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嘿嘿,暖暖,你……”奸臣突然顿住,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感觉?!奸臣话刚落,还来不及我表示一下疑惑,脊梁骨里散发出来的丝丝凉意,已经狠狠地贯穿了我的全身。有那么几秒钟,我可以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然后在一段漫长的时间,我什么都感觉不到,眼前一片白色的雾,延伸,迷茫……有点飘飘然的感觉……
“啪!”一个耳光狠狠地打在我的脸上,一阵刺痛从我的脸上传来,顿时,我从那片白雾里落下,四肢都恢复了知觉。双眼迷迷蒙蒙地,勉勉强强可以看清一个男人的轮廓,然后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头靠在奸臣的怀里。
“怎么?这么喜欢我啊?”我勉强勾起嘴角,嘲笑眼前的奸臣,意外地,奸臣并没有跟往常一样和我斗嘴。他皱着那双好看的眉冷冷地看了我一会,我正让他盯地浑身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动手扶起了我,然后交代我躺在床上好好休息,然后就出门了。
那离去的背影……和狐狸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忍不住,眼睛有点涩,然后一滴眼泪,就那么落在格子床单上,印下浅浅的一个水印……清晰而又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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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都没睡安稳,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被奸臣笑是国宝,仔细看了看奸臣的神色,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奸臣也闭口不谈昨天那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收拾了一下东西,开始每个角落,每个角落找怨气的痕迹。
其实灵魂这种东西是存在的。科学家曾经做过一个实验,称弥留之际的动物,然后可以明显地发现,死亡之后的动物,体重轻了21克。不管这个实验是否有真实性,但是灵魂的存在是不可否认的。没有思想的灵魂其实会化成大自然的一种能量,或者转世,或者留在人间飘飘荡荡,构不成鬼魂之说。但是当人的灵魂有了思想,或者是爱恋,或者是思念,或者是怨恨,就会变成很重很沉的东西,简单地说,就是飘不起来了,然后有的就会吸取其他的阴气,变成不同的灵。地缚灵就是其中的一种,这种灵的怨气很重,但是却保留了自己的怨气,大抵都没有受到其他东西的污染,所以一般来说,除灵遇到地缚灵是最容易不过,只要满足它的愿望,断了它的执念,它就会自然而然地散了。
但是地缚灵也是最麻烦地一种灵,因为有的灵吧,它记性都不怎么好,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执念到底是为了什么。甚至于,有的地缚灵的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听说母亲曾经遇到一个疯狂地科学家灵,它的愿望竟然是看一眼外星人!……
然后……大家都知道的,我娘的脾气不怎么好,我也不太清楚这个灵后来怎么样了,说不定给我娘活生生……不对,是死气气地给撕碎了。
不过归根结底,不管怎么样,不管这里的地缚灵是要黄金百两,还是珠宝万千,首先就是要找到它。
通常来说,地缚灵是很容易找到的。因为就是因为它的执念把它困在这个地方,所以它身上能体现出它执念的气就会非常的浓,有的时候,还会形容一团有颜色的气体。一般情况下不会遇到找不到地缚灵的情况,可是,偏偏我们真的就找不到任何地缚灵的痕迹。
两天的仔细搜索下来,我们都累坏了。我又开始低烧,奸臣说什么也不让我再工作了,让我好好休息,然后自己开始搜寻的工作。
李庆林住进了医院,他的家人和佣人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这里,只剩下一个当年一直跟着李庆林母亲的老仆刘伯,也六十多岁了,说什么都不肯走,留在宅子里陪我们。说的是留在这里,其实我们都明白,刘伯这么大年纪了,肯定对我们留这个心眼。毕竟也是,谁也不会无端端相信陌生人。信任这种东西,在熟人之间都很难了,更别说互不相识,互不了解的陌生人。
这件客房很大,竹木地板,象牙白的墙壁,原木色的家具,很符合临海别墅的感觉。我躺在铺着淡蓝色床单的床上,昏昏欲睡,可又怎么都睡不着。
想了想,还是从椅子上拿了件针织外套披上,然后坐在一边的藤制沙发上,开始拆盂给我的盒子。盒子第二层,是另一个信封,想了想,慢慢拆开了信封,看了里面的信,然后拿出来一张符,折得小小的,放在睡衣口袋里,然后裹紧了外套,站起来出门。
走廊很黑,只有墙壁边暗暗地小夜灯,顺着楼梯往下看了一眼,一时不太确定奸臣是在楼上还是在楼下。犹豫了一会,还是往楼下走去。路过客厅的时候,看到刘伯的房间里正亮着灯,大概奸臣和刘伯都在里面。虽然现在不相信我们,但是我们说得也是在做为他主子的工作,所以一直都还是很配合我们。
盯着门口片刻,确定里面的人没有注意我,就快速地从门口从楼梯另一侧,往一楼走廊尽头走去。刘伯年纪大了,李庆林记念着他对母亲的好,所以他的房间和现在一个年轻的管家,一个助理的房间在走廊的一头,都是很大的套间,里面的面积和设施差不了主卧多少。走廊的另一层都是其他佣人的房间,走廊尽头是一间电脑配电室。别墅的中央空调,总的控电系统,控水,控天然气等重要的设施,都在里面。毕竟是现在的别墅,所以现代化的东西很是齐全,包括电脑自动控温,自动保湿等等。
穿过走廊,我回头看了一眼,确定房间里的两人都没有注意到我,于是把微微颤抖的手轻轻放在门把上,我苦笑着看着自己冰凉的双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呵……”
我觉得我的头皮瞬间快要炸开了。那一秒,我清晰地感觉到,有个人在我的耳边也叹了一口气……不对,那个声音说起来不仅仅是叹气了,而是一声诡异的笑声。
我还记得狐狸说的话:“宁可听鬼哭,不愿听鬼笑。”当年北京鬼宅子里的鬼新娘还让我记忆犹新,我几乎都快要尖叫着跑回去,跑去……
瞬间,我就冷静了下来。
跑回去?
去哪里呢?……还能去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