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了一个月,已到腊月。
这一月里,马冽从未进过云氏的房里,甚至连她的面都未见几次,每次望见她,都匆匆离开,云氏本就身份低微,仗着马冽的宠爱,府里人才对她恭敬。而且,府里都传,云夫人已失宠,各种怠慢和幸灾乐祸纷至沓来。屋里的奉利与往常大不能比。云夫人甚感委屈,几次寻了陈菲,小玉每每都以夫人忙为借口,不让她见夫人,当然这是陈菲授意的。
这一日早晨,府里有人怠慢的马柔,云氏气不过,又来到了陈菲屋里,又被小玉拦下了。小玉假笑着,对云氏说,“云夫人,您也得体谅体谅我们家小姐,白天要忙着打理府里的事,晚上要忙着伺候将军,哪有空管你那小事啊,这不您看,将军才走,您就让她多睡会吧。”
云氏抬头望天,这辰时已过半,将军已去朝上快一个时辰了吧,还会不起床,央求道,“小玉,麻烦你通传一声吧,要不我就在这等着。”
小玉还想讥笑她几句,却被屋里人打断,“让她进来吧。”是陈菲的声音。
云氏进门,见陈菲靠在床头,只穿了亵衣,身上到处都是马冽留下的爱痕,看着不甘的低下了头。陈菲望着她的表情,心中冷下,脸上却漏了微笑,抱歉的说,“让妹妹看笑话了,昨儿将军不知怎么回事,弄的我现在都起不来。”说着又娇羞的笑着,云氏听了头低的更低了。
陈菲看着心里更是得意,拿了小玉准备伺候她穿的衣裳,只批在肩上,有懒懒的靠着,其实她早已起床,只是坐在屋里听见门外小玉跟她的对话,才又退了衣服,做到床上。“我今儿身子乏,就不起迎你了,望妹妹见谅啊。”
云氏听了心里不是滋味,却跪下,哭诉道,“姐姐,您可得为妹妹做主,往日这府里的人欺负我也就罢了,可他们连柔儿的不放过。柔儿爱吃桂花糕,将军命府里天天准备着,可这几日问了厨房都没有。厨娘还说以后不备了,出来却看到那厨娘的儿子再吃,柔儿去要,那孩子不给,两小孩起了冲突,那厨娘见了不由分说,讲柔儿推倒在地,还骂咧咧的说。”
云氏难堪,不想再说,陈菲却不接了话,无奈云氏只得小声的说,“那厨娘还说,柔儿是贱婢所生的,还真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陈菲听了佯装生气,坐直了身子,大声说道,“哪个下人这么没规矩。”才说了一句,又放缓了声音说,“不过,柔儿也是,为一桂花糕,就跟下人吵了起来,哪有一点大家小姐的样子。这桂花糕,是我让厨房撤了的,平素里做了也没人吃,甚是浪费,若往后柔儿还要吃,你就让厨房现做好了。你们都是府里的主子,别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让人看了笑话。”云氏听了甚是惊吓,却只得听头应下,又听她说,“今年冬天冷,我加了下人俸禄,突然多了那么大的一笔开支,总要有地方省些,各屋子里的奉银我都减了些,你也不必为些小事多心,若实在缺了就来找我要好了,我看看我屋里有没有多下的,挪点给你。也不要老是这么哭哭啼啼的,快过年了,晦气”说着摆摆手,似她就是晦气般,让她赶快下去。
云氏听了脸上有些挂不住,见摆手,只得忍了委屈匆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