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更锣响,灯火通明人声喧嚣的花街,逐楼熄了灯笼,不过几弹指,已是声逝黑寂。
一个酒鬼晃着摇摆不定的身子,指着楼顶熄了火的大红灯笼,大着舌头叫嚣:“甭——瞧——不起爷,爷——爷,有——的是钱,明儿——爷——还来。”
酒鬼摇摇晃晃模着墙根往前走,“咯”打了一个酒嗝,停下眨了眨迷离的醉眼,“咯”又是一声。酒鬼揉了揉眼睛,乐了,“吔!神——了,爷的脚,怎……么跑……跑到前面去了?别……别跑,爷在这呢!你……给爷回来。”
酒鬼踉踉跄跄的追着眼前的黑靴子,嚷嚷着,“回来,你给爷回来。”酒鬼猛地扑上去抱住了黑靴子,“看——你还往哪——里逃!”
楚清一袭夜行衣,黑着脸瞪着抱住自己双脚的酒鬼。
酒鬼一身黑锦缎长袍、缎靴,腰扎金玉带,头上的金玉发冠歪歪的顶在头顶。酒鬼模着他的脚,痴痴的笑,“脚呀,脚呀!爷可是待你不薄,咯!你跑个什么劲?这几日是辛苦你了,咯!等回去,爷好好伺候伺候你。咯!”
楚清额角抽搐,感情这家伙是个恋足癖。不客气的一脚踢开酒鬼,转身一跛一跛的奔进身前的巷子。办正事要紧,他可没功夫和一个酒鬼纠缠。
酒鬼咕噜噜翻了两滚,摇摇晃晃爬起来,打了一个酒嗝,目光迷蒙的寻了寻左右,盯着巷子里一跛一跛的黑影,喝道:“大——胆贼人,竟敢偷爷爷的脚,爷——爷,岂能让你得逞,还爷爷的脚来。”
酒鬼足尖点地,飞身截住了楚清的去路,二话不说,出拳就打。
楚清闪过酒鬼飞来的硬拳,他郁闷了。哪里跑来的酒鬼?如此难缠,今天是要坏小爷的好事呀!“这位仁兄,在下和你前世无怨,今世无愁,您就该干嘛干嘛去,在下还有急事要办。”
酒鬼踉跄着退后一步,拍着胸脯说道:“谁是仁兄?爷行不改名,坐不更姓,爷——爷,姓凤名寒,爷是你凤——爷。今儿个你——偷了凤爷的脚,还不快速速还来。”
酒鬼话音未落,出拳又打。酒鬼步步紧逼,一拳比一拳狠辣,将楚清逼到了墙角。楚清左闪又闪,堪堪护住自己的下盘及要害,额头冒出了虚汗,他心道:“这个人的功夫不一般,要不是自己的身手灵活,早就被撂了。更何况现在不是恋战的时候,五更天城门大开时,必须和八哥离开扬州。”
楚清在随身的腰袋里模了一把,一股白雾洒到了酒鬼的脸上,酒鬼胡乱的扫着脸上的白粉连连后退,“噗通”一声跌进了巷角的垃圾里,身子抽了抽便不动了。
楚清松了口气,“啪”拍了自己的脸颊一巴掌,低低“嘶”了一声,借着月光看着掌心,嘟囔一句,“讨厌的蚊子。”又看向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