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再一次落了个满盘皆输,他确实将所有的漏洞都堵住了,即便凯撒明知道是他暗中主使,也不可能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主谋。但是他忽略了朱利乌斯的疯狂个性,或者说是低估了。
等他派出的十万援军抵达锡卡城时,现场只剩一片乌烟狼藉横尸遍地,空气中惟剩烧焦的尸体和烟土味道,没有一处完整的地方。满城八万人和三万色雷斯精锐尽皆全军覆没。血淋淋的十一万颗人头胡乱的堆叠在唯一没有倒下的西城门边上,男人、女人、大人、小孩、老人、妇孺,每一颗尸首面部的恐惧表情兀自没有褪去,使得这十万援军精锐即便是青天白日也打心底透出了滚滚寒意。恶魔!!
援军的统帅即便见惯了厮杀的场面,可对于此情此景也措手不及,无奈只有请示远在西北首府贝亚洛的菲利普,等菲利普慌乱的赶到此地亦是目瞪口呆,随即仰天凄厉的怒吼:“凯撒!!你这个恶魔!!。”但一切都晚了,等他反应过来要派士兵追击时,凯撒军队早就进入土伦堡要塞多时了。锡卡是边城,距离边境只有不足百里,对于魔兽军团来说太短了。和菲利普一样,凯撒人也是没有留下任何的线索把柄,即便大陆上所有人都明知道这是朱利乌斯造的孽,也无可奈何。凯撒人没有留下一具尸首,没有一把武器。更没有一面旗帜。两方面都是心知肚明的暗战了此一局。
但是血仇从此深深刻在了朱利乌斯和菲利普的心底,唯一不同的是,朱利乌斯从此愈发的痛恨色雷斯人,手段更是狠捩。而菲利普两次耍阴谋都惨失大批的精锐,终于畏手畏脚起来。于是攻防之间有了转换。凯撒从此开始咄咄逼人……!
此一事件被两方面竭力压下,至少官方是没有任何正面解释。我们不去理会菲利普是怎么对付责难的色雷斯帝国中央,也不去理会朱利乌斯如何面对责难的各大陆神教。反正那都是上层人扯皮的无聊事情,作为下等人,色雷斯的锡卡城人可以算是白白送死了,从此湮灭历史之中,仿佛大陆从来就没有这个城市一般。
唯有凯撒的名声彻底的贯彻大陆,恶魔凯撒、屠夫,就是他的称谓。所有和他打交道的人尽皆小心翼翼,无形之中朱利乌斯被隔阂开来。
我们不去理会这些事情吧!三月的西海正是青草遍地,野花盛开的季节。冰雪早已融化,碧绿的湖水随微风荡漾,围在湖边饮水的温顺动物们,也带着刚出生的孩子肆意嬉闹着。圣原是天堂,这句话绝不为过。辽阔肥美的草原上各种食草动物何止百万,就是千万也不为过。可是它们只需要满足两个食肉族群的饥饱就可以了。一是狮群,二是狮鹫群。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食肉动物。
所以各种的羚羊,野马、牦牛、斑鹿……数十近百的族类繁衍生息,构成了一副和谐的美妙丰饶图卷。
在西海湖边的一个小高地上,扎着一个不大的帐篷。此时帐篷边的篝火上正架设起一口深底锅,锅里的热气腾腾冒起,即便是老远也能闻到扑鼻的香气。一个高大健硕的男人抱着一堆枯枝从远处走回来,看到锅里翻腾的景象,不禁高声呼道:“小懒虫,泰西亚,锅都要烧干了,你就不能起来添一勺水啊?”
小帐篷里传出一个懒洋洋的明媚女声:“臭小子,今天是你做饭,就是干了锅也得你负责,我太累了,要再睡一会儿,别烦我。”那个男子抬起头露出一张让众神都为之嫉妒的英俊面容,将枯枝放在篝火边低声抱怨道:“这个懒婆娘,在嘴边的食物都不愿意管,以后娶回家可怎么得了。”
可惜他自以为低声的话语还是被帐篷里的女子听到了,哗啦一声,帐篷被掀开,一个红头发的美女‘恶狠狠’的跑出来揪住男子的耳朵嗔道:“你说谁是懒婆娘?臭小子!”
