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契丹公元907年阿保机建国,兼并周边民族政权,一跃成为中原北方第一大患。而当时中国正处于军阀混战的五代十国,无暇顾及北边,遂使契丹坐大。至耶律德光赴石敬瑭之邀,经略中国,得燕云十六州,则摇身一变成为凌驾于中国之上的“父皇帝”,继而又以晋后主石重贵“称孙不称臣”为由再度南侵,而负责抵御的后晋狗头元帅杜重威竟全军降敌,契丹一路南下,攻破汴梁,入主中原,又因中原人群起反抗而匆匆退回北方。耶律德光死在回军途中,辽国内部经过一系列内部斗争,兀欲(世宗耶律阮)即位,没过几年又一次内乱把述律(穆宗耶律璟)推上皇位,这位便是有名的“睡王”,辽国中衰。公元951年,中原后周代后汉,后汉高祖刘知远之弟,原后汉河东节度使刘崇在太原即位,史称北汉,向辽示好,与周为敌。公元954年,北汉趁后周大丧之际南犯,并邀辽军相助。结果高平一战为周军所败,狼狈逃回太原,周世宗乘胜直追,欲克太原,而符彦卿军在忻州败于契丹,大将史彦超战死,人情震恐,周世宗知时机未到,不得已而班师。公元959年,周世宗全取淮南十四州之后,欲收复燕云而亲征幽蓟,得瀛、莫、易三州并瓦桥、益津、淤口三关之后染病,遂班师。次年赵宋代柴周,宋太祖与谋臣赵普定下先南后北的统一方略,对契丹北汉战略上取守势,而得以专务统一南方之业。这期间,宋在战术上对北汉仍取攻势,不断骚扰边境,攻城略地;契丹方面,除时而援助北汉外,也曾多次攻扰宋边。尤其是公元970年契丹六万骑南下,宋将田钦祚仅以三千宋军力战,将其逼退。
宋平南唐后,赵匡胤不接受群臣请加尊号“一统太平”,说:“燕(幽云)、晋(北汉)未复,可谓一统太平乎?”可见他对平北汉和收幽云,是视为统一范畴的事,认为太原未下,幽云未复,赵宋王朝的统一事业尚未成功。赵匡胤在位时,规划收复幽云的谋略是和平赎买为先、和平赎买不成武力攻取、又考虑武力攻取可能的失败为留后路而迁都固守。他把平定诸割据政权得来的府库金帛和三司常赋的岁余,存入“封桩库”。他说:“石晋割幽蓟以赂契丹,使一方之人独限外境,朕甚悯之,欲俟斯库所蓄满三五十万,即遣使与契丹约,苟能归我土地民庶,则当尽此金帛充其赎值,如曰不可,朕将散滞财、募勇士,俾图攻取耳。”开宝九年(976)四月欲迁都洛阳,说“欲据山河之险而去冗兵,循汉周故事,以安天下也。”其弟晋王赵光义与群臣切谏,言迁都非便,赵光义的一句“在德不在险”,使赵匡胤最终放弃了迁都,但留下一句话:“晋王之言固善,然不出百年,天下之民力殚矣。”这个预言之后果然应验,为了防守四战之地的开封,冗兵成了北宋的一大负担。
赵匡胤在南方还没有完全平定(尚有吴越、漳泉两个割据势力)的情况下就过早地死去,故尔没有看到他是如何散财养勇,积极备战的。但其赎买幽云的构想,在当时宋朝初建,人心皆望安定,又与辽军事实力对比之下,谋求和平解决这个历史遗留问题,还是可以理解的。至于赵光义,完全没有从大局考虑,其“在德不在险”也不过是一句空话,日后对契丹作战的狼狈之相便是最好的证明。
既然宋朝已经视燕晋为己土,则与辽之争战便无由避免,于是宋辽二丅十年战争便在公元后第一个千年之交上演了。
一、伐北汉兼阻辽援诸战
述:
1、一伐北汉。
