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姑娘们,我活过来了!世上最苦逼的事情是什么?是加班到凌晨2点早上8点半在正常上班。呜呼,我终于熬过了年底,一上班单位又搬家。原谅我那么多天木更新吧,我会努力的!
我上气不接下气跑到灶房,迅速的扫了一眼,出乎我的意料,灶房及院子里一群鬼正忙的热火朝天。
孟婆蹲在一个煮甲鱼汤的瓦缸跟前,续进去两把柴火。有钱和来喜当了大厨正在炒菜,却被一个打下手姑娘支使的团团转,等等,这姑娘的背影怎看起来这样眼熟?
我走过去一瞧,长呼一口气,原来正是今日的新娘大人钟藜在颐指气使的指挥有钱和来喜炒菜,她穿了一件毫不起眼的粗布衣服,做饭水平不咋地,可使唤起有钱来喜却气势十足,瞅见我发现了她,朝我挤眉弄眼笑嘻嘻。
我抚额,“钟小姐,你真的打定主意要逃婚了么?”她用力剁着姜末,“那是自然,你当本小姐说笑不成?”说完停下手里的活,指着有钱和来喜说:“我给他们一人五两冥币,都收买好了!”
为她这婚宴,阎王大人恨不得举全酆都之鬼力上上下下的忙了那么多天,可这个大小姐成亲之日却站在我跟前说要逃婚,虽然已经和阎王商定好了主意,此时我还是气的忍不住一巴掌呼在她后脑勺,“你这个不开眼的!”我骂道。
钟藜丢了菜刀,抱着脑袋吼我,“你干嘛打我!”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你现在的身份是给我帮厨的,我还说不得了?本来就是不开眼,这个冬瓜要下姜丝的,你都剁成沫做啥?再吼还打!”
她冲我翻了两个白眼,不甘不愿的继续干活,嘴里嘟嘟囔囔,“流水席,大锅饭,那么讲究干什么?”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滋啦滋啦”的声音,和我在房里听到的声音一样,急忙转过身去,发现一个从未见过的鬼支了大锅在替我炸鸡。旁边一溜盘子排开,盘子上摆着的正是我临睡前蒸上的鸡。
我拿了支筷子选了几只鸡戳了戳,满意的点点头,虽然我睡过头了,这鸡取下来却是正是好火候。
那个炸鸡的鬼长了一对獠牙,满头青包乌发飘飘,这相貌有些骇人,可是见他娴熟的将鸡逐个扎了眼睛丢进锅里,不一会叉出来十只八只,帮了我恁多忙,只得向前凑了凑,堆了满面笑容道:“这位官爷,多谢相助!”
他一边拿着个大叉子在油锅里翻翻弄弄,一边答我的话:“姑娘不用客气,我只是帮忙炸了下,这鸡还是孟婆看着火候取下来的!”
我继续陪着笑。“这位官爷如何称呼,想不到炸鸡的手艺也这样高!”他头也不回的答:“小的名印光,炸鸡还是第一次。姑娘谬赞了!”
我摇头,“官爷说笑了,若是第一次,怎晓得刺破鸡的眼球再入油锅?日后还得多多向官爷讨教才是!”
听了我的话,他扭过头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小得听不懂姑娘的话,小的只知道,将人丢入油锅之前,必须得刺破眼球,否则突然遇热,眼球爆出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
他一边说,一边又刺破了几只鸡的眼球放到油锅里。那语气似乎在说今天天气有点阴沉一般淡定。
来酆都久了,听闻这等事情不似以往那般觉得惊惧,可此时还是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竟是动一动的力气也没有。
印光半晌没有听见动静,扭头看了我一眼,惊讶的问:“姑娘,你脸色怎青青白白?难道小的说错了?这炸鸡和炸人应当是同一个理啊!”
我笑得惨淡,“我从未听说如何炸人,倒是让官爷见笑了。”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可是那鬼听了之后立马来了精神,“姑娘有所不知,在这酆都城,论起下油锅炸人,我若是认个第二,没有鬼敢当老大!”他说的摇头晃脑,“炸那些十恶不赦之人时,须得刺破了眼球,否则……”
“否则本王今日就先剥了你的皮丢到油锅里滚三滚!”
印光的话突然被打断,循声望去,竟是阎王到了。我一向见了阎王有些不爽,但今日印光的话正听得我反胃,突然听见阎王出言制止,不由向他微微一笑。
阎王一拂衣摆进了院中,许是因为今日要参加喜宴的缘故,穿的格外正式。玄色衣冠,青色深衣,通身无它物,只在腰间系了一只七彩琉璃,那琉璃在行走之间微微泛光,似有别样光华。这琉璃似曾相识,仿佛把玩过一般,我心念一动,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
入了院子阎王却没看我,冷着声音对印光说道:“本王让你来是帮厨的,不是要你在这里闲言碎语。你是要本王责罚你不成?”
说完无视瑟瑟发抖的印光,走了两步到孟婆跟前,随手丢下一锭冥币,“赏!”随着朗声道:“印光,本王赏罚分明,孟婆的赏银,就在你的月例里出。”
这次轮到印光面上青青白白,也只得恭敬叩首,“多谢王爷指教!”
整完这一出,阎王走到我身边,“本王来是告诉你,今日申时新人行礼,酉时开席,到时候一切务必收拾停当!”
我低低一福,“奴家知道了。必不会出什么差池!”
待阎王走后,我便替了有钱来喜去炒菜,让钟藜只需在一旁候着,印光也不敢再多言,专心在油锅里面,速度也不慢。
未时过了不多久,就听见远远的有唢呐声和敲锣打鼓的声音,院子里一直埋头干活的小鬼开始有些骚动不安,许是想出门看热闹。
我捅了一捅在一旁若无其事洗菜的钟藜,“喂,来接你了。”
她一撇嘴,“呼啦”撩起一泼水在我身上,“接的才不是我,新娘子正在圣君庙里候着呢!”
我虽湿了一身水,但是想想等下她要出的丑就暗暗好笑,此时强忍住笑意逗弄她道,“姑娘既然打定主意去寻那个侠士,姐姐给你指条明路。孟婆一直守在三生石边上,不如问她一问,看看你与那个侠士是否姻缘前定?”
钟藜大喜,“还是姐姐聪明!”
孟婆正在那里逐个敲开封瓦缸的泥,甲鱼汤已经差不多了,随着一缸一缸的汤打开,满院飘香,清甜诱人。
钟藜无暇顾及汤的美味,凑到孟婆跟前,抄起一只碗帮着孟婆盛汤,一边笑眯眯的问,“婆婆,我想问个姻缘。”
孟婆爱答不理的道,“老婆子我年老昏花,姻缘你要去问月老!”
钟藜不死心,端着碗跟在孟婆后面跑,“婆婆,我不问前三生和后三世,只想知道这一生和那个侠士有没有缘分,恳请婆婆帮我!”
孟婆停了手中的木勺,“看你分明是个人,怎在这酆都城里乱跑?”
看着钟藜支支吾吾,我开口解围,“婆婆,这个姑娘是钟小姐身边的陪嫁丫头,今日人手不够过来帮忙的,婆婆若是知道,不妨透漏给她一言片语的,算是婆婆行个好心!”
听了我这番话,孟婆叹气,“好吧,今日我就卖碧柳姑娘个面子。这位小娘子,你可有心上人的物件,让老婆子看一眼。”
钟藜大喜,急忙掏出那封信给孟婆过目,孟婆撇了一眼,又看了看钟藜,“姑娘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