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蒙溪牵着她师傅跟着她爹娘回到她的新家。镇子边上新开发一条街,她家在新开发的那条街上居然建起一栋三层楼的独栋小别墅。她不由得惊奇地看向她爹,问:“爸,我几年没回家,你发财了?”
周爹回答说:“这几年比较顺,做啥子发财子。前两年盖这房子挖地基的时候还挖到一箱金条。”
我擦周蒙溪的眼睛都瞪圆了。她扭头看向她师傅,问:“师傅,你盖房子的时候有样的这好事没有?”
月朔冷淡地勾了下嘴角,说:“你现在的情况,你又不在家,你家里发达是正常的。”她站在门前,抬头打量周蒙溪家里的宅子,问:“小蒙,你确定要进去?”
“都回来了,不进去还站在外面做啥?”周蒙溪的妈很不乐意这种情况。
周蒙溪抬头看看她家的宅子,又看看她和她师傅。她家现在火气正旺,而她和她师傅在地底呆过几年,即使她师傅身上的阴煞气息散去,她俩仍是满身阴气。她们俩进去,气场相冲,对她家和她俩都不大好。她一咬牙,说:“爸,妈,我不能进家门。”
周蒙溪的婶婶一听这话,立即想到刚才罗仙娘说的那些,顿时脸色更难看了。
周蒙溪的妈脾气本就暴躁,一听周蒙溪这样说,立即骂道:“怎么不能进了?啊,你还当不当这是你的家?啊,几年了,电话都不打一个,屋都不回一下。现在走到家门口了都不进去,你是不是死嘎了你哇,你这个短命娃儿啊——”她骂着骂着就哭起来。
月朔听到那话,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周蒙溪的心也沉了下来。她说:“妈,我命不好,算命的说我要死,我……我就拜了师傅。要化灾,为了爸妈和我自己好,我不能回家。我不回家,你们才能发财。你看我们家以前那么穷,都是我克的。我不在家,你看你们做啥子都顺,我在外头也没有不好。”
“都瘦成这样子了,还说没不好。”她老妈伤心地哭。
周蒙溪为难地看着她师傅。她沉沉地叹口气,说:“好好好,你莫哭我进我进我回我回。”她掐诀,结印,拇指抵在自己的印堂,念一声“封”裹在身上的气息立即息数敛回体内。她看向月朔,说:“师傅,要不我在镇上给你开店酒量。”
月朔说:“我回家吧。”说完,调头就要走。
周蒙溪赶紧一把拉住她师傅,她回家,却让她师傅可怜巴拉的自己回去,挺委屈她师傅的。她说道:“要不你就委屈一下。”
月朔看着周蒙溪,她想看看在周蒙溪的心里是她重要还是家人重要。
周蒙溪想一下,先给她师傅结了个五体护元阵凝在身上,又才封了她师傅身上的气息。她长长地吁出口气,说:“进吧。”牵着她师傅的走进去。
边上,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周蒙溪的肩膀上,说:“小蒙,搞啥子?”
周蒙溪一看,是她堂哥。她忙:“呵呵”干笑两声,喊声:“允虎哥哥,没啥子。这几年出家学了点道法,跟家里有点犯冲,刚才进门是……手续哈哈,手续讲究下没得错。”她的话音刚落,突然看到旁边一个老太婆拨开她妈就冲了出来,张嘴“噗”地一声,一口冷水喷在月朔的脸上。那老太婆的手里碗了杯水,喷完之后,对着月朔的脸就开始念咒比划。
“我**妈油”周蒙溪一看,抬掌一巴掌打翻那老太婆正准备泼起来的水,赶紧抬手把她师傅脸上的水擦了。她吼道:“你搞啥?”
月朔让人喷了满脸水,气得全身直颤,脸上还火辣辣的一微灼烧感。她藏在袖子下的手一伸,锋利的指甲“唰”地一下子全部伸出来。周蒙溪赶紧把她师傅按住,叫道:“师傅,别动别动。”她的话还没落,那老太婆又从身后翻出一个东西,抬起来就朝月朔的身上抡去。
周蒙溪一把拖了月朔进屋,一边按住她师傅,一边冲她罗仙娘骂:“我**妈罗仙娘,你个七十岁的老婆婆还搞莫个怪?滚你妈油”
“蒙蒙”她妈一听她没老没少地骂脏话,也冲她吼了起来。
月朔收了指甲,一把抹去脸上的水,冷冷地瞪一眼那老太婆,她握紧拳头,强压住心里的愤怒。成,她给周蒙溪面子,不然定叫这老太婆血溅五步下次她想杀人,第一个杀掉这死老太婆。
周蒙溪的爹也挺气,冲罗仙娘叫道:“罗仙娘,你做啥?大年十五的,别搞事”进门,把家里的亲戚招呼进门,不着痕迹地把罗仙娘,关上了大门。
周老板进门后,先模出纸巾递给周蒙溪。
周蒙溪拿纸巾替她师傅擦了脸,却见她师傅的额头正中露出一道痕迹。
罗仙娘的声音在外面响起,说:“周老板,你女娃子和那女的走路脚不沾地,是脏东西啊。”
周老板一听立即火冒三丈,原本白生生的脸立即气成张关公脸。他对周蒙溪说:“莫理她”气不过地扯扯袖子。
周蒙溪一看她爹这阵仗,如果对方不是个老太婆而是个年轻人的话,她爹估计会冲出去跟人打一架。她干笑两声,忙拖了月朔进到里面,问:“怎么样?伤到哪没有?”
