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青跪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兰心离去的方向,整一个下午,一动不动。
直到傍晚,门口那老宫女给她来送饭,望着她跪坐在地上,慌忙过来搀扶,“娘娘,这是何苦呢,可不能作践自己的身体,天冷地凉,可别烙下什么病根,即便以后出去了,也要受那病痛的折磨。”
安青听着,转眼望向她,眸中含泪,“姑姑是何人派来的。”
老宫女听了一愣,知自己失言,连忙转了颜色,说,“娘娘说的什么话,我一个老婆子,哪会是谁派来的。不跟你讲了么,我先前是浣衣院的,弄烂了宫里娘娘的衣服,被贬来这里看门的。”
安青直直的望着她,“别贬到冷宫,从未听说冷宫也有人伺候,是我糊涂了,竟连这都想不到。”说着转身呆望着门外的积雪,楚楚的问道,“姑姑,你若真怜我,就跟我讲了吧。是秦婕妤,还是马荣华?”不待她回答,又自言到,“是秦婕妤吧。”
老宫女望着她呆呆的样子,心下怜惜,长叹了一口气,将饭菜放了桌上,便转身,欲离去。
安青哭着,匐倒在地上,高声诉道,“她想干嘛?姑姑,求您告诉我,她要如何?”
老宫女听到她的哭喊声,有些心疼,未回头,道,“我只是一个下人,主子如何,我怎会知道,兰姑姑不是已经来过了么,您应该猜的出了,若实在不知,即便要问,您也应该去问婕妤,而不是我们这些下人。”说着,顿了顿,又开口道,“娘娘,别的我不知,我只知道,若没有婕妤,您在冷宫,早已死过几遭了。”
安青听了,跪着爬了过来,抱着她的腿说,“姑姑讲的,我都明了,只是这会我已大乱,实不知该如何是好。姑姑即是婕妤派了来的,定是婕妤深信之人,望姑姑给安青指条明路吧。”
老人转身,扶她起身坐下,说,“娘娘说笑了,奴婢只是按照主子的吩咐办事,不敢多言。娘娘是聪颖之人,自会想通。若一时乱了想不通,慢慢想便好,主子已经等了这么久了,亦不在乎多等个几天的。”说完,便不再言语,转身离开了。
安青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下默念她离去时的话语,等了这么久了?她等很久了吗?那这冷宫,亦是她安排的吗?想着心下大恨,死死的握紧拳头,秦宁,若真是因你,我才受了这么些罪,他日,我必定不会放过你。想着望着眼前的饭菜,低头使劲扒拉着,活着泪水下咽。
门外老宫女偷偷探头看她,见她已开始吃饭,知她已想通,心下便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