宋太祖本拟按照“先南后北”的顺序实行统一大业,然而公元968年8月,北汉主刘钧(刘崇之子)死,其养子刘继恩既立,不久被混入北汉内部的宋朝间谍刺杀身亡,继之者为刘钧另一养子刘继元。宋太祖觉得北汉内乱,有机可乘,便临时改变“先南后北”的方针,命李继勋、党进、曹彬等将兵伐北汉,败北汉兵于铜锅河,逼近太原,烧其延夏门。北汉向辽求救,辽将耶律述烈赴援,而当时宋军并未做好与辽军作战的准备。11月李继勋等以辽援将至而仓皇退回。
2、二伐北汉。
宋太祖对第一次伐北汉无功并不甘心,决计再举。这次他吸取了未备辽军赴援的教训,预先做了部署:以何继筠屯兵石岭关,阻击北面来援的辽兵。公元969年正月,诏发军储,命诸路军马进屯潞、泽、磁等州。2月,昭义节度使李继勋等部先赴太原。3月宋太祖亲征,筑长围立寨四面围攻太原城,北汉将刘继业(即杨业)夤夜出城攻宋寨被击退。至此北汉所恃者,一为城坚,二为辽援,宋军以汾、晋水灌城,北汉依旧守御顽强。4月,辽两路出兵来援,一路自石岭关、一路向定州。宋将何继筠、韩重赟受宋太祖所授方略,将两路辽军杀退,且斩获良多。宋军以辽人首级示太原城,城中为之“气夺”,但恃有坚城,仍未放弃守御。宋军强攻不下,石汉卿、王廷义等将战死,而宋将赵廷翰率诸班卫士向太祖叩头表示要誓死拿下太原,太祖道:“汝曹皆吾所训练,无不一当百,所以备肘腋,同休戚也。我宁不得太原,岂忍驱汝曹冒锋刃,蹈必死之地乎!”众将感泣。此时宋军顿于甘草地中,天又暑雨,军士多病。而辽北院大王乌珍率第二批援兵急速赶到,驻于太原城西,对宋军威胁很大,同时也鼓舞了太原城中北汉军的士气。宋太祖从臣李光赞劝班师,宋军便再次无功而返,撤退时遗弃大量军资,北汉本穷困已极,得到这些辎重,“赖此少济”。这之后,宋太祖又与辽媾和,转兵南向,重新回到了“先南后北”的战略顺序上来。
3、三伐北汉
公元975年宋平南唐之后,南方除吴越、漳泉两个已经臣服于宋的小割据势力之外已全部归入大宋版图。公元976年,宋太祖再次出兵伐北汉,命党进、潘美、杨光美、牛思进、米文义等率兵分五路攻太原,又以郭进等攻忻、汾、代、沁、辽、石诸州,所向皆克。9月,辽将耶律沙、塔尔(又译敌烈)等将兵救北汉。10月宋太祖死,12月宋师撤回。
4、四伐北汉
宋太宗即位,召回党进等将伐北汉之师,以政丅治压力迫使吴越献地、漳泉纳土,完全统一南方之后,于公元979年再议伐北汉。鉴于以往三次的无功而返,赵光义做了充分的战前准备,于公元979年正月,集群臣讨论用兵方略,他问枢密使曹彬:“周世宗及我太祖皆亲征太原而不能克,岂城壁坚完,不可近乎?”曹彬答道:“世宗时,史超败于石岭关,人情震恐,故师还。太祖顿兵甘草地中,军人多被月复疾,因是中止。非城垒不可近也。”并建议立即进攻,“国家兵甲精锐,人心欣戴,若行吊伐,如摧枯拉朽耳。”而当时的宰相薛居正不同意其意见,认为北汉有契丹之援,并有固守之志,还有太祖迁其边民,北汉时已穷困不堪,“得之不足以辟土,舍之不足以为患”,所以不同意出兵。赵光义说:“今者事同而势异,且先帝破契丹,徙其人而空其地。正为今日事也。”于是决计用兵。
宋对北汉用兵,契丹主问宋使何名伐之,宋使朗声答道:“河东逆命,所当问罪,若北朝不援,则和约如故;不然,惟有战耳!”虽说宋使是扬眉吐气,不辱使命,过了把瘾,但是宋朝却没有真正做好与契丹作战的准备,只是把重点放到攻太原城上。宋太宗在战前对进攻太原做了详细部署,以猛将崔彦进、李汉琼、刘遇、曹翰分别负责太原城四面的进攻,对攻城器械及后勤补给都安排专人负责。同时考虑到契丹可能的援救,以经验丰富的大将郭进为石岭关都部署,又以开宝年间曾以少对多与契丹作战的将领田钦祚护石岭关屯兵。
