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脚下踩着梯子,双手扒着房檐,狐疑的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也想出这屋顶上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值得自己胆战心惊的爬这么高。只怪自己意志不坚,奴性作祟,人家冷眉一横,低道一声爬上去,他就鬼使神差的爬了。
“皇儿挡了父皇的路了。”
“啊!”受惊的猫儿四肢并用窜上了屋顶,一张小脸羞的绯红。楚清四肢着地,扭头羞愤的瞪视姗姗爬上屋顶的倪项,“谁允许你□的了?”
倪项慢悠悠的爬上屋顶,懒洋洋的倚着屋脊,挥手“啪”一掌拍上了楚清圆润的翘臀,大掌揉揉捏捏又是一番的调戏。“朕何时插皇儿的了?若说,皇儿的还真是好捏。”
楚清羞的口拙,小脸红的如煮熟了的虾子。羞愤的小猫儿扭了扭,一坐在了房顶,身下的琉璃瓦发出瑟瑟脆响。
“皇儿这般用力,是要坐坏了这瓦吗?瓦碎了不打紧,只可惜了皇儿的,要吃罪了。”倪项半眯缝着眸盯着楚清的臀,啧啧摇头,似不能再触模那柔软且弹性十足的翘臀惋惜。
楚清拉了拉衣摆,“你在看,在看……老子……老子就□的。”
说完,楚清的脸更是红的可以滴出血,他别扭的扭过头,双手尴尬的搓着衣摆。其实原本他想说的是,在看老子就插吓你的眼珠子。可想了想,觉得插眼珠子太不人道了,支支吾吾了半晌,脑子一混就成了插。这是什么事呀?搞的好像他要上自己的老子似地。
倪项看着别扭的小人儿,脸部肌肉一阵诡异的抽搐,终还是忍俊不禁,仰头大笑了起来,“呵,呵呵,哈哈哈……”
男人爽朗的笑声久久回荡在满天星斗的夜空下,四方望不到边的红墙黄瓦,无数宫灯摇曳,似乎也不再显得那么的寂寥。
倪项笑够了,看向满脸绯红的楚清,发现只着了里衣的小人儿缩成了一团,小身子微微发出战颤。想是小人儿冷了,这秋的天早晚会冷的多。明黄色的衣袂划出漂亮的弧度,高大的身躯拥住了小小的身躯。
楚清狐疑的抬头看着倪项,倪项温柔一笑,以一个慈爱的父亲的身份,和蔼的揉了揉楚清的头,抬头指着天上一颗耀眼的星,说道:“皇儿看到了吗?那颗星就是父皇。”倪项顿了顿,眼底闪过嘲弄,再次笑道:“不,它不是,那颗星才是父皇。”随着他的声音,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动,指向一颗黯淡无光的星。墨玉的眸中神色深邃,漫天的星斗也只有那颗黯淡的星,才入得了他的眼。
楚清心中突生酸楚,拉下倪项的手,摇了摇头,“那颗不是父皇的星,父皇的星是天空中最亮,最美的那一颗,”楚清指向天际中一颗被纵星捧月般烁烁闪耀的星,“父皇看到了吗?”
倪项忽然搂紧了怀里的小人儿,俯下头合起眼眸,嘴唇贴着小人儿的耳珠,吐气如兰,“那不是朕,朕是一颗孤星。”
楚清不语,凝望了倪项指给他的那颗黯淡的星许久。“父皇寂寞吗?”
突来的疑问,让倪项怔了一会儿,搂着楚清的手臂蓦然紧了紧。“初始时朕不懂寂寞是何物,突然有一天寂寞就来临了。”
“父皇可还记得是哪一天?”
