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小心。”凌瑄想去接住若兮,却被她撞到,眼看着两人就要倒在地上,怕伤了她,紧紧抱住她护在胸前,不让她着地。才缓了口气,又见那女孩,握了匕首像他们刺来,大惊,抱紧了若兮,翻了个身,将她压在身下,又抬脚狠狠踢向那女孩。
女孩本就无力,腿上在被他重重一踢,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岳阳带着父亲和安青匆匆赶来。岳恪望见他俩跌倒在地上大惊,“瑄儿,若兮。”忙跑过来扶起两人,细细的检查,“可有伤着。”
“无碍。”凌瑄冲他淡笑,示意他安心,又冲着安明说道,“师傅,去看看她。”
安青将那女孩扶起,检查了下她的伤口,又把了脉,才道,“都是些皮肉伤。”望了望女孩,对着岳恪道,“她是吕佑的独女。”
女孩大惊,望见他们身着的朝服,已猜出他们是谁,想挣月兑着逃开,却被安青紧紧扣住。
“吕芷嫣?”岳恪蹙眉,诧异的问道,“她怎么会跑出来的。”
凌瑄望着那个慌乱的女孩,转身对着岳恪说道,“恪舅舅,我要救她。”脸上的坚定让安明不由得对他侧目。
那女孩睁的大大的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说要救我,他竟然说要救他,吕家之事,他父皇都左右不得,他一个孩子又能如何,想着脸上有些讥讽之色。
岳恪沉默片刻,对着凌瑄摇头,道“瑄儿,此事牵扯甚广,万万不可。”不是他不愿意救,若可以救,他早就救了。
“恪舅舅,我要她活着。”凌瑄又重复了一遍,不是请求,不是询问,是命令。
女孩愣住,“我要她活着”这一句话似魔咒般一直在她耳边作响,握紧了手,指甲深深陷入手心,极力撑着不让自己早就月兑力的摇摇欲坠的身子倒下去,细细的看了眼前这个与自己差不多大男孩,脸色淡漠,神情严肃,年纪虽幼,却有几分威严之色。
岳阳望着父亲与三皇子僵持着,有些着急,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深知父亲的为难,这几日父亲整日与沈丞相在为吕家之事发愁,若能救,怕是早救了吧。只是瑄皇子,一脸坚定,他认准的事,怕是谁也改变不了吧。慢着,或许,还有一人。趁着凌瑄背对着若兮的时候,拉了拉若兮的衣袖,冲着凌瑄的方向努努嘴。他本意是想让若兮劝劝凌瑄的,不料……
若兮试着挣月兑开被凌瑄握着的手。凌瑄回头冲她柔柔一笑,想让她先安静会,不料却被她推开。蹙眉望着她,拉着岳恪的手央道,“恪舅舅,你就救救她吧,我看她好可怜,再说,她也只是个孩子啊,罪不及妻儿啊。”
岳阳见到心中低骂一声,大小姐,我是叫你去劝三皇子的,不是去给我父亲添乱的。
岳恪蹲子,无奈的对若兮说,“兮儿,这事不是舅舅说了算的,皇上都爱莫能助啊。”
若兮望着他一脸的为难,双眸转了转又说,“可是她已经逃出来了啊,若不是被我们看到,此刻她已经逃走了啊。”
岳恪愣住,又苦笑着说,“天牢之大,她一个女孩怎会逃月兑出去,况且,今夜刘御史要亲自来监刑,若被他发现少了一个犯人,那狱中之人皆要因她丢了性命。”无论如何,他不能为了救一个女孩,就置牢中众衙役的生死不顾啊。
若兮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又问他,“刘御史也曾认识她呢?”
岳恪摇头不解的说,“这倒没有。”片刻,脑中灵光一现,这鬼丫头难道是想…试探的问,“若兮你的意思是。”
边上安明也一副了然的样子,这是个好办法。
若兮仰着头,笑着对他说,“舅舅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岳阳不明白他们在打什么哑语,一头雾水,却听凌瑄说道,“偷天换日”,顿时明了。
女孩愣愣的望着若兮,这个刚刚被自己挟持的女孩,此刻却想到了救自己的法子。
安明望着扣住的吕芷嫣,说,“昨儿二号牢里面正好死了个女孩,跟她一般岁数大,身形也差不多。”
岳阳已差不多明了,望着那个满身血渍的女孩,问“可是怎么把她送出去。”
安明脸上微微露了笑,自有办法,问女孩,“怕不怕死人。”
女孩一脸镇静,“死都不怕,还怕死人。”
“好。”安明赞赏她的勇气,又对岳恪说道,“昨晚地牢里死了几个人,戌时之后,会有衙役将尸体运到乱葬岗去,可让她混在里面。不过……”说着脸露难色,“可怎么跟刘御史交待。”
岳恪却不担心这个,不在乎的说,“她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女孩,从平舆一路颠簸过来,死在路上也属正常。”望着那女孩,心下总算舒了口气,不能救下吕佑,能救下他唯一的血脉,也算是对他的藉慰吧。叹了口气,望向凌瑄,问,“这样你可满意。”
凌瑄又如往日般温文尔雅的说,“谢谢舅舅。”脸上早已没了此前的凛冽。
岳恪笑着摇了摇头,心中骂道这小子还真不是省事的主,又俯身行了个礼,故意恭敬说道,“那臣现在就去办。”
凌瑄知他跟自己玩笑,也不多说,只淡淡笑笑。
岳恪笑着模了模他的脑袋,说,“我叫人先送你们离开可好。”
凌瑄沉思片刻摇头道,“不用了,我要回宫一趟。”又转头吩咐岳阳道,“岳阳,你送若兮回府。”
“瑄哥哥。”若兮见他神色匆匆,怕他有事。
凌瑄冲她柔柔一笑安慰道,“不必担心,我过几日再去找你。”又转身对着那个女孩,沉声说道,“今夜子时,我会在乱葬岗前的山头等你。你有两个时辰从里面爬出来。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