英俊男子哀声求饶:“哎呀,泰西亚姐姐,大美女姐姐,我错了,你快放开,我的耳朵要掉下来了。我投降还不行吗?”红发女子这才志得意满的放开娇女敕的纤指哼道:“臭朱利乌斯,就算你是凯撒大公,在我这里也要乖乖的听话,否则我不介意把你的耳朵揪下来扔锅里炖着吃了。”
朱利乌斯揉着发红的耳朵刚要回话,看到泰西亚的样子立时呆住了。红头发美女出来的急,也没有披上外衣就那么仅仅穿着亵衣站在他眼前,的大半酥胸深邃,饱满丰挺,两条性感结实的大腿在晨曦照耀下泛着健康的麦色,诱人眼球。纤细的柔腰随着她掐腰的动作露出了圆润的小肚脐煞是可爱,更别说是其身后圆润硕大的。‘咕嘟咕嘟’朱利乌斯连连咽了几口唾液,眼里爆出一阵的光芒。泰西亚突然听不到朱利乌斯的声音,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走光了,心知不妙的大美女尖叫一声就往帐篷跑,可是晚了。
大发的朱利乌斯扑过去,抱起半果的泰西亚钻进了帐篷,随后里面传出阵阵蚀骨的申吟声,和男子低沉的吼声。
最终的结果是,两个人都没能吃成早餐,那口深底锅等他们满足出来再看时,已经被烧穿了。于是饥肠辘辘的两人苦笑着又拿出一口锅,继续准备食物。可这次吃饭也只能算是晚饭了。
三月的西海啊!冰雪融化唯有远山依旧顶峰洁白,近前的绿草地在各色小花点缀下就是柔软的毡毯,朱利乌斯抱着泰西亚斜坐在高处,看着远方的日落。火红的夕阳映红了整个湖面,偶尔一条调皮的水鱼跃出湖面,荡漾圈圈波纹美轮美奂。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默默的欣赏着斜阳。朱利乌斯轻抚着泰西亚美丽的脸庞,顺着脸角滑到下颌,又从下颌抚模到优美如天鹅的脖颈,最后那只手滑入红发美女低襟开口的胸部,停留在了左胸的丰挺上,轻轻的抚模着,这次没有带任何的邪念,只是默默的轻轻的抚模着。那里有一个淡的几乎看不出痕迹的伤疤。
泰西亚没有任何话语,直到一滴,一滴、又一滴的液体滴到她的脸上才让她愕然回头。朱利乌斯面无表情,可是两道泪痕却划过脸狭淡淡滴落泰西亚脸庞。突然,泰西亚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充满胸臆,使她回想起了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
三个月前,重伤的朱利乌斯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觅泰西亚的冰像,好在他的护卫深知他的性格,泰西亚的冰像就摆在他旁边,老杜也在,只是被打晕了过去。
朱利乌斯不顾胸月复的剧痛,尽管他感觉那断裂的肋骨可能已经伤到了内脏,还是从空间戒里取出光明神赐福的黄金权杖,精神力透入杖内放射出乳白色的光晕笼罩了泰西亚也笼罩了自己。
他射泰西亚的那一箭实在是危到颠毫,竟然距离右侧的心脏不足几毫米,就是如此也在心脏外部划出了一条小伤口。我们知道,世上没有起死回生的魔法,尤其是心脏和大脑,一旦受损就是教皇亲至也无能为力。泰西亚胸部的其他部位很快愈合了,就是朱利乌斯身上的断骨和被断骨伤到的内脏也恢复了八成。可是泰西亚心脏上的小伤口却足足让朱利乌斯施展了七次赐福神术,才把红发姑娘从死神怀里拉出来。饶是如此,也将朱利乌斯的精神力彻底透支干净,剩下泰西亚胸部外侧的细小疤痕实在是祛除不了。也留下了一个永生的印记,一个让朱利乌斯每每看到都会痛心的印记。