倪项沉默了会儿说道:“朕也记不清是何时,他就那样悄悄的闯进了朕的生命,等朕发觉时已经再无法抛开,朕只好不停的寻觅,寻找那个可以为朕驱赶寂寞的人。”
“父皇可相信皇儿?”楚清心痛的回拥倪项,其实很多问题他早已知了答案,不过是因为自己的懦弱不肯承认,一次又一次的在逃避罢了。
“皇儿答应父皇……”倪项欲言又止,将抵在小人儿颈间的头埋的更深,“不要爱上父皇。”
楚清的身子猛地僵硬,只觉脸上烧的火热,尴尬,心痛突涌而来,眼前起伏的胸膛变得模糊不清。不想让自己被眼前的人看轻,说自己犯贱,楚清猛力一把推开倪项,愤然道:“谁会爱上你了?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爹,身为儿子的安慰自己的老子,那是天经地义,这**的事,只有你这个大变态才做的出来。”
楚清气恼的扭头。
“那就好。”倪项笑道,解开了自己的袍子,将楚清裹进了怀里,望向夜空又道:“陪父皇看日出可好?”
楚清心中气结,不愿回应,怏怏举头望月。眼角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倪项,心中的怒气化成了怨气,最后消失殆尽。这本就是不容于世的感情,执着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不如就此罢休,也可放得两人自由。楚清释然一笑,将对倪项的爱恋,深深藏在了心底。
倪项瞥见小人儿略带凄楚的笑容,浅浅的勾起了唇角。
楚清很煞风景的在日出前睡着了,醒来时已经是午时了,偌大的龙床上只有他一人,空荡荡的寝宫显得比往常孤寂了许多。当他决定放开一切接受自己龌龊的爱情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再也回不到原点。楚清知道,他再也放不下了。精致的小脸苦闷的皱成了一团,早知会这样,不如继续自欺下去的好。
※※※
御书房。
御案后,倪项垂首批阅着奏章,不时端起一旁的茶杯,啜上一口香茶。
倪凌皓垂手站在案下,抿了抿嘴唇,开口说道:“父皇,关于毒蛇一事已经有了结果。”
“说吧。”倪项轻轻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未停,也未看倪凌皓一眼。
倪凌皓略作停顿后说道:“是容贵妃叫人放的蛇。”倪凌皓停下,见倪项没有质问的意思,方又继续说道:“儿臣认为容贵妃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八弟,至从八弟失踪后,容贵妃就将过错怪到了十一的身上。容贵妃心胸狭窄,为人狠毒,儿臣怕她这次放蛇杀人不成,还会再起杀心,”倪凌皓抱拳,定睛看向倪项,“请父皇允许十一搬到东华宫,与儿臣同住,儿臣也可尽心保护十一,以免居心叵测之人再伤害到十一。”
倪项停下手中的朱砂笔,缓缓抬眸,冷然看向一脸坚决的倪凌皓。“皇儿的意思是,朕不能保护十一安好了?”
“儿臣绝无此意,父皇公事繁忙,定会时常顾及不到后宫,儿臣也是想为父皇分忧。”倪凌皓坦荡道。
倪项放下朱砂笔,威严俯视案下的少年,“皇儿的心意父皇领了,这件事你就不用再管了,朕自有安排。”
“可……”倪凌皓皱了皱眉头,欲言又止,拱手垂首道:“儿臣尊命。”
倪项端起茶杯啜了一口,“皇儿过了九月就十四了吧?”
