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杆枪能带来多大的麻烦?那么要看这是一杆怎么样的枪,天下之枪有很多种,多为点钢,红缨等,唯有一杆霸王枪能称之为天下无双。虽叫霸王枪,但用枪之人却不是霸王。
说到其来历,还得从三十余年前说起,当其与其他六种武器并称为七种武器开始之时。那时北方有七个镖局,而其中以邓定侯与百里长青的镖局为冠,自然,还有西门胜、归东景与那用霸王枪的王老爷子的镖局。当时,这王总镖头以一杆霸王枪与霸王五式名震江湖。枪法的变化虽不多,但,任其每一招每一式都能够致命!百晓生口评天下兵器之时没有将其排上又是为何?这又要说到十多年前了。
这用霸王枪的王老爷子在自己家中书房被离奇刺死,其女儿王小姐为寻真凶枪挑天下,与金枪银梭徐三爷决斗之时,恰巧碰上一个人,他叫丁喜,比人都喜欢叫他聪明的丁喜,因为它的确很聪明。
后来经历一番波折,终将真凶查出,还一带查出了青龙会的些许阴谋,更令人难以预料的是———丁喜竟然是百里长青失散多年的儿子!由于丁喜与王小姐查凶之时互生情愫,后便结为夫妇,生下一子一女。所以,百晓生在口评天下兵器之时说了一句:“这杆鲁莽的霸王枪在聪明的丁喜手里,我也难以揣测其厉害了。”
霸王本就鲁莽,但他的力量绝对不弱,不过,霸王却不用枪,丁喜很聪明,这杆鲁莽的霸王枪被一个聪明人拿着,又有谁还能评价他?
就等于一个人本是有弱点的,因为某些东西而弥补了弱点,他岂不是无懈可击了?
现在的丁喜实在难以平静,若一个人在一夜之间经历丧父丧妻之痛,自己又未曾查出凶手,换做是谁,都难以平静的下来,更何况,他是聪明的丁喜。
愈是聪明的人,就会愈烦闷。因为,他们能很快找到答案,却又会里真相异常遥远,唯有在那偶然之事蓦然回首,才能在灯火阑珊处看到真相。
房子里有些阴冷,再者本就是深秋了。
第一个叹息的人是邓定侯:“没想到王姑娘与百里兄就这么走了!”他也老了,他也经历过生离死别,也从梦幻中尝到过幻灭。苍老的眼中满是泪水,他与百里长青的交情本就不错,更何况他与王姑娘和丁喜之间还有一段渊源。
接着叹息的是西门胜,他们北方镖局联盟本就是一体:“这件事,不简单呐!”
然后是秋天鸣,虽与北方镖局有些恩怨,但总归已经分明了,他并未叹息,沉思了许久才问丁喜:“侄儿可曾看见凶手?”
屋子里更加寂静了,他的这一声,说得那么徙然。
————是谁杀害了他们?
————难道这又是青龙会的阴谋吗?还是狄青麟对付杨铮的阴谋?
丁喜一直都是跪在地上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而这却往往是恐怖的,他将所有的愤怒与咆哮都埋葬在了心底,他所能做的,便是恨!仇恨,有多么厉害?人类最原始的情感之一,有多么厉害?
他的眼前是他的父亲与妻子,但现在已经是死人了。儿子和女儿在他身旁泪流不止,两个不更事的少年,又怎么经得起生离死别的痛苦,同样,这也是他们真正成长的必然。人本是悲哀的生灵,唯有在一次又一次的苦痛的折磨中,才能“成人”。
耳畔梵唱阵阵,十二位少林高僧正在超度已死之人,来吊唁的人并不多,丁喜并没有像孔雀山庄一样大请天下,毕竟,那只是一个计谋。
焚香弥漫在每一个角落,梵唱也在夜色下越飘越远,人呢?听得见梵唱么?闻得着焚香么?又或者说,两者已经在夜色下柔和做了一团,化作了一缕清幽的秋风。
丁喜终于回答道:“凶手在夜里潜入镖局家父房间之内,与其打斗了一阵才将家父杀害。半夜时我听见打斗之声便赶了过去,但已经晚了,家父已身首异处。不料凶手又潜入我房中杀害了我妻子,我和他在房间内交了手,后正在他逃跑只是接下了他的面纱,看清了他的脸,不过,最终还是让他逃走了。”
邓定侯问道:“你可记得真切么?世上能杀死百里兄的人并不多!”
丁喜冷笑:“还有什么能比仇人更加难忘?”然后,空中多了一种咬牙切齿,摩拳擦掌之声。
“那么他的武功门路你可看出什麽?”西门胜问道。
定西摇头:“他的一招一式我都能够记得很清楚,但只可惜从未见过。”
邓定侯又提议到:“人海茫茫,不如先请画师将其画像画出来,让天下人辨认辨认,即使是易容之人,也难以让人不发现一点蛛丝马迹。”
“我已经画好了。”丁喜说着拿出一张纸,朝最近的秋天鸣递去。
纸上画的是谁?会是一个凶神恶煞之人吗?往往行刺之人不想被人发现都会选择易容,那么,这个凶手是不是易容成了一个不存在的人?
秋天鸣接过画纸,缓缓将其打开,邓定侯与西门胜也凑了过来,三人屏息凝视这,都渴望答案,却又害怕真相。
“南郡王!”三人异口同声说道,画纸上画的的确就是杨铮无疑!聪明的丁喜,连其脸色的一丝一毫都画的淋漓尽致。
房间内灯盏明灭,或有或无,阴森森的,仿佛凝聚了无数的怨恨,对仇人的怨恨!房间内,是不是还飘着王小姐与百里长青的亡魂?
“三位都认识他么?”丁喜颇感惊讶,结果来得太快了。
秋天鸣非常不想承认但艰难的说道:“的确就是南郡王,杨铮!”
“有或许是别人为了家伙呢?”西门胜提醒道:“古来今往,易容术甚至是易骨术都是有可能的!”
“那又如何?不管是谁,我都要将真凶查出来!”丁喜攒紧了拳头,心中又有多少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