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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回过头来,不以为意地笑道:“真正的仙人……?”
“可不是真正的仙人……”唯恐对方轻视了自己,东方朔又说道:“那位易录仙长可是法力通玄之辈,等闲人是难以接近的。~~不过,我东方家的先祖又岂是凡人……”
话到此处,东方朔忽而缄口不言,有些心虚地回头望向了船舱。继而,他冲着林一耸耸肩,作出高深而又无奈的样子,说道:“祖父大人有命,儿孙不得提及家族的往事。世事蹉跎,徒呼奈何!”
东方朔不说,林一自然亦不问。他只是淡淡笑了下,别首他顾。
还想着勉为其难地说上这么几句,以示自己的身世不凡之处。可对方这般的神情,使得东方朔稍显失落。
河流与风势平缓,须撑桨摇橹以助行船,使得三五个艄公忙个不停。此外,还有五六个乔家镖局的人同船护送。那个木头也在,捧着一把钢刀,lù出满脸的兴奋,与林一打过招呼后,他守在船尾,显得很是勤勉。其师父乔善在一旁,不忘偶尔jiāo代几句。
东方家的祖籍为楚奇郡的辰渊县,此行便是去往百里外的辰渊县城,亦是东方家的老宅所在。虽说东方朔yù言又止,林一还是猜测到了什么。不过,究竟如何,尚须亲临其境去证实一番。
船行两个时辰后,到了饭晌。本以为能跟着东方朔吃一顿丰盛的饭食,谁料他声称正在辟谷,竟是一个人跑去打坐了,还美其名曰“子午坐”,就是子午时分打坐修炼。林一苦笑着直摇头,一个人坐在船头看风景。
镖局的人皆是用着自带的干粮,见林一独自一人窘迫,乔善便前来相邀。出mén在外不容易,又怎好分享他人的口中之食。更何况,吃喝对他来说只是作个样子。两难之时,那个东方燕的为人还不错,命厨子送来一份吃食。
林一对饭菜浅尝即止,便将其作了顺水人情,送与了乔善师徒一起共享。他这番举止换来了木头的笑脸,却令东方燕不以为然。另一个‘仙人’在打坐辟谷,这一位‘仙人’亦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
午后,日头没了,天上被一层厚厚的乌云所笼罩。
抬头望了望天,林一又回身打量了下。东方朔不见了踪影,还以为未从入定中醒来。稍稍留意,才发觉他竟是在船舱中睡着了。
船行平稳,镖局的几个人亦是轻松了起来。乔善来至船头,不忘转身看了一眼船尾的木头,冲着林一呵呵笑着,想必是对自己的徒弟颇为的满意。
“乔师傅,辰渊县城不过是百里的路程,乘船两日便可抵达。且河道平缓,船行安稳,为何还要镖局护送呢?”林一招呼乔善坐下叙话。
“哈哈!林公子的话在理!”乔善很是随意地坐了下来,钢刀却是不松手。他说道:“官宦人家有了镖局护送,路上自然是少了风险。我等保得他人的平安,顺便也赚了银钱。这亦是我镖局的营生……不过呢,近些日子,楚奇江湖可不太平稳。”
林一作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乔善又说道:“我也是道听途说,只是这事儿传得玄乎……大夏的兰陵郡不知你可曾去过……”
乔善所说的不太清楚,林一却是听明白了。兰陵郡新近冒出了一个江湖大派,名为‘一元mén’,mén主乃是一个年轻人,一身的武功已臻化境,在兰陵江湖无对手。不过是短短的时日,他便将兰陵盟赶出了兰陵郡。
大夏江湖中,曾威名赫赫的兰陵盟被人赶得无家可归,竟是来到了楚奇郡。这伙人不肯罢休,便四处广散金银,招纳奇人异士,yù图返回兰陵与一元mén再决雌雄。
据传,那一元mén的mén主年纪轻轻,不仅是先天的大高手,且刀枪不入,皆因有仙法护身。故而,江湖人士闻风而动,到处寻找成就高手的捷径。不过,仙mén遥远而不可触及,那些大户人家便被一些人给盯上了。
豪mén望族之中,谁没有个三两件的传世重宝,说不定便有从仙家流传出来的宝贝。于是乎,楚奇郡的江湖变得动dàng了起来。东方老先生怕路上不太平,这便是镖局护送的由来。眼看着要到家了,原本雇佣的镖局已然折返,乔家的这个小镖局便接手了这么一桩生意。
兰陵郡的一元mén,mén主自然便是元青了。未想到他所创立的mén派,竟是强盛如斯!
林一为元青感到欣慰之时,心头也生出了一分不安!
真的没有想到,成就了一个元青,而搅luàn了大夏的江湖。幸亏当初没chā手兰陵的江湖事,若不然,只怕会给这些江湖人带来泼天的大祸!方才乔善所说的一切,罪魁祸首便是他林一。
或许,这才是仙mén不问俗事的真正缘由!
不知何时,淅淅沥沥的雨丝落了下来。艄公与镖局的人皆有蓑衣,林一总不好呆在船头淋雨。无人相邀的他,只得厚着脸皮进了船舱。
这只船的船舱分为上下两层,上面是几间舱房,下面的前首是一间客厅,后边是灶房及下人的住处。
林一寻了张凳子挨着客厅的mén前坐下,很是惬意地赏着雨景。身后有轻轻的脚步声传来,接着便有人说话:“我哥尚在房中打坐,而天又下起了雨……若有慢待之处,请见谅一二……!”
转而起身,林一微笑着颔首致意,说道:“冒昧搭船已是相扰,东方姑娘不因此怪责便好!”来者乃是容貌娇美的东方燕,虽是神sè冷淡,却是文雅知礼。
轻轻蹙眉,yù转身离去,东方燕踌躇了下,还是走至林一的身边。她伸手请对方落座,这才神sè有所缓转,出声说道:“我与祖父并非真正厌恶林公子的为人,而是因我兄长的缘故。他沉mí长生之术,以寻仙访道之名东游西dàng,不仅荒废了学业,还将子嗣承传视作了儿戏。长此以往,家将不家,又何谈成仙呢!”
一席话说完,东方燕款款坐在林一的对面,神sè中有所期盼。
“家将不家,又何谈成仙呢!东方姑娘这句话在理呀!”林一打量着面前这位nv子,颇为赞赏地点点头。轻轻笑了下,他说道:“莫非让我劝令兄回头?”
眼前之人眉清目秀,还真是个读书人的模样,可惜了!东方燕的神sè瞒不过林一的眼睛,其摇头笑道:“姑娘差矣!我与东方公子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又如何能听得进我的话呢?”
“你与我兄长乃是同道之人……”东方燕有些失望,却兀自盯着林一,显然是有些不甘心。
“呵呵!”林一苦笑了下,转首望向了船外。此时,天sè如墨。雨,下大了。
船身顿了下,外边传来艄公的喊声:“靠岸了,明日再走!”一阵脚步声在甲板上响起,有人在忙着停船的首尾。
婢nv走进客厅,又默默离去。几盏烛火亮起,四下里光影晃动。
林一的眉头忽而皱了下,回首见东方燕还在看着自己,只得随口说道:“我说话管用的时候,当不吝言辞!”
这模棱两可的话语,不过是敷衍之意。东方燕还是稍感欣慰的嗯了一声,便yù起身致谢,却听得舱外的脚步声突然急促起来,接着便有人高喊——
“贼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