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的新闻联播是一个技术活,比起每天一集的某新闻联播事先为广大听众打好草稿再吹,科尔宾得从各种信息量里梳理清楚一传十、十传百、越穿越偏题的故事内容。
很多故事内容一点价值也没有,但有些故事的内容就十分值得推敲了。例如酒店老板说的最近异教徒奥斯曼帝国获得了默罕默德的无上法力帮助调集了无数地狱恶鬼杀上人间与基督的领土拜占庭帝国打得难分难解。
经过科尔宾四舍五入就是在前些时候奥斯曼帝国跟拜占庭帝国干了一架。说这个消息的人是**商队的护卫。那护卫能活着回来说明奥斯曼帝国没能打到君士坦丁堡去或者说没尽全力出动海军封锁港口。
那综合起来得出最符合实际情况的判断就是四、六个月之前,奥斯曼帝国跟菊花残满地伤的拜占庭帝国在局部上干了一架。
胜负嘛,自然是奥斯曼帝国略占上风,所以把**的商人吓得赶紧跑回了亚平宁半岛的基督世界老巢。
现在这伙商队带着从东方来的丝绸、香料、棉花北上前往佛兰德斯地区(现荷兰),他们会在抛售这些奢侈品后采购佛兰德斯地区出产的呢绒返回亚平宁半岛然后带去拜占庭出售。也就说虽然拜占庭略占下风,但他们很有可能稳定住了局势并打退了奥斯曼帝国的入侵。
而那**的护卫竟然在酒馆里睡完了妓女后买醉去抱怨说雇佣人胆小怕事不敢继续北上害他没办法在短期内进账新的工资,口袋里又没了什么钱以后只能看着女表子不能干。再结合最近他教父长吁短叹的原因。
科尔宾最初得出了这样的一结论,北边又乱了。很有可能就是英格兰和法兰西在再起战端了。稍稍一想再仔细问了一下当时那护卫的口气,科尔宾推翻了英法再度开战的结论,很可能只是一些动乱影响到了商队前进佛兰德斯地区。**商人不返回**另寻商路而是停留下来驻足说明这一次的烽火并未激烈到让商路无法通行的地步。**商人应该只是在派出了人手去打探前面路况正在犹豫到底该不该冒险。
酒店老板见科尔宾丝毫没有被他的话题引起过多的兴趣不禁有些心情低落,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桌子上那6枚银晃晃的银币只能默默地咽下一口唾沫,他在为一大清早丢失一笔飞来横财而感伤心。
就在这时,酒店老板的老婆捧着一个热气升腾的大木盆走了出来,把木盆放到桌面上,她才回到酒屋里拿出黑面包、鸡肉一一摆上。
酒店老板和老板他老婆两眼发直地看着科尔宾把盛放食物的盘子等载具一一丢进装满热水的木盆。他这是在消毒。
亲眼见识过中世纪的人只是简单地用清水冲一冲过用了的餐具,有的甚至直接拿上来再用,科尔宾从此每到外面去就餐前都会让那里的酒店、旅馆烧开热水来消毒。
等菜肴全摆上来完,科尔宾如实地履行了他的诺言,让酒店老板拿走属于他的6枚银币。
其他几个人喝着麦酒,用手撕扯鸡肉,眼睛盯着街道上越来越多的人群,唯独科尔宾默默地剥开鸡蛋壳,和着鸡蛋小口小口咀嚼着巴掌大的面包。
这些就是他连续两年的早餐。
面包、清水、偶尔会吃些肉食、嚼嚼胡萝卜、鸡蛋什么的构成了科尔宾日常饮食。吃着连总主教尼迪塔斯也觉得清贫的食物是有原因的。
经历过那一次由各种SM大师构成的中世纪顶级医师团,他就意识到这辈子想要不死得那么快的话就最好一辈子都不要去找医生。想要不被牙痛弄得生不如死的话就最好一辈子保证口齿的清洁。总之不暴饮暴食,这已经是科尔宾让自己少生病所能做到的极限了。当然等未来他正式成为了男爵之后,他还能做得更多。例如跑回中国又例如到中国去绑架一个中国医生来再例如促进全欧洲的生活水平?
这也太意婬了,比跑回中国还要难办到。
很久没陷入意婬状态的科尔宾觉得似乎跑回中国是目前最有效能够解决他悲惨处境的方法。
一个提着长袍露出小半截毛茸茸腿毛的神甫从教堂来的一头跑出人群,他站在小巷中心四下张望了一番。
“科尔宾…科尔宾…”
“又是叫我回家吃饭吗?”
神甫扶着桌角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酒杯就是猛地一灌,浑身舒畅了之后,他说道:“你得回教堂一趟。”
“教父?或者是我父母?”
“都是。”神甫吸一口气,再喝了一口,然后他转头朝酒店喊道,“老板,再来一杯。”
等这伙食客走远了,在桌子收拾残羹剩饭的老板朝他老婆问道:“怎么这个木盆那么熟悉?”
她老婆贼头贼脑扫了一圈看到街上的人都在干自己的事情,她凑到丈夫悄悄道:“那是你前些时候前用来擦脚的木盆。平常你留着也是不用的,所以我就用来盛水啦。”
酒店老板顿时满头大汗…
几人走回教堂内院子大门,哭得梨花带雨的御姐老妈迎头奔来把科尔宾抱住了,勒得紧紧。刹那间,他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父亲在外面养了个小的终于被您知道了?”
“嗯…嗯….”御姐老妈的鼻涕眼泪甩得科尔宾满脸都是,连连应道。
尘封在脑海角落小盒子里原本打算永世不再开启的回想浮现在眼前。那是一个萝莉抱着她的孩子躲在木门后面偷看一个法国成年男子撸管以至于泪流满面的重口味场景。科尔宾作为当时的见证人不免在心里感慨道:“管撸得再多也及不上时间流逝带走的感情啊。”
第一次发觉无论是过去萝莉人妻时代还是现在御姐人妻都各具特色的漂亮老妈也有会忽然很难看的一天,科尔宾搂住她安慰道:“再哭就不漂亮了。他不要您是他的损失,未来在主的面前,他会为此后悔的。还有那个小的住在哪里,您知道吗?”
“我知道…你想去干什么?”
声音很熟悉,可科尔宾想也没想就回答道:“半夜带人去扮鬼吓他个半身不遂。这样好不好,母亲?”
又是一阵嗯唔唔,显然伊莎拜拉也觉得这个方法很不错。
“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那个很熟悉的声音痛心疾首的感叹道。
“你哪位?”
“你说呢?”
科尔宾抬头,他老子正露出一列在阳光下反光的门牙朝他微笑着。
“老爸….你不是在那个的那里吗?”
“你听说谁的。”
“妈妈说的。”
“她怎么说的?”
又是一阵压抑的嗯唔唔声音,科尔宾指道:“就是这样。”
下一秒,他老子的笑容更灿烂了,大大的不妙啊。科尔宾第一次意识到他这漂亮御姐老妈连哭的声音都哭得那么与众不同。
历时六年,在1414年这一天,内维尔男爵莱昂内尔才得偿所愿地把他的恶魔之爪伸向了他儿子的。
那一刻,他狠狠地给了科尔宾一巴掌的唯一感受就是,真不愧是我和伊莎拜拉的儿子,连弹性都继承了他母亲的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