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花满楼后巷的夜,残月如钩,残影如幻,残情迷离。
兰玉离开了很久,我依然无法动弹,直到天恒的声音响起。
“迟儿……”然而,等我转身正要回应,却发现在夜巷另一端的暗影里停着一辆马车。
我急忙朝正要出来的天恒摆摆手,我已看到迎面而来的正是皇后身边的徽娘。
苍天,从来不肯叫人歇歇的,哪怕你并未准备好迎接一切。
然而,我们却不得不面对。
“姑娘,夫人有请”,这是个一生忠心的人,我知道,宫中这样的婢女通常终身不嫁,只因大多数的女子一生以情为重,然而,作为仆人,心中哪能有比主人更重要的存在?世人都以为,入宫的宦官可怜,可又有谁知道,这独守一生的女子更加可怜。宫,是个怪异之地,可怜之人,最终变成了怪物。如徽娘这般的,多年的闺怨最终都成了毒。
我瞥了一眼天恒在地上的影子,怕徽娘看到,推她一把,飞快走向马车。
车里,果然是皇后,纵然这般秘密出宫,仍然穿着最华丽的衣衫,佩戴最高贵的珠宝,就连面上的妆容也是一丝不苟到下一刻便可参加国宴。
“夫人,深夜到此,可是有事?”我坐进马车,将车门并不关严,正是这样,徽娘才会将注意力专注于此,我不要她发现天恒。
“我曾听闻,当朝礼部侍郎慕恋自家师妹,原来是真”,皇后的声音酥媚入骨,她斜斜的依靠在车窗边,在月光下拨弄她如水晶般的指甲。
“礼部侍郎便是我师兄”,我语气不太好,一个人女人,太过攻于心计,总是容易令人厌恶。
“你倒是大胆,你可知自己如今的身份?”皇后斜眼瞧我,显然有些生气,眼角裂出一道细纹。
“这与夫人无关,夫人深夜离家,可是不大好吧”,我无意与她多做纠缠,欲离开。
她却陡然笑开了,“我只道那是个多么了不起的女人,却原来就将你教成这般模样,也对,也对,那个下贱的女人,能教出什么大家闺秀?”
“你……”我不需要问她口中的女人是谁,也不需要假装礼仪,我陡然挥手,一巴掌扇上皇后的脸颊,响声惊破黑夜,惊的那个有着天下最高贵身份的女人眼睛瞪的快月兑眶而出。
“大胆,敢对夫人无礼”,不需要她动怒,她身边的狗已经扑了上来。
哼,还以为我是当初那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姑娘吗?
我并不害怕,手腕一翻,从腰间模出小匕首,一点不客气,反手插上徽娘的手臂。那个老女人惊叫连连,我不等她动手,抽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