二月,赵光义的亲征大军自汴京出发,进攻太原外围州县,所向皆克。
三月,辽军援兵果至。辽冀王敌烈(又译塔尔)、大将耶律沙、耶律抹只(又译穆济)等率兵至白马岭,前有大涧阻隔,对岸郭进军已整装以待。耶律沙欲待后军到再一齐攻击,敌烈与抹只却认为“急击之便”,耶律沙苦劝不听。敌烈等以先锋渡涧。宋将郭进看准机会,率领骑兵猛攻其军,战斗异常激烈,敌烈与他的儿子华格,及耶律沙的儿子德琳、令衮图敏、详衮唐古都战死在阵中,宋军大胜。耶律沙与抹只也被困阵中,如瓮中之鳖,多亏辽大将耶律斜轸(又译色珍)率救兵赶到,射退宋军,二人才“仅以身免”。
白马岭之战是宋辽战争中宋军第一次大规模的胜利,可以说为以后对辽战争拔了个头筹。
之后,北汉再次向辽告急,辽军由于大败,短时间内无力再出援兵。不久,宋太宗至太原,慰劳诸将,并出手诏向北汉主刘继元劝降。
至四月,宋军陆续攻下太原外围州县,使太原成为一座孤城。宋军也连续攻城,天武军校荆嗣率众登城,“手刃数人,足贯双箭,手中炮,折碎二齿”,受到太宗嘉奖,由此亦可见战事之惨烈。太宗又让平时拣选的诸军勇士舞剑为前导,这班武士平时训练有素,剑法精湛,城上人“望之破胆”。
赵光义招法用尽,仍是无法攻下太原坚城。而这时,从石岭关传来了坏消息。刚刚对辽作战立功的石岭关都部署、大将郭进自缢而死!太宗本命郭进守石岭关,田钦祚护其军。而田钦祚在石岭关,“恣为奸利诸不法事”,太宗察觉后,降其为睦州防御使,仍护石岭关屯兵。郭进与田钦祚不协,屡屡揭发他的丑事,田钦祚为此十分憎恨他,白马岭之战时不援郭进,没有进一步扩大战果,平时又屡次□他。郭进武人刚烈,战功高,虽是大将,却也奈何不了相当于“监军”的田钦祚,被他数次□之后想不开,终于自缢而死。而田钦祚报告太宗说郭进是死于中风,太宗也就没有追究,追赠郭进为安国节度使。当时左右都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没人敢说。
太原城虽久攻不下,但宋军策反工作做得好,城中将领偷着出来纳降的比比皆是。北汉已经致仕的左仆射马峰实在看不过去了,夜里撑着病体来见刘继元,“流涕备言兴亡之理”,北汉主才决定纳款投降。
五月初五日,刘继元上表投降,宋得州十、军一、县四十一、户三万五千二百二十、兵三万。之后,例行对伪君伪官赦罪封赏,以刘继元为右卫上将军,封彭城郡公,又以其臣李恽为殿中监,马峰为少府监,郭万超为磁州团练使,李勋为右卫将军。北汉将刘继业在宋军攻城时守城东南面,“杀伤宋师无算”,此时刘继元已降,他仍据城苦战。刘继业本名杨重贵,事刘崇,被赐姓刘,并改名。太宗令刘继元召降,他才放弃抵抗,与刘继元同归宋。太宗大喜,复其姓为杨,只名“业”字,当即授左领军卫大将军,不久又授郑州防御使。杨业后来便成了北宋西北边陲的干城。
太宗既得太原,为了消灭太原的“王气”而迁其民,焚其城,改为平晋县,而以榆次县为并州治所。
至此,历经四次、历时数月的平北汉之战终于结束。
评:
