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若兮上完早课后,来到林淑屋里给娘请安,林淑望着她满脸的欢喜,问,“今天要出去吗,一大早就听你在外面闹腾。”
若兮腻歪在她身上,搂着她的脖子,点了点头,道,“下午跟穆师傅去北苑。”
“夫人。”王琴端着药碗推门而进,一袭红裙,已有了大家夫人的气息,望见若兮,满是宠溺的问“下课了?”
若兮点了点头,指着她手里端着的,问,“琴姨,这是什么。”又皱着眉问娘,“太医不是说好了,为什么还要喝药。”
林淑轻笑,这丫头对自己还真上心。王琴见她坐在林淑身上,怕累着她,忙将若兮抱起,笑着答道,“太医让再喝一个疗程,巩固,巩固。”
若兮听了,才放了心,小脸上挂满笑颜,对王琴说,“琴姨,下午我要去北苑,让若涵跟我一起去吧。”
王琴笑着答好,若涵性子淡喜静,不似若兮那么活泼,除了若兮也就和小初走的近些。她有点担心,她这个女儿在这么闪耀的姐姐身边会失了光彩。
若兮见她答应,很是高兴,挣月兑了下来,辞了娘就去找若涵了。
沈府的马车晃悠悠的往城北行驶着。若兮和若涵俩姊妹在里面说说笑笑好不欢乐。哥哥今儿在宫里用了膳,待会会和凌瑄他们一起去北苑。
若涵见今儿小初没跟着,疑惑的问她,“初儿呢。”
若兮叹口气,歪着脑袋,闷闷的说,“小忠的娘难产走了,她在陪小忠呢。”
“好可怜。”若涵听了惋惜的道,小孩子对生老病死总会看的比较重。若兮亦沉默着点了点头,小忠还才六岁,这会有扔下一个不足月的婴儿,福伯伯要愁怀了吧。
若涵望着她沉默的样子,不知她又在想什么,撩开车帘,望着车外的景象。她不似姐姐那般自由,难得出府,对街上的情形还是很好奇。渐渐的车驶向了郊外,若涵估模着快到了,终于将徘月复了很久的话问出了口,“我昨儿听你跟穆师傅说道墨秋了,他见着墨秋了吗?”
“见着了,穆师傅回来之前在韶华山住了一段时间。”若兮小手撑着脑袋,心不在焉的答道。
“韶华山?”若涵听了一喜,绞了绞手中的手帕,低着头问,“那墨言也在那吗?”
“墨言?”若兮终觉得她今儿个怪怪的,回头望了她,不解的说,“他当然跟墨秋在一起。你怎么啦。”
若涵望着姐姐一脸探究的样子,忙敛了脸上的情绪,若无其事的说,“没事,我就问问,他俩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若兮不见她有异样,想着那个总护着自己的墨秋,瘪瘪嘴,寂寥的说,“不知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想墨秋了。”
“那你去跟瑄皇子说让他们回来啊。”若涵月兑口而出,半响又觉得自己太过激动,坐好,慢悠悠的说,“瑄皇子这么疼你,你说了,他肯定会去求秦婕妤让他们回来的啊。”
若兮也未发现她的不自在,听她讲凌瑄,就想起那晚的事,冷哼一声,别过头去,“我才不理他。”
“不理谁?”马车慢悠悠的停下,穆念撩开车帘,抱若兮下车,好奇的问她。
若兮一看是他,张开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腻歪道,“穆师傅,我好想你。”
若琦扶着若涵下了马车,望见她这般撒娇,冷冷的道,“你好像昨儿还跟穆师傅见面的。”
若兮看他竟敢拆自己的台,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又趴在穆念肩上,甜甜的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嘛。”一句话把穆念逗的哈哈大笑,若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妹妹啊,总归有理。若兮不理他们,只趴在穆念肩上,露着一双眼望着前方背着自己的身影,哼,竟敢故意不回头。
穆念将她放了下来,让他们自个在院中玩。中午刚收到了南边来的飞鸽传书,他要去处理一下。
袁逸见若兮来了,赶忙跑过来,献宝似的拿出食盒,是中午回府叫厨娘赶着做出来的栗子糕,殷勤的说,“若兮,若兮,这是我叫我家厨娘做的栗子糕,还热乎的呢,给你。”
若兮本就心情不佳,一看到他拿出来的栗子糕,蹙了眉头,大叫,“丑死了,这是什么栗子糕。我最讨厌吃这个。”说完就往后院跑去。凌瑄见着,忙跟了上去。
马皓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俩离去的方向,想跟上去,却发现岳阳在紧盯着自己,遂放弃了跟去的念头。
袁逸愣住,一时没回过神,直到她吼完,才弱弱的说,“你上次说的……”人早已不在跟前。
若琦摇晃着扇子,走到他跟前,在他眼前晃了晃,忍着笑,一脸抱歉的说,“我忘了跟你说,若兮小时候被栗子噎到过,她最讨厌栗子。”
岳阳回头望着他愣愣的样子,心中好笑,笑骂道,“呆子。”
袁逸回过神,怒视着他俩,“你们为什么不跟我讲。”
岳阳不理他,摆了摆头,若琦儒雅的笑着,一脸无辜的说,“你也没问啊。”
袁逸恨的牙痒痒的,知他俩定是故意的,又不能发作。
岳婉望着他脸气得通红,忙出声打圆场,“不如给我吧,我爱吃。”
袁逸正在气头上,又觉着她竟也来嘲笑自己,冲着她嚷道,“我才不给你吃。”
岳阳这下不依了,冲了上来就要揍他,骂道,“你这傻子,别不识抬举啊。我妹还不乐意吃你那破糕呢。”
马皓赶忙上去拦住,这两人要打起来,铁定袁逸吃亏,不管谁对谁错,回家肯定得挨袁叔的揍。
岳婉知袁逸是气糊涂了,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忙拉着岳阳劝道,“好啦,他这会心情不好呢,哥哥就别拿他开刷了。”
这边凌瑄追上了若兮,拦下了她,望着她嘟着的嘴,不由的觉得可爱,戳了戳她的脑袋,问,“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