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兮拢了拢外衣,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纷纷絮絮的飘雪,心下一阵烦闷,耳边似还有墨秋出门时隐忍的哭声。(.更新我们速度第一):。心疼的闭上了眼睛,她该怎么办才好,凌瑄,你为何还不回来?
门被打开,传来凌瑶尖细的声音,“你作死啊,大冷天的穿了个外衣站在风口。”说着环视了一眼屋内,又骂道,“这屋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吗,也没个人看着。”
若兮头疼的关上了窗户,“瞎叫唤什么,我刚下床走走,快过年了,什么死不死的,嘴越发的没个遮拦了。”说着又拖了外衣,上了床。
凌瑶见她只穿个单衣坐在床上,又有些不悦,忙扯过她刚月兑下的外衣,批在她身上,忍不住数落道,“你都知道要过年了,还不好好的养着,别赶明儿又病了,惹得这一屋子的人过不好年。”
“好了好了。你越来越絮叨了。”若兮无奈依言拢好衣服,靠在床上,问道,“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出来了。”
凌瑶坐在她身边,翻着她床内那一大撂的书,边说着,“来看看你啊,早上碰到兰心姑姑,说你整日的不出屋子,宁姨都快急坏了。”
若兮轻轻一笑,“天儿冷,懒得出去,宁姨又瞎操心了。”
“今儿天还好,没昨儿冷。”凌瑶趴在被子上,胡乱的翻着书,突然想起一事,撂下书问道,“秋儿怎么了,我刚进院子的时候,看她红着眼跑了出去,我唤她,她都没听见。”
若兮扯了扯嘴角,低垂了眸,随意答道,“没事,被我说了几句。”
凌瑶不宜有他,起身瞪了她一眼,埋怨道,“你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去说她做什么?”若兮抿了抿嘴,未说话。凌瑶也没放心上,以为是墨秋又惹她不高兴了,转了眸子,从屏风上取下她的衣服,仍在她床上,“起来,今儿外面不冷,跟我出去走走。”
若兮本就不愿多动,又因墨秋的事心烦着,自然不愿出去,拉开了被子上的衣服,拿起了书,边翻着边说,“冰天雪地的,出去做什么。”
凌瑶哪会依她,一把扯了她的书,拿了衣服就要替她穿起来,“大皇姐过几日就要出阁了,最近宫里在忙着张罗着,可热闹了,咱也去看看。”
若兮抿嘴,凌瑶所说的是大帝姬凌芸,年方已十九了。照理说早就该出阁了,可她生母早逝且身份卑微,生前只是一名守夜的女婢,她虽为帝姬,却不受人重视,皇帝也时常忘了自己还有这个女儿。而她母亲当年是被陈皇后害死的,此事也是当年皇帝赐死陈皇后,驱逐陈家的导火索。太后自然不会善待大帝姬,任着她在宫中自生自灭,早就过了及笄之年,却不提及她婚嫁之事。若不是前几个月中秋宴上皇帝偶然看见她,真不知她要何时才能出这牢笼。
若兮晃神间凌瑶已帮她套好了外衣,她本不愿去,大帝姬因为没有母妃,所以皇帝下旨在皇后那出阁的,这几日她就住在椒房殿。若兮自然不愿意去椒房殿的,推月兑着想不去。却被凌瑶央求着,“去,宫里虽都在张罗着,看似喜庆,可那都是她们为了应付父皇的,大皇姐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咱俩去给她道贺道贺,也给她添点喜气。”
若兮莞尔,知凌瑶说的是实话,凌芸虽为帝姬,可处处不受人重视,太后对她又有些仇视,自然不会为她选了多权重的人家,匆匆忙忙间只两三个月就选定了人,敲定了婚期。选的那男子只是普通的一个官吏,家底也不硬,算是出生寒门了,索性的是那人为人耿直,在朝内口碑不错,相信日后定会善待大帝姬的。若兮想来不禁唏嘘,凌瑶四岁不到便被封为荣惠公主,二帝姬凌珊虽未加封,可不到十三岁时,太后就为她精心寻了婆家,如今早就嫁给了外姓的藩王,又生了两名世子,自然一世荣华,可大帝姬从她的名字中就能看出,她有多不受重视。若兮叹息着点头,理好了衣服,披上斗篷,跟着凌瑶出了去。
一路来到椒房殿,许是最近来道贺的人多,侍卫竟连通报都没有,就让她俩进门了,若兮淡漠扯了扯嘴角,就进了院子。索性皇后把凌芸安置在了偏院,若兮避开主殿,选了条小路进了院子。
“大皇姐,我们来给你道喜了。”推门凌瑶就笑呵呵给凌芸到了喜。
凌芸见她俩进门,淡淡的起身,向着凌瑶欠了欠身子,“荣惠公主。”
“自家姊妹何必这般见外。”凌瑶笑盈盈的搀起了她。
若兮抬眸望去,凌芸今儿穿了席淡粉的棉袄,衬托了脸色分外的俏丽,眼神却有些淡漠,淡淡的笑颜挂在脸上,却不达眼底,那双闪亮的眸子里,她看不到一丝对日后的憧憬,倘若一滩死水般,竟有了秋末萧瑟。若兮只欠了欠身子,未多说话,望着厅内那堆积如山的各种贺礼,眼里有了一丝鄙夷,那帮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势力。
凌瑶拉着凌芸说了一会话,便被厅内那堆贺礼吸引了过去,那里边除了些珠宝丝绸的俗物外,也有些新奇的东西。凌芸见她欢喜,唤了侍女带着去看,寻到喜欢的就让她拿回去。凌瑶跟着侍女去翻腾着,留若兮在房内陪着凌芸坐着。
“怎么不恭喜我。”凌芸待凌瑶出了屋子,望着若兮,淡漠的脸上挂起了浅浅的笑意。
若兮望着眼前这张不算倾城,却也美得精致的脸,苦笑着,懒懒的靠在椅子上,抿嘴道,“我不晓得你这喜从何来。”说着停顿了下,再道,“你殊死一搏,让皇姨夫见到了你,却只求来了这份姻缘,你甘心吗?”
“这份姻缘不好吗?”凌芸脸上扬起了笑意,“起码我离开了这座牢笼,以后也不会有世家族人争斗之忧。”
若兮听了苦笑,“这样想来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