨落了,其中有六人丧命于魔罗环境之中,有八人则是被蚩尤发威时打伤,随后被魔族诛杀。
人界死伤更无法计算,普通百姓就死了大片,大量的农田都化为焦土,而高手也伤亡惨重,如果在关键时刻桑槿没有完全解开封印,那后果不堪设想。
随后,仙界众人和蜀山聚集的高手们就进入了调息或者养伤,谁知道蚩尤什么时候会出现,听说过他大名的人都应该知道,他是个多么契而不舍、睚眦必报的人。
蜀山这边则派出了大量人马去救助受难的百姓,不少人面对魔族实在无还手之力,不如做一些更为力所能及的事情。
蚩尤逃回地下之城后,一连敲碎了几座石山,想他堂堂蚩尤大魔神,怎么被两个九重天的小儿打败了呢?都怪那个该死的轩辕黄帝,当年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阴损的法子,让他一直被封印着,就是现在出来了,竟然也无法恢复全盛时期的实力。
既然这样,他就找些帮手吧。
蚩尤双手交叉按在胸前,然后念起古老的咒语,曾经追过他的四员大将一一复活,整齐的并排跪到地上,恭敬的说:“恭喜我主恢复自由”
蚩尤摆了摆手,对为首的一人说:“立即把无尽深渊中的魔族高手都给我召集来,准备与我一同攻打人界。”
“是。”
随后的一段日子里,蚩尤带着大量魔族在人界开始为非作歹,连一直以神秘著称的魔罗也出现了,她是个面目极其丑陋的女子,蚩尤将魔罗幻镜交还给她,在她的使用下,魔罗幻镜威力更大了,一路攻过去,人界死伤无数,更有大量的人类入魔,成为替魔族卖命的傀儡。
天界见状也在不断加强兵力,但无奈魔族难以除尽,他们又视生命为蝼蚁,即使死再多的同伴也不会动容,再加上他们总能蛊惑人心,制造出新的魔族来,简直就像野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期间几次交锋下来,桑槿和岚殊一直略占上风,却都让大魔神蚩尤逃走了,桑槿看着人间的动荡,心中越来越不忍起来,似乎她曾经的身份——混沌神女,就是个悲天悯人的角色,所以她才会在悲伤中破开封印。
在一次次的失败中,她想起来一个古老的封印法则,可以将蚩尤封印,并且将魔族重新送回无尽深渊之中,令其无法作乱。但越是古老强大的法则,越需要强大的力量为支撑,她的力量不够,就算加上岚殊的力量,也不够,即使天帝出手,恐怕也不行。
唯一的办法就是使用九重天上最尊贵的天神之血,以及天神的神魂,才能发动。
神魂破灭,神也会陨落,将永远消失于天地间。可是她每一次犹豫后,又是难忍的心疼。于是,她决定,在这之前,她要把身边的朋友都送去安全的地方,比如她曾经生活的地球,虽然那里灵气稀薄,环境差了点,但胜在安全、自由,没有男尊女卑。
于是,她利用仙法将珑月散去的四魄召回,然后帮她重塑魂魄,令她重新醒了过来。袭默也回来了,并发誓顺其自然,不再想着杀害珑月了,桑槿便送他们去了现代。
桑槿一一见了身边要好的朋友,只说要送他们去自己的家乡避难,等她和岚殊解决掉蚩尤后,便会前去与他们汇合。张恭谨自然知道是回现代,也清楚自己的修为帮不上任何忙,便点头答应了,随后小蓉、骆小酒兄妹、赵枫都相继同意了,而封清陵放不下自己的家族,决定继续留下,江羽尘却拒绝了桑槿的好意,他说自己已经立志成仙了,在这种环境下进步会更快。
桑槿没在强求,便催动仙法,将众人送到了现代,后面的事情就交给张恭谨了,天师道欢迎这群人还来不及呢,自然会好好照顾的。
只是,她心中的决定,却不敢告诉岚殊,岚殊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她和岚殊已经错过了千年了,难道这一次要继续错过?如果封印法则成功,那她要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而她和岚殊也会天人相隔,再厉害的天神也避免不了陨落,更阻止不了神魂的破灭。
想到这里,她便觉得不舍,她走了多少弯路才和岚殊再次在一起,而他们想起彼此的时间那么短,他们真正在一起也没有几天,如果现在就要面对分离,会不会对岚殊来说,也太残忍了。
可是,如果桑槿面对蚩尤毫无办法也就算了,她明明知道那个法则,而且只有她能完成,她如果什么都不做,没看到一个生命流逝,心中就多一分负罪感。虽然她穿越过来,对这里的人不如现代那般有感情,可是如果让魔界占领了人界,那迟早有一天,战火会烧到她原本的世界的。
就在桑槿还犹豫不决的时候,消失已经的天辰子突然出现了。原来天辰子也有自己的过往,或许是天要变了,天命注定一些人找回自己的过往吧,天辰子再度出现在桑槿面前时,已经成仙了。
“小槿儿,师傅我回来了,怎么样,师傅找回了仙根,很牛吧。”天辰子一看到桑槿就得意洋洋的说了起来,还是一副老顽童的样子,似乎已经从爱人死亡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师傅,你可算回来,恭喜你重拾仙道”桑槿笑眯眯的说。
天辰这才仔细打量桑槿,一看之下再次郁闷了,说:“你还是别喊我师傅了,你都是九重天的神女了,唉,看来我的进步还是慢了点。”
“您可别这样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就是现在还是凡人,我也一样喊你师傅。”桑槿所言全部发自肺腑。
天辰神色变了变,仿佛有什么话难以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