宋开国后,首先讨平二叛,杯酒释兵权,稳定了内部,之后便发动统一战争,以先南后北的顺序,依次平定南方诸政权。按照当时宋朝的国情和与辽的实力对比,先南后北是比较稳妥的。对北汉战略上采取守势,战术上采取攻势,时常骚扰其边境,焚其寨,迁其民,空其地,这些都是很成功的积极防御,既使北汉坐卧不宁,也为日后北伐奠定了基础。而宋太祖前两次伐北汉都是因为有机可乘而临时改变既定战略,有投机取巧的意思。随机应变,把握时机,这本无可厚非,宋太祖也并非头脑发热之人,只不过考虑有欠周全。伐北汉势必要考虑到辽援,太原恃有辽援而坚守,也就要做好长期作战的准备,而希图速战速决是不切实际的。第一次伐北汉,宋太祖一是没有充分考虑到太原的坚守之志,二是没有充分做好对辽作战的准备,故而无功;第二次伐北汉,宋太祖吸取教训,对阻击辽援做了部署,并且获胜,虽规模不大,也极大挫动了北汉的守志和契丹的锐气;然而太原城坚,即使用水灌城依然不破,也使宋军锐气大减,此时辽援再至,已不可再战,宋太祖及时撤退,虽然略显狼狈,也是明智的。这之后,宋辽实已开衅,契丹开始了频繁扰边。宋以南方未下,不便两面作战,而主动与辽媾和,而契丹似乎也领略到了当时宋军的强大,接受和约。而第三次伐北汉由于太祖崩而夭折,仍然未能达到目的。
宋太宗在完全统一南方之后,也将矛头指向北汉。宋太宗的战前准备也是比较充分的,对阻击辽援也做了充分部署。然而太原的坚城又一次让宋军感到无可奈何,不过白马岭阻击辽援一战却着实打出了军威。大将郭进在太祖时期就被赏识,一次太祖为郭进修住宅,有人劝谏说这种住宅的规格只有皇亲国戚才能用,而太祖却说:“朕视郭进岂减儿女耶?”郭进为西山巡检,任务是防御和骚扰北汉,做得也很称职。尤其是法令严明,宋太祖每次遣京中禁军戍西山隶郭进帐下时都要告诫他们:“汝辈谨奉法。我犹贷汝,郭进杀汝矣。”宋太祖时期,对边将还都是许以便宜行事的,并不似太宗以后还要遵照“阵图”来用兵,故而太祖时期的边将都很受优待和礼遇。田钦祚也应该说是不错的将领,“三千打六万”固然是浮夸了些,但可看出其人还是敢打硬仗的,只不过人品操守上毛病太多。白马岭一战郭进凭借勇武,击其半渡,大败契丹军,斩敌大将数员,若不是田钦祚按兵不动,估计还会扩大战果。这一战颇收顷刻之效,使得契丹在短时间内竟无力再发援兵,也在客观上促动了太原的主动纳降。所以笔者认为,宋太宗伐北汉不是胜在太原,而是胜在白马岭。若不是马峰哭谏,太原很可能再坚持数月,以待宋军师老自退或第二批辽援继至。
本来辽援已退,北汉已平,这场战役完全可以画上完美的句号的。宋太宗千不该万不该,在与辽作战的准备并不充分的情况下,画蛇添足地乘胜北征,从而埋下了失败的种子。
(本篇完稿日期:2005-06-23)
二、高梁河之战
述:
1、战前谋议
太平兴国四年(公元979年)五月,北汉刘继元已降,宋太宗还师至镇州即转兵北上,欲以新胜之师收复幽蓟。但是破太原尚未赏三军,诸军兵将多不愿行,只是无人敢说。只有殿前都虞侯崔翰赞成乘胜北征,“所当乘者,势也;不可失者,时也。乘此破竹之势,取之甚易”。赵光义听此言遂了他的意,很高兴,当即下令枢密使曹彬调发各地屯兵。当时宋军诸将,大多数比赵光义冷静得多,他们以大军云集,粮储不及为请。赵光义却兵来将挡,下诏发京东、河北诸州军储,限期转运至镇州北面行营以备供应。当时扈从六军,有没有按时到达指定地点集结的,赵光义大怒,要按军法处置,被臣下谏阻。