“脸疼”月朔实话实说。
周蒙溪从小就知道这罗仙道,方圆六十里就出名的仙娘婆,请仙算命都很准。一个孤老婆子,活得比她还要精神,哪家有事都爱往哪家凑。她以前也去那仙娘婆家呆过,见到一只古怪她看不懂的东西。这次见到这仙娘婆,从她的气色看出这老婆子应该是在家里养了东西。她对月朔说:“师傅,你坐着不要动,我去去就来,千万别动,求你了,这是在我家里,我不想闹出什么事,有什么委屈等我回去后向你赔不是。”她朝她师傅合什拜了拜,跟她爸妈说句:“我出去一下。”
她的两个婶婶赶紧过来拉住她,说:“哎呀,你去做啥?”看那样子还以为周蒙溪是要去跟罗仙娘打架。
周蒙溪赶紧说:“我不找她打架,我是学道的,她也学道,有误会,我去跟她说。”说你个毛线球她挣开她婶婶的手,脚下步子一滑,几个侧身就从她家人旁边滑出去,拉开门,出去,说:“罗仙娘,你跟我来。”她找不到自己家,罗仙娘的家她却能找到。这老太婆的身上有味儿,家里有东西,顺着这股味儿就能找到。她一路小跑奔往罗仙娘的家。
后面的人看周蒙溪这样,以为周蒙溪是要惹事,所有的人都跟在后面跑。
周蒙溪跑到罗仙娘的家里。
镇上人家都比较纯朴,罗仙娘出门也不锁门,只把房门带过来虚掩上。周蒙溪推开门,进去,迅速扫视圈屋子,快步走向里屋,见到一个神翕。神翕前立着一个用布遮起来的神像,她对那没兴趣,而是端起神像前的一个瓮。那瓮的盖子上盖有符纸,结有结印。她大掌压在上面,略一使力,荡出一股劲气,破了那层封印,就见里面突然蹦出一个不到一尺高的黄衣小儿。
那黄衣小儿见土就遁,他刚遁到一半,周蒙溪就一把扑过去,抓住它的胳膊,它半截陷在土里,半截露在外面。他黄衣小儿挣不开,尖起嗓子大叫:“放开我,放开我。”
罗仙娘进门听到这叫声就知道不好。有些东西也见不得人,她赶紧转身把门关上,门栓栓上,冲进去。看到黄衣小女被周蒙溪一把拽出来,猛地一拍大腿,叫道:“作孽啊,女圭女圭啊,你作孽啊,那是大仙,抓不得。”
周蒙溪叫一声:“他是大仙,我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拈诀,结出一抹幻象,一条全身泛着金光的龙绕着她全身游走一圈发出一声龙吟蹿入她的体内消失了。
那大仙用力一挣,挣开周蒙溪,一个蹿身,跳上房梁,对周蒙溪叫道:“小小障眼幻术,我也会”他的嘴里念念有词,也变出一条金龙绕身一转。
周蒙溪气得直跺脚,叫道:“那你看得出我是啥子不?”
“将死未死,活死人尔”
“我**妈油”周蒙溪气得直暴粗口。她叫道:“地仙,你不惹我,我不犯你,咱俩井水不犯河水。我只是回家省下亲,明天就走。”
那地仙盘膝坐在房梁上,说:“亡灵进门,你是想给你家带去灾祸不成?叫那女子走吧我那点东西,只是让她有点难受,还伤不到她。”
周蒙溪跃起身,刚想去抓那地仙,结果他突然钻进房梁中,再露面时却是在神翕旁边的椅子上坐着。会遁土,会遁木五行里他居然占了两门。她说:“你一界地仙,不在地下住着,跑到地面上来干什么?”
“你管得着吗?”。那老头子身子一蹿,跃到房梁上抱着一柱支木荡起秋千来。
周蒙溪说:“我为了和师傅进家门,用咒术封住本元真气。你那咒水,破了我的法术,伤了我师傅真身。老头,趁现在伤势没恶化,赶紧给解咒方法,不然梁子结下,我和我师傅都不会善罢甘休”
“哎呀,我好怕怕啊。”小老头儿拍着胸脯哇哇地叫。
周蒙溪好说歹说,这老头子就是不听,也暴走了,她吼道:“我**妈油,你不要进酒不吃吃罚酒,不要逼我动真格的”
“蒙蒙,开门”
“罗仙娘,快开门”
屋外的拍门声一声盖过一声,那重重的拍门声,简直像要把木门板给拍破。
小老头儿“诘诘”怪笑两声,从木椅子里穿过遁入土里,不见了。
周蒙溪气得紧握成拳,冲到神翕前,“碰”地一拳,把神翕砸了,她怒骂句:“我**祖宗十八代加你先人板板都不好”扭头,开门,刚一脚踏出去,“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她的脸上。跟着她**声音响起:“你要翻天了你,刚回来,你又要惹啥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