“回父皇,是的。”
“也该出宫历练历练了。”倪项用盖沿拂了拂杯子里的茶叶。
倪凌皓又皱了皱眉,心事匆匆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倪项放下茶杯,看向倪凌皓,继续说道:“轩辕将军几次向朕请奏,要求朕应允皇儿去军营历练,皇儿也到了建立功勋的时候了,过了中秋你就随轩辕将军一同前往边关吧,不要让朕失望。”
“儿臣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倪凌皓抿了抿唇说道。
“恩,”倪项满意的点了点头,面露一丝不舍,“这几日你就好好陪陪你的母后吧,书院就不用去了,这一走就不知要何时才能返京了。”
“是,儿臣这就去探望母后。”
“去吧。”倪项拿起朱砂笔,再次批阅起奏章。
“儿臣告退了。”倪凌皓施礼后,拂袖离开,他虽心有不甘,也无奈龙颜前不得不妥协。
倪凌皓出了御书房后,倪项面容冷漠的放下朱砂笔,眯了眯眼,起身说道:“摆架荣华宫。”
※※※
皇帝突然驾临,令荣华宫里一番的慌乱。容贵妃还来不及整理妆容,皇帝便已经跨进了宫门,她只好匆匆带着宫人拂身迎接,头上的翡翠簪子摇摇欲坠,低头才瞧见脚上的红鞋竟少了一只。忙踢掉鞋子,拉过裙摆遮掩,不想皇帝已到了近前,羞的她面红如桃。
倪项嬉笑着扶起容妃,“爱妃的脚可是美的很,为何要遮?来,让朕仔细的瞧瞧,多日不见,朕可是想的紧。”
倪项拉着容妃在矮桌旁坐下,捧起玉足端瞧,末了还亲了一口。
“皇上,你好坏。”容妃含羞带怯,讪讪收回玉足。手掩嘴唇,冲着一众宫人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里有本宫伺候就行了。”
宫人们诺诺退了出去,为两人关好了房门。
待碍事的都走了,容妃一个蝴蝶花落,落进了倪项的怀里,搂着倪项的脖子,娇嗔道:“皇上可是好些日子没来了,是不是又被哪个小贱人勾了魂去了?把臣妾都给忘了。”
倪项宠溺的点了下容妃的鼻头,“朕的魂早就被爱妃勾了去,有谁还有这个本事将朕的魂,从爱妃这里抢走的?”
“你就会说。”容妃喜笑颜开,一个翻身又离开了倪项,脸色蓦然忧愁了起来,“皇上,欢儿还是没有消息吗?”
倪项面露哀色,摇了摇头。
“皇上,臣妾就欢儿这么一个儿子,皇上一定要为臣妾把他找回来。”容妃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梨花带雨的模样甚是让人怜惜。
倪项起身将容妃搂进怀里呵护,“朕会将皇儿找回来的。”
“皇上……”容妃哭的更甚了。
“好了好了,爱妃乖,爱妃不是还有朕吗?”倪项长指挑起容妃的下颏,温柔笑道:“爱妃再给朕生个皇子可好?”
“这哪里是说生就能生的?”容妃破涕为笑,讪讪扭头。
“朕说能生就能生。”
“啊!”
容妃惊叫一声,抱紧了倪项的脖子,一脸的娇嗔,“皇上你好坏,抱人家也不说一声。”
倪项抱着容妃大步走近床榻,倾身将容妃压在身下,长指一边挑着美人身上的纱衣,一边问道:“爱妃要朕说什么?婬语还是秽言?”
“皇上就没个正经吗?”容妃嘴上埋怨,柔荑玉手已经解开了倪项的袍子,向男人的伟岸探去。
倪项抓住容妃下模的手,挑唇坏笑,拿出一颗赤色的药丸叼在嘴上,俯下头吻上美人的樱唇,将赤色的药丸推进了容妃的口中。
“皇上给臣妾吃了什么?”容妃面色嫣红,神情紧张,娇嗔着质问。
“能让爱妃更**的玩意。”倪项笑的邪恶。
容妃的脸色更艳,双眸氤氲起了水汽,渐渐娇喘不止,“皇上怎么可以给臣妾吃那要命的东西?”
“爱妃不喜?”倪项面露不悦。
“臣妾怎敢不喜?”容妃只觉小月复的火焰越烧越旺,眼中神色因情/欲而迷离,不安寂寞的扭动着身子,双腿缠上了倪项的腰。“嗯……皇上,快给臣妾,嗯……臣妾等不急了。”
身下的美人欲/火焚身,倾城娇媚,男人见了无不弃械投降,提枪上阵。可此刻的倪项,却面容沉静似水,目光清明,勾起的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
荣华宫外虫吟鸟鸣,绿意盎然,秋华正茂。荣华宫内,**旖旎,芙蓉帐内的女子娇喘连连,只知**,不记今夕是何夕。芙蓉帐内的男子,却目光淡然,机械的摆动着身躯,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