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刚刚把一片不值钱的沙漠卖了50万美元,范德比尔特心里高兴,走路也特别快。一行四人很快就闯入了森林深处。
“运气好的话,今天说不准我们可以猎到熊呢?在这方面我可是高手哦!”范德比尔特笑道。
“这里有熊吗?”
“据说有人见过,可惜我来了几次了都没发现。”范德比尔特有些遗憾道。一边说一边比划了几个花俏的瞄准动作。
“哦!”
司徒南突然想道了一个词——熊掌,心里有些期待。
岛有丰富的不少动物资源,天气转暖了,窝了一冬天的动物都跑出来撒欢了。一对发情的野鸡在交配,他们的“丑态”清晰地出现在瞄准镜中,司徒南扣动扳机,准备一枪结束那对苦鸳鸯。他有信心“一枪双鸡”。
“别!”范德比尔特按住司徒南的手,摇摇头。
“为什么?”司徒南转过头来,疑惑地看着范德比尔特。
“你不觉得这很不道德吗?”范德比尔特笑道。
囧!
“好!让他们多享受一会儿。”司徒南嘀咕道,枪口依旧对着那对不知道大难临头的野鸡。
“妈的,战斗力那么持久,还不消停,干脆让他们在极乐中死去好了。”司徒南感觉手臂有些酸,没什么耐心了,食指按住扳机正一点一点动力。
这时哗啦一声,树林里一阵耸动,好像有什么东西冲了过来。
这一意外惊醒了那对偷情的野鸡。呱嗒——几下起落,一身漂亮的羽毛在松林里划过,很快消失不见了。
“救命啊!”一个急促的声音响了起来。越来越近,好像背后有什么东西追赶他一样。
司徒南连忙提枪瞄准声音传来的方向,镜头里出现一个男人,他衣服破烂,一脸狼狈地在林中喷跑,好像慌不择路。
司徒南认出来了,咦?那不是拖拉机大王麦考密克吗?司徒南心里疑惑,似乎有什么不要的事情发生。
这时,就在他们距离不到一百米的地方。一声低沉的野兽叫声,树林里冲出一个毛茸茸的高大棕色的身影,只见那东西像推土机一样碾过茂密的灌木,直奔而来。
“是棕熊!小心!这家伙很危险!”范德比尔特提醒道,他脸色严峻,眉头深深皱了起来。
司徒南第一次见到棕熊。不过对它的凶名早有耳闻。两米多高的身躯,强壮的身躯。异常发达的手掌,锋利的牙齿,血红的眼睛发出危险的光芒。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家伙。
“啊!”一声惨叫!
司徒南以为麦考密克被棕熊赶了,要挂了。没想到这个家伙只是失足摔了一跤,沿着小路狂奔过来,不过他仍在危险的境地,因为那毛茸茸的熊掌就在他身后不到两三米的地方。爪牙在空中张舞,有说不出来的狰狞。
似乎那浑厚的熊掌就要拍向麦考密克肥胖但跟棕熊比起来毫无优势的身体。
砰!
一声枪响打破了森林的寂静,也把麦考密克暂时从熊掌中救了出来。
范德比尔特开枪了。
不过枪法太烂了,没击中棕熊,跟在他身后的保镖补了一枪,打在棕熊的胸膛。
不过散弹枪的威力好像不足以击穿棕熊浑厚的皮层,反而激怒了这头野兽。
砰!
砰!
范德比尔特打出双管的最后一颗子弹后终于收到成效了,棕熊的一只眼睛被击中了,流出的血顺着茂密的毛往下流,有些吓人。
“吼!”一声愤怒的低吼,被激怒的棕熊放弃到手的猎物,转身直扑过来,从距离司徒南他们不到二十米的地方。
“快!树!”范德比尔特见射杀失败后,纵身一跃,往旁边的大树窜。
几下眨眼功夫就在保镖的保护下爬了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了。
司徒南本想一试身手,不过还是保命要紧。在范德比尔特开枪的时候他就跃了一旁的另一颗更大的树。
“阿文,今晚有熊掌吃了!”司徒南回头对着身旁的保镖一笑。
“少爷,让我来!”阿文蹲在一旁的树杈,身体微微前倾,随时扑向挡在司徒南面前,蠢蠢欲试。
“不!我要看看这家伙有多凶恶!亲手杀死它!”司徒南铁了心要杀死树下的那头笨熊,他握了握枪托。
“嘿嘿。史东尼,快杀死这个家伙!”范德比尔特在不远处的树朝司徒南喊道。
这时那头受伤的棕熊已经扑到树下了,就在范德比尔特脚下嚎叫,它认出树那个老头就是刚刚开枪打自己的仇人,巨大的熊掌猛地拍向那成年人合抱粗的大树。
砰!
