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缠绵 起夜

作者 : 妙狐

翌日,天未亮,鸡未鸣。

楚清被一阵尿意憋醒,任睡意如何强烈,也抵不过月复下小兄弟的叫嚣。于是他和平时一样闭着眼睛爬起来,准备下床排水。身子才离开褥子,立刻又无声无息的跌了回去。他以为是自己睡的久了,胳膊软了,于是活动了两下肩膀,又重新爬了起来,谁知这次和之前一样他又跌了回去。

楚清纳闷了,又试了几次,每一次都和前两次一样跌了回去。带着朦胧的睡意,楚清扭了扭身子,突然感觉到身上好像有东西。他陡然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难道他被鬼压床了?想到鬼,楚清的小身子紧绷了起来,再不敢乱动了,紧张的呼吸越来越重,小心翼翼的感觉着身上的东西。它好像一根棍子,像丝绸一样滑腻,带着温度。鬼会长成这样吗?

在确定了压着自己的东西不是鬼后,楚清的胆子稍稍大了起来,紧绷的身子一放松下来,小月复的肿胀就愈发明显了起来,下面的小兄弟隐隐有了抬头的趋势。尿急当前,小兄弟急着冲锋陷阵,他做主人的也不敢怠慢,万一憋坏了小兄弟,他将来的幸福可就断送了。

为了自己的幸福,楚清决定勇敢的去面对身后的不明物体,不管它是什么东西……看了再说。

楚清艰难的翻着身,怕自己的动作太大刺激了小兄弟,一时忍不住就解决在了床上。蓦然间他感到轻浅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气喷到脸上。香气淡淡清清的,既陌生又熟悉,楚清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思念,丝丝的酸楚夹在这种莫名的思念里,让他渐渐有了心痛的感觉。

楚清猛然睁开眼睛,一张美的不可方物的容颜,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楚清先是吓了一跳马上又是一阵惊艳,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肝“噗通噗通”跳的那个不是一般的响亮。

楚清绷紧了身子不敢再动,瞪大眼睛紧张的盯着眼前的人,在确定那人不会醒来后,他屏住呼吸伸出手指,轻轻按了按男人的脸颊,又把手悄悄探进男人的衣襟下模了模。

楚清小心翼翼的长吁一口气,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他对着男人眨了眨眼,然后盯着男人的脸猛瞧,朦朦胧胧间,他总是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人。细细想了想,他突然想起了在荷塘底的一幕,他就是那个被自己当做了天神的男人。

楚清定了定神又细细的打量起了男人。眼前的人丰神英毅,可比谪仙,俊美无双的容颜凡人少有,无怪乎他的小心肝会跳地如此的激动。只可惜他是一个男人,如果是个女人他一定会娶了他,年纪不是问题,就算碰不得看着也舒服。

楚清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美人流口水,幻想着女装大美人靠在怀里娇滴滴的害羞模样,不知不觉的傻笑了起来,小手色咪咪的模上了美人的脸颊还不自知。呢呢喃喃的嘀咕着,“美人笑起来真好看……”

“皇儿说的美人可是父皇?”

“怪了,美人的声音怎么是男人的?”楚清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猛然间清醒了过来,睁圆了大眼,惊讶的瞪视眼前一脸邪笑的男人,刹那间一张邪魅的脸闯了他的脑海,他甚至闻到了恶苦的药味。“你怎么在我的床上?”

倪项一手撑头,好笑的看着一惊一乍,如万花筒般变化丰富的小脸,他正欲启唇,就见小人儿很痛苦的皱起了眉头,闷闷的说了一句:“等一下在收拾你。”便从他的脚下爬下了床,跑到床尾左看右看。

“夜壶呢?我的夜壶呢?……”光溜溜的楚清双手捂着自家小兄弟急的转圈,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夜壶的影子。

“哈哈哈……”倪项终是忍俊不禁,放声大笑了出来,他指着床尾屏风后的小门,道:“在那里。”

楚清大眼瞪的浑圆,小脸气的通红,哼了一声,甩头转身傲然走向屏风。

“一,二,三,哈哈哈……”正如倪项所想,不出三步高傲的小人儿,便化做了逃命的兔子,冲进了屏风后的净房。

楚清对着夜壶哗啦啦放着水,舒服的眯着眼,长呼一口气,“呼——舒——服——”

解决完了尿急,楚清这才打量起四周,可以肯定这里不是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里可没有这么奢华的厕所。

这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密封房间,只有房顶一个只容得下五六岁小孩通过的气窗;四周的墙上画着婀娜多姿,栩栩如生的半果仕女图;在里侧的两个角落里,矗立着两盏两米高的缠龙灯柱,灯头是张开嘴的龙头,龙口里含着两个硕大的夜明珠。楚清看到两颗西瓜大的夜明珠,双眼大放狼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哎!”楚清遗憾的叹了口气,又看向一旁一米高的红木柜子。红木柜上放着一顶香炉,徐徐的青烟飘出香炉,檀香的香气从香炉处扩散到整个房间;柜子的另一头放着一个金盆,金盆的上面,从墙壁里伸出一个金色的小龙头,龙头张着嘴,细看里面还有一个小圆孔。

楚清看着小巧的龙头,模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这个东西怎么越看越像水龙头呢?”