而当时的辽对燕地的防守其实早有部署。三月,韩侼、耶律善布、耶律沙等救援北汉时,已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又译“希达”)、乙室(伊实)王撒合(萨哈)等,率兵戍守燕地,说明其早已考虑到宋军可能的进攻了。辽在幽州经常屯驻的汉兵,有神武、控鹤、羽林、骁武等军,共约一万八千余骑;又有其所属将帅契丹、九女、奚、南北皮室当值舍利一千九百五十。若契丹大举南侵,则一般调集东京(辽阳府)、中京(大定府)诸路兵,兵力可达二十余万。
2、围攻幽州
六月十三日,宋太宗赵光义自镇州出发,十九日次金台屯,募民百人为向导,二十日至东易州(时宋辽各置一易州,西属宋,东属辽)之西,过拒马河入辽境。辽易州刺史刘宇,涿州判官刘厚德相继献易州、涿州投降宋军。宋军推进很快。六月二十三日,赵光义大军至幽州城南,驻跸宝光寺。当时辽南京(宋称幽州,辽为南京析津府所在)守将为权知南京留守事韩德让以及权知南京马步军都指挥使耶律学古。另有辽北院大王耶律奚底与统军使萧讨古等军在城北屯扎。宋军先锋东西班指挥使傅潜、孔守正巡哨城北,在沙河遇到辽军,马上以先至的兵马与之交战,后军不久到达,而后诸军齐集,大败奚底、讨古及乙室王撒合军,斩获甚众,生擒五百余人。辽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又译“色珍”)屯兵得胜口(今河北昌平天寿山西北),看宋军锐气正盛,不敢与之直接冲突,便趁着耶律奚底新败,在得胜口用青帜伪作收容溃军之状以诱敌。赵光义得到探马报告,便有轻敌之心,麾军继续攻击,宋军将士乘胜追击,斩首千余级。而斜轸抓住机会突然袭丅击宋军后方,宋军败退,与斜轸军对峙于清沙河(在今北京城北二十里)北。辽南京城内守军得此声援,固守之志更加坚定。
六月二十五日,宋军看出耶律斜轸兵力不足,只是据险而守,仅能声援幽州之敌,便只留一部兵力与之对峙,而用大军围攻幽州城。定国节度使宋偓与尚食使侯昭愿,领兵万余攻城东南面;河阳节度使崔彦进与内供奉官江守钧,率兵万余攻西北面;彰信节度使刘遇率军攻东北面;定武节度使孟玄喆攻西南面。并以潘美知幽州行府事。耶律斜轸部将渤海帅达兰罕率部降宋,赵光义以其为渤海都指挥使。自此,城外宋军对守城辽军多方招降,使城中人怀二心,后又有其铁林都指挥使李扎卢存等率所部出降。原在城外的辽御盏郎君耶律学古入城增守,与韩德让等共谋守御,安定反侧,守军才安下心来守城。
六月二十六日,赵光义由城南宝光寺至城北,亲督众将进兵,攻击清沙河辽军,大战一日,杀敌甚众,获马三百余匹,辽军稍却,仍然凭借险要坚守。三十日赵光义又督军攻城,宋军三百人乘夜登城,被耶律学古力战所擒,后又发现并堵塞了宋军挖的隧道,修守备待援兵。而当时,辽南京被围,远近震动,辽顺州守将刘廷素、蓟州守将刘守恩相继率部降宋。
3、高梁河之战
辽景宗耶律贤于六月三十日闻知南京被围,耶律奚底、萧讨古、耶律斜轸等军虽未大败,却不能进援,只能声援,于是急遣南府宰相耶律沙率兵往救,其特里兖(官名)耶律休哥(又译休格)自荐请缨,辽主便以休哥代替奚底,统帅五院军之精锐驰赴前线。
七月初六,耶律沙大军至幽州,赵光义督诸路军攻击,两军战于高梁河,耶律沙力战不支而败退。然而当时的宋军连续近二十日不停地猛攻幽州城,士卒早已疲殆,故而虽然战胜,从中午
耶律休哥时已受重伤,昏死过去,不能骑马,左右用轻车载着他,代他发号施令,继续追击。一直追到涿州城下,获得兵器、符印、粮草、货币不可胜计。货币不可胜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