树干猛地摇晃,树皮留下一个巨大的手掌印。范德比尔特紧抱着树干,紧张地看着树下猛地拍树的棕熊。
原本粗壮的树干在千公斤重的力道下,显得有些娇弱?似乎要被这怪兽拦腰拍断?
狗屎!要不是刚刚他把丢下树下了,现在整该好好教训这个家伙。
“少爷,打关节。别把熊掌打烂了!”一旁的保镖提醒道。
“好的。”司徒南有意炫耀一下步枪的威力,朝棕熊的膝盖处打了一枪。
嘭!
子弹正中棕熊的左膝盖,一声惨叫,这头野兽脚下一软,差点要倒下。
剧烈的痛感让它发狂,一条粗壮的手臂猛地拍向旁边的树干,差点没把范德比尔特震下来。
嘭!
那在空中用力挥舞的粗壮熊掌颓然折下,它仰天咆哮着,试图展现野兽的凶悍。
看着那咆哮着挣扎着冲过来的棕熊。司徒南面无表情,瞄准棕熊的另一条胳膊大腿,
“嘭。嘭!”连续两声枪响,棕熊的四肢都被司徒南打断了,倒在司徒南面前4米的树下,不断怒吼,咆哮。
棕熊血红的眼睛透露出不屈,死死地凝视树一脸冷漠的男子,有说不出来的仇恨!
“嘭!”子弹穿过棕熊的另一个眼睛,让它彻底瞎了。
四肢、头部遭到重创后,再也无法动弹。只是那黑洞洞的眼眶死死地注视着司徒南的方向。
绝望。
最后的挣扎!
那死前凄厉的哀鸣考验着司徒南的神经!
“妈的。这家伙居然还没死!皮真厚啊!”司徒南感叹道,冷冷地看着那瘫在不远处的猛兽。
本来他想最后一枪将那头家伙爆头的,没想到受了五颗子弹那棕熊还没死!
也懒得装弹了,司徒南从树跳下来,从腿管里抽出匕首,走过去。躲开棕熊死前的一搏,手起刀落。闪过一片光芒利刃猛地插人那毛茸茸地宽厚的胸膛,又飞快地拔出,在空中耍了个刀花插回腿管里。
鲜血从被刺穿的心脏处喷薄而出。棕熊庞大的身躯挣扎一番后颓然软了下来了。
“狗屎,你这该死的家伙!得了报应了?”
范德比尔特脸色青白地从树下来,忍不住踩了死熊两脚,刚刚他的老心脏差点被这家伙吓死了。
司徒南点着雪茄,在烟草的熨蔚下。徐徐地把心底的一丝不安吐了出来,努力忍住那血腥味带来的厌恶。
“看来这几年的训练还蛮有效果的嘛?年轻真好!”司徒南看着范德比尔特失血的脸色心里有些得意地想道。
连续的枪声,还有棕熊临死前咆哮惊动了周围的人。麦考密克从劫后余生,带着丝丝惊恐,小心地走过来。
看着倒在地下的棕熊,又看了站在一旁默默抽烟的司徒南,心里长舒了口气。
他从司徒南手中摘下雪茄,大口猛吸。
过了一会。
“这家伙突然从我身旁蹿出来,当时我们都没反应。我的保镖挡在我面前,被他一掌拍死了,多好的人啊,竟然死在这畜生手里。”麦考密斯伤心、悲愤道。
“我真不应该闯进树林深处的。他劝过我的,劝过我的??科尼、史东尼,这次多谢你了。不然我就活不了了。我欠你们的,以后有事尽管找我。”麦克密斯承诺道。
“不要太在意,换成谁都会做的。”范德比尔特安慰道。
“是啊。”司徒南劝道。他没想过要对方要承自己的情,只是在岛见到那帮家伙享受那带血的鹿脯后心有所悟罢了。
“这个麦克密斯在芝加哥做拖拉机的,说不准将来也有合作的机会?”司徒南心里想道。
过了一会儿,俱乐部的工作人员到来了,他们从树林里找到麦克密斯的保镖尸体,当然也带走那具即将成为美味的棕熊。
从树林里回来后,司徒南成了英雄,受到众人的欢迎。巨大的棕熊被摆在房间里被人参观,不少都在俱乐部里大人物都跑出来看,惊叹连连。
