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现实事中
“兄弟,俺老爹中风了,你快跟我去瞧瞧。”满脸煞气的猛虎撞开的挡门的病人,将那肾虚的一米八汉子差点撞飞。
我将手中的药材放入了药箱里面,拍了拍手说:“冷静,不要慌。”
“靠了,不是你老人你当然不慌了。”猛虎将手中的黑皮箱子扔给我:“点点,十万出诊费,哥哥也不坏了你规矩,至于另外的规矩哥哥等下就奉上。”
我这人有点坏规矩,第一就是凡是到我这儿治病,踏入这个地方的病人不管多重的病都是女人一百。男人三百;第二就是外出出诊哪怕一个小感冒也是出诊费十万,另带药费若干;第三就是医治一个必死病人,需要另外偿大恶之人的命一条。我这人信命,认为医治必死之人是在阎王手中抢人,要遭阴德的,唯一的出路就是另外陪一条命给阎王。夺大恶之人的命,乃是功德事,有讨好了阎王,两全其美不是?
其他的病人望着黑黑的箱子,终于隐隐明白了我给他们治病买药的钱从什么地方得来的了,大家口中不说,心中都感动着。一根人参数千,而我只收一百,这差价有点大啊,从大富大贵大势力的人手中收取高额得等同于敲诈的钱财,这是玩命的活。我一直想,如果不是积善行德,我可能早就装麻袋丢进大海沟了。
“行,老伯这人还算不错,我们这就走。”我痛快地答应,从陈姐手中要来一个电话拨通,吼道:“钱在我药房里面,吩咐你搞来的药材快点拿回来。好,不就是八万块嘛,自己找个人来提。”然后将电话扔给陈姐,对着猛虎后面一个黄毛打了一个响指:“毛狗,钱就放在你这儿了,不要搞错人了,那人你上月见过的,胖得像猪那个。”
“走走走,老爸还在医院挺着呢,毛狗办事连我这个大老粗都放心,何况你这个兄弟了。”猛虎拉着我的手臂,牛眼瞪着其他的病人:“你们晚上再来,路费记在我李猛虎的头上。”
“虎哥你去忙,我们不急、不急……”其他人统一地说,李猛虎说白了转几个弯还是他们的老板,毕竟出来做的,都好看地头蛇的脸色吃饭,何况猛虎这人大伙儿心头还是服气的。
黄毛紧紧地抱着黑皮箱子,讨好地说:“华哥您忙,小弟省得的,您就放心去,保管不会搞错。”
猛虎的车是黑色的进口大奔,豪华而不似宝马之类一般嚣张,如同他这个人:大气,低沉。南山区两百万人,猛虎算是半个地下的王,另外半个被蛇和排瓜分。猛虎帮我是不知道有多大,因为我不是地下的成员,但根据特殊行业人员七嘴八舌的交谈,我得出的结果是:很大。
猛虎的老爸我见过不止一次,对于这个半生纵横的老头印象就是:老鬼。这是一个已经成精成鬼的老人,现在躺在豪华的特护病房里面,静静地睡着,时不时地抽搐。即便镇定剂也不能够让他摆月兑那种撕心裂肺的抽搐疼痛,也不能够让他安然接受强制性的镇定。
院长老头戴着古老的圆水晶眼镜,满头的白发如今少见地凌乱,对于床上的老头,他有一种心有戚戚的感慨:老朋友啊,你作孽一生,如今阎王来收你的命了?我早就说啦,做人不要太正直,那是造孽啊!
“呵呵,还真是热闹啊,您这个老头也惊动了?”我对着老院长点了点头,瞄了一眼床上的老头,再看看站着的老头:“怎么,打算预约我?”
老头扶了扶差点掉下来的眼睛,看了眼身后愕然的医生们,大声地说:“小辈,妄言!老夫如果年轻三十年,准撕了你这臭嘴。”
我耸了耸肩头,望了望没有一个女护士,很满意地说:“嗯,没有女人的环境就是让人舒服啊。”
所有人愕然中……
搭上了猛虎老爸的手,另外一只手轻轻地把弄裤子里面随身携带的玉石,两分钟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没事,还能够活个十来年,嗯,老头借借中药房用用?”
“五万一次,不然免谈。”老院长瞪了我一眼,阴沉沉地说:“小子,很便宜?”
他身后的医生脸色完全变了,**的以为草根树皮是金子啊,这么贵重?
“老头,回头看看你带出来的医生,就知道你的良心长什么样了。”我摆了摆手,扬长而去,方向就是医院的中药房。去了几次我知道地方在哪,对于顶级医院的药材,我还是很放心的,毕竟如果是假药面子上面过不去,而且我第一次去了后,老院长更是将里面所有的药草换成了最好的。
猛虎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从小就熟悉的老叔叔,粗声粗气地说:“杨叔叔,这钱你去找我老爸要,这是他自己吃下去的。”说完一溜烟地跟着我的后面,低低说:“老而不死的老家伙,黑心啊,坑爹啊。”
老院长瞪大了眼睛,脸红脖子粗,然后对着床上挺着的老头大吼:“你看看你都下了一堆怎样的崽子,我那可怜的女儿,怎么就上了你们家的黑船?”
“哦,原来还有内幕啊。”其他人心中道。
老院长的唯一女儿,下嫁给了猛虎在兰州当大校的哥哥……
“其实,五万真的不贵。”我嘟哝说,手中的银针慢慢地刺入老人的玉枕,轻轻地捻动:“十五年生的六叶人参最少也值这个数,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呵呵,再加上半斤的野生……呵呵,其实真的不贵。”
“嗯,我也觉得药材不贵,但你的诊金我有点受不了。”老头淡淡地说,语气中没有可惜和心疼的感觉。
“才一百万嘛,你又不是不知道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将来功德分下来的时候,你们也是少不了的。”我慢慢地捻针,两人平静地说着其他人听不懂的话。
“一切皆是虚幻,救苦救难大慈悲,大慈悲,谁知道?”老头皱了一下眉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银针扎疼了。
“天知道、地知道、你知道、我知道、受惠的人知道、或许冥冥中子孙后代也是知道的。”我小声地说:“你如果不知道,有何必二十年如一日地吃斋念佛,又何必初一十五叩拜神灵,又何必……”
“是啊,我知道,即便看不见模不着,为猛虎两兄弟和我那几个孙儿积点阴德也是好的,总能够用到的。呵呵,说起来,如果不是这些年积点阴德,也引不来你这个小子。”老头咧嘴笑了,慈祥的脸庞没有一丝的狠戾,反而平添几分佛性。
“你这老头,呵呵……”我乐了:“都快成仙佛成妖怪的人了,这世间也没几个这样的人。”
“呵呵,你这话爱听。”老头笑得更欢畅了:“我记得皇城里面有个已经化龙的老头和得道的道士,西湖边上有个快要成仙的老太婆,大西北沙漠边上立着一尊也不知道成没有成佛的老贼,重庆有个老袍哥如果没有死也怕成精了……”老头无比怀念地一连串说了十来个同辈的人,如同数着一个个的神仙怪物,虽然没有说出他们的名字和事迹,但我依旧听出了一番别样的惊心动魄。
这就是岁月沉淀后的火山威力,即便没有爆发甚至出名,但一经说出依旧带着一股子的硝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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