为了证实自己大胆的猜测,楚清踮起脚尖伸手去模小龙头,只听“咔嚓”一声,真的有水从龙嘴里流了出来。楚清一阵欣喜,再次踮起脚尖将倒下的龙角重新推了上去,水流缓缓的停了。接着他又去掰另一边的龙角,果然,当他掰下龙角后,龙嘴里又流出了水,很快流出的水冒起了热气。“太不可思议了,原来古代也有水龙头,而且还是冷热双向的。”

惊讶过后,楚清看向身后金闪闪的夜壶,金闪闪的马桶,双眼立刻大放光芒,“不会是金的吧?”他一边嘀咕着,一边已经将夜壶举到了眼前,尿骚味猛地扑面,熏醒了神情痴迷的楚清。

楚清“呕——”了一声,立刻放下了夜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他爷爷的,是金子小爷也不要了,差点熏死小爷。”

楚清一脸晦气的又看了眼四周的壁画,心道:感情这位主儿上厕所的时候也要意婬,他是进来出恭的,还是进来出精的?

楚清突然想到外面床上的大美人,他到底是什么人?住的地方连厕所都如此奢华。他再次看向壁画,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倌馆?楚清甩了甩头,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想问题,想知道答案不如直接去问当事人。

打开门,迎面吹来一阵凉风,楚清打了一个哆嗦,他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果的。脸上一热,忙关上门,急急寻了一条毛巾,堪堪将自己的小兄弟和裹了上。

楚清从净房里出来,双手拉着毛巾的两头,一步步走到床前,面容凝重的看着床上慵懒的男人。“你到底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的?大花呢?你把它怎么样了?”

倪项挑了一下眉,原来小人儿根本就没将他的话听进去。“皇儿一次问这么多的问题,想让父皇先回答哪一个?”

“你就先告诉我……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楚清诧异的睁大了眼。

“朕说皇儿想让父皇先回答哪一个。”倪项笑的邪魅,细长的眉眼有意的挑了一下。

楚清惊呼:“你是我爹?”

“皇儿叫朕爹也可以,不过只能在你和朕两个人的时候。”

楚清激动的抓住了倪项的衣襟,围在身上的毛巾落了地。“你真的是我爹,我的父皇。”

“朕没想到,皇儿见到朕会这般激动,父皇真是受宠若惊了。”

“激动,非常的激动……”楚清用力的点着头,陡然猛力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眼眸红红的瞪着倪项,“给我改名,立刻,马上。”

倪项愣了一下,他可没想到小人儿激动的原因,竟然是因为一个名字。“皇儿的名字不好吗?有诗《**》,**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这诗境之美让人遐想翩翩,哪里不好了?”

楚清一愣,这首苏东坡的《**》他也听过,诗确是好诗,但又有几人会在听到“**”时想到这首诗?他们只会一边念着**一刻值千金,一边速速抱着美人怀滚床单。

楚清憋了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不想被当成妓。”

倪项挑眉,“皇儿这话从何说起?”

“**,**,只有青楼里的女人才会□宵。”

倪项恍然大悟,“原来皇儿担心的是这个,父皇这就下旨,命青楼倌馆里不得有人以**为名,这样皇儿可满意?”

“满意你大爷,你能管得了大夏,管得了大夏以外吗?”

倪项的动作一滞,脸色阴沉了下来,目光陡然转冷。

楚清打了一个冷颤,他觉得自己瞬间掉进了冰窖,冷的刺骨。看着他的那双眼,冰冷空洞,没有神采,仿佛一个无底的漩涡,随时都可能把人的灵魂吸进去,然后在残忍的一点点的搅碎,最后再将破碎的灵魂抛入无边无际的黑暗。

楚清害怕了,松开了抓紧衣襟的手,紧张的一步步的向后退。

倪项突然笑了,笑的不明其意,沉寂的眸渐渐恢复了神采。他长臂一揽,便轻而易举的将楚清揽到了近前。“皇儿说的对,朕管得了大夏,管不了大夏以外。今日朕要皇儿记住,总有一天这天下都是大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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