当听到司徒南先废四肢,后废眼睛,最后一刀毙命将棕熊残忍杀死后,不少人看司徒南的脸色都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恭敬,还有些忌惮。
范德比尔特的解说好像蛮精彩的。那些人的眼神态度似乎有点不大一样了。
司徒南心里笑笑,他要给那些人留下一个深刻印象——别惹我,不然将你当成棕熊一样玩死。
人就是这样,欺软怕硬,偶尔的凶名也会让人算计你的时候多些忌惮,不敢轻易对你动手,这也是种保护。
本来司徒南还怕那些熊掌不够分,结果发现那些人都不爱吃熊掌的。
“阿文,你好像在墨西哥边境杀过熊!会做熊掌?”司徒南笑着问道。
阿文虽然话不多,但绝对是个高手,在墨西哥边境呆过几年,后来又到了南洋的密林里待过几年,几经风险,徒手搏狼也做过不少,所以司徒南有他在身边,打熊的时候也没有多害怕。
“清蒸还是红烧?”
“都做!”司徒南笑道。两人对视一下,都有流口水的冲动。
就在司徒南幻想着美味的熊掌的时候,范德比尔特找来了。
经过了一起猎熊后,两人关系近了许多,怎么说司徒南也是他的半个救命恩人了。
“这是内华达土地交易的合同。”范德比尔特笑道。
“好的。谢谢你,科尼。你是个好人。”司徒南看了一下,没问题,马签字了。
“呵呵。年轻人,你很不错,怪不得雅各布那么看好你。”范德比尔特看着司徒南洋溢着笑意的年轻的脸,联想到他猎熊时的果断冷酷,心里有些复杂。
“你认识希夫先生?”司徒南有些惊讶。想道雅各布?希夫曾经资助过范德比尔特的老子老范德比尔特收购美国铁路,所以范德比尔特家族和库恩?洛布公司关系应该很好。司徒南心里有些了然。对于在美国铁路界有超凡影响力的范德比尔特,司徒南不敢怠慢,还有那不久前死去的那个犹太人。
“可惜了,我未能见希夫先生一面,他是个值得尊敬的人。”司徒南叹道。
德比尔特有些伤感,沉入过往事的回忆中,那略带衰老的脸写满了沧桑。
或许想道了镀金时代的事情!
司徒南心里想道。现在的美国大垄断家族大多数都是从镀金时代过来的。
洛克菲勒、摩根、杜邦、梅隆、卡内基、范德比尔特等等响亮的名字依旧让不少怀念历史的人记忆深刻:内战、铁路、西进运动、各式各样的层出不穷的发明让这些抓住机遇的精明人成就了伟业。
过了一会儿。范德比尔特睁开眼,从怀中掏出怀表,留恋地看了一眼,道:“这表跟了我很多年了,我年轻时在铁路公司工作的时候就有了他,送给你!算还你一个表!这是朋的心意,别推迟!”
“这——”看着表晶莹的罗马数字,司徒南有些惊讶,“不错的表,汉密尔顿表?”
“你知道它?”范德比尔特笑问道。
“当然!它是美国计时器中典范,可靠准确,铁路、军队的仪器都大量地采用汉密尔顿计时器。只是这款限量版的百老汇系列太珍贵了。”司徒南道。
“呵呵”范德比尔特笑了笑,“个世纪末,因为计时出错,铁路事故频出,后来有了这款汉米尔顿的首款系列百老汇限量版怀表后,它以无与伦比的精确度和可靠性,为一度严重的铁路事故划了句号,这对我们家族的铁路事业来说有重要的意义。后来我就买下了这个公司。”
范德比尔特解释道,一脸骄傲。
“今天我看了你送我的那只手表后,心里有些感触。现在少了军事订单,表厂情况不算太好,可惜现在我老了,不然——你愿意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