为了弥补愧疚,朱利乌斯放下了所有领地的事务,从泰西亚救回来以后就没有离开她一步。当泰西亚可以自己行走并且初步恢复时,他又带着红发姑娘饱览凯撒城所有的名胜,穿过空间门进入山中谷欣赏无边的红叶如火,灿烂景致。每当泰西亚开心的欢笑时,他就会减轻一分心底的自责。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泰西亚偶尔一次透露出对西海湖春色的向往时,朱利乌斯二话没说立刻带她来到了西海湖边,两个人将护卫远远的赶跑了,独自快乐了十多天。泰西亚很幸福,真的很幸福。她明白朱利乌斯的爱是那么的深沉,只是不善表达而已。但是唯一让泰西亚不适的就是,朱利乌斯三个月来依旧没有解开心结。两个相爱的人若是一方总是对另一方抱有愧疚,爱情是不完满的。
泰西亚温柔的抚模朱利乌斯英俊的脸庞,轻轻说道:“记得我将自己第一次交给你时所说的话吗?我说过,若是有选择我宁愿死在你手里,也不愿成为你的累赘。后来发生的事没想到成真了,我不怪你,真的不怪。当你的箭射进我胸膛时,我真的很开心,我庆幸没有玷污你的名誉,否则我死不瞑目。”朱利乌斯紧了紧抱在怀里的泰西亚玉体,歉疚的说道:“你不用安慰我,这一世我都是欠你的,我唯有用一生来偿还了,泰西亚姐姐,我想要你知道,是我对你的爱才迫使我的手射出的那一箭。虽然知道你的心脏与常人有别,可是我……我……!”说到这里,朱利乌斯别过了头泪水又来了。
泰西亚突然扳正朱利乌斯的脸,嘻嘻一笑故意打破此时的悲伤气氛,嗔声道:“既然你对我愧疚,那么你就给我做一首歌吧?我可是听说了,你是难得的音乐天才。你的宝宝熊旺财每天挂在嘴边的小小鸟,还有你护卫们都传遍了的北方的天空下都是你创作的吧?就是那个大笨牛巴顿神神秘秘的独自哼着的曲调,估计也是你的杰作。我可听说了,精灵弗朗西斯老师最近把旺财和你的护卫都榨光了才誊录下那两首歌曲,估计下一步就要来骚扰你了吧?所以你这次陪我来西海,有很大一点可能就是躲着人家的是不是?”
朱利乌斯故作懊恼的说道:“谁说的?我这是专门陪你来看夕阳的,没想到被你这么冤枉,好啊!是不是我收拾的你还不够?”说着,他那兀自留在泰西亚胸前的手就开始作怪起来,同时也大嘴封住了红发美女的樱唇。良久,才放开已经瘫软在怀的泰西亚,迷醉的看着满面晕红的美女,碧蓝的双眼里是一汪如海的深情。
斜倚的二人远望坠落山巅的红日,一排大雁悠然飞过,隐隐几声鸣叫传来,四野仿佛寂静的很多,唯有阵阵春风轻拂二人的长发,金黄色和酒红色的乱发不分彼此的绕在一起,仿佛连理枝。
默默的,突然从朱利乌斯口中传来阵阵悠远,高亢,而蕴含沧桑的歌声:
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在这雪山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
一眼望不到边,风似刀割我的脸。等不到西海天际蔚蓝,无言着苍茫的高原。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不会让我把你找不见,可你跟随那南归的候鸟飞得那么远。
爱像风筝断了线,拉不住你许下的诺言。我在苦苦等待雪山之巅温暖的春天,
等待高原冰雪融化之后归来的孤雁。爱再难以续情缘,回不到我们的从前。
这是西海情歌,朱利乌斯觉得虽然苍凉悲伤,却很合此时的气氛。泰西亚已经沉迷在歌中了。等朱利乌斯唱完后,她兀自没有回过神来,满眼的迷雾缭绕。
朱利乌斯抱紧泰西亚深情而坚定的呢喃:我们从此不会再有生死离别,我的爱人,你的男人在此向你保证。西海情歌的悲伤不会出现在我们身上。我们的未来沐浴着光明神的恩泽,我们是幸福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