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堂的眉头不知觉得皱了一下,这个雪奴又想做什么?
“这个,你大可放心好了,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去,向大牛的母亲好好解释的。她一定会同意你这个儿媳妇的。”
雪奴冷笑一声:“就算是大牛的母亲相信了,那周围的其他人又会相信吗?还是你要同所有的人都解释一遍,就是你愿意做,我还嫌丢人呢?”
“你到底想要怎么?”
雪奴弹弹身上的衣服:“我能想怎么样?我不过是想在大牛的母亲面前,邻里邻居面前风风光光的成个亲罢了,我又不是见不得人,成亲也要这样偷偷模模的吗?”
雪奴话说的句句有理,可柳明堂还在担心雪奴会耍什么花招,而桃花也觉得姐姐说的对,便劝柳明堂道:“明堂,姐姐说的也不错啊,就让姐姐在大牛他母亲面前成亲吧。”
连桃花都这么说了,柳明堂沉吟片刻,终于点了一下头。
雪奴又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也是个好天气,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上路吧。”在这里,她连一刻都不想再待下去了。
大牛在雪奴的瞪视下乖乖的去收拾东西了,雪奴也去收拾东西了。
雪奴将所有的东西收拾在了一个小包袱里,再看看那装满了沉甸甸的金子的巷子,心中万千感慨,却无法诉说。
突然沉稳的脚步声从外面走进来,雪奴以为是柳明堂又来警告自己什么来了,不由的一阵烦恼道:“你又来做什么?还有什么要说的?”
身后久久不传来声音,雪奴觉得不对劲,转头,看见远在进门不远处的凌歌,一时间忘却了说话。
突然间,房间里很安静。
许久,雪奴才叹息一声,若是她不说话,凌歌难道打算就这么一直站着吗?
“你来做什么?”
“……”
“若是没话可说,那就出去吧,我要收拾东西。”
“……”
凌歌的沉默不知怎么的让雪奴的怒火突突的暴涨,她狠狠的甩下手中的包袱,冲到凌歌的面前,指着门道:“出去。”
凌歌却说话了,“雪奴,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话吗?”
雪奴一愣,他说的话多了,他这是说的那一句啊。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要珍惜现在的自己啊!”
珍惜现在的自己!
雪奴的嘴里泛起了一丝苦涩,珍惜自己,谁不想珍惜自己,可是自己却身不由己。
雪奴强忍住着眼里的酸涩,道:“凌歌,你现在看我的笑话吗?嗯,珍惜仙现在的自己,原来不解风情的凌少侠也会说甜言蜜语的,可惜我听的甜言蜜语太多了,你这句太烂了,你不说我早就忘了。”
凌歌摇摇头,不相信的说:“雪奴,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雪奴一笑:“你又不是我,你怎知这不是我的真心话。”
凌歌一闭眼再睁开,里面露出了痛苦之色,昨晚才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让他难以相信,无法做出抉择,今早来找师兄,想跟师兄说一说。谁知又遇上了这样的事情,若不是亲眼见到,他真的很难相信雪奴竟然在柳府与下人发生苟且之事,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了解雪奴,他明白雪奴嘴里说着轻贱自己的话,可骨子里却有着自己的高傲的。
可现在为什么一切都不一样了呢?为什么明明自己熟悉的一切都变得陌生起来,为什么平平静静的生活,突然就被打乱了呢。
如果说雪奴在柳府最想逃开的人,不是柳明堂,也不是桃花,而是凌歌。
她怕面对凌歌,因为她觉得她愧对凌歌对自己好。
雪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像累了,不想再去计较什么了。
“凌歌,若是没事,就出去吧,我要收拾东西了,再晚天就黑了。”
凌歌还是问出来了,“雪奴,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这么做?”
雪奴一怔,随即笑了笑道:“桃花已经要出嫁了,我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了。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想有个男人可以依靠,可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她的语调很淡,像是说着家常,却不知这是她心里最深的渴望。
“那好,雪奴我祝福你。”
凌歌转身出去,“谢谢”二字淡淡散去。
雪奴和大牛走出了柳府,雪奴谢绝了柳明堂派来送他们回去的人。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大牛老老实实的赶着马车。雪奴坐在马车里依着车篷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黄昏时,他们终于走出了京城。
他们不知在他们身后又几条影子见他们出了京城后,迅速消失不见了。
天黑后,马车停在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
雪奴问道:“到你家,还有多长时间?”
大牛看了一眼雪奴,迅速垂下了眼帘道:“明天再走一天,在日落前就能到了。”
“哦。”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大牛突然道:“雪奴姑娘,是我对不起你。”
雪奴挑眉,斜睨着他道:“对不起我,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对不起我了。”
大牛“扑通”一声跪在了雪奴的面前,雪奴懵了一下,才不屑道:“你个大男人,跪在女人面前算什么?”
大牛突然举起手,做出发誓的样子道:“雪奴姑娘,我知道昨天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发誓我以后会对你好的。”
曾经她也期待过有男人跟他说这么一句话,今日终于听到了,可是心中却不是同一种滋味。
若是没有发生这些,或许她会跟着他走吧。
雪奴冷冷道:“告诉我,昨天你是怎么到我床上的,是柳明堂让你来的吗?”
谁知大牛却摇摇了头,表示他不会去说。
雪奴蹲子来,手指划过了大牛脸上粗糙的皮肤。
“我不喜欢不老实的男人。以后我们是夫妻了,夫妻之间不应该有隐瞒的,你放心说吧,我现在人都是你的了?我还会怪你不成?”
大牛眼中犹豫了。
雪奴继续道:“我问这些,也不是想要追究什么?我只是不想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