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穆尔河就是我们的黑龙江,阿穆尔州和滨海州就是原本江北江东的土地,后来被沙俄人强占了,起的怪名。首.发从1861年沙俄颁布《阿穆尔州和滨海州移民法令》起,直到1882年颁布海路移民条例之前,迁到这片地区的移民总数是16843名,平均每年是802人。而从1869年起,移民活动基本处于停滞状态,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1883年迁居南乌苏里边区的海路移民出现为止。
黎明时分,在雅克萨以北有一处新建立起来的村镇,这里住着三十多户俄国移民,里面除了一户俄国小贵族外,其余的都是罪犯,矿工,传教士,还有负责种地的贱民。小镇外修着简易的木质围墙,木门紧闭。有两名俄国人正在附近的塔楼上说话,旁边放着步枪,看来是守夜之人。塔楼上有一口铁钟,一条绳子正在两名守卫身边摆荡。
阵外的树林中,老蝎子身边跟着赵长宝,这赵长宝也有个外号,叫黑狼。
两人远远地看清了情况之后,拨马返回。等到达大队之中后,其余几名领队立刻集合队伍,老蝎子开始分配任务。
“下面说一下情况,这镇子只有西南和东北两个出入口,住着三十余户人家,总人口我估算在一百人上下,除了一户贵族之外,其余都是平民或者贱民。距离此地最近的城镇是雅克萨,有五十多里的路程,东北方一百多里处还有一个乌尔甚屯。”
暗刀们都知道,其实这地方就是一处孤岛。
“发布作战任务,大牙,二毛,花脸,你们三人随一队走,蔫鸡,蝲蛄,花皮虎,你们三个跟着二队走。你们的任务就是埋设炸药,务必要在第一时间,炸蹋木墙和大门。”
六人点点头。
“独眼,老雕,你们也分两队,任务是清除东北和西南两处塔楼上的守卫,然后掩护大队,负责清除所有抵抗。”
独眼,老雕,以及他们手下的八个人是暗刀中的狙击手,装备的都是保1式狙击步枪。
“黑狼,你带一队走东北门。我带二队,走西南门。二十分钟后,我们同时发动进攻!”接着两人用手表对了时间。
“秃子,你带着三队,负责清剿所有逃出来的俄人!”
老蝎子此时眼露凶光道:“所有队员都听明白,本次任务的目标就是鸡犬不留,不要活口!”
季别申科五十来岁,他就是此地的小贵族,五短身材,有一个大肚子。因为被家族中其他人排挤,所以才到了这个荒乡僻壤的鬼地方来。此时他正赤身地抱着一名十二岁的女奴,这丫头是他从集市上买回来的,虽然沙皇亚历山大二世要求大贵族们废除农奴制,但是在偏僻的远东,人们的生活没有丝毫的改变。昨天季别申科在女孩身上折腾了半宿,再加上酒精的作用,所以睡得很死。
天蒙蒙亮的时候,两声巨响,让他从睡梦中睁开了双眼,不过酒劲还没过,看着身旁女孩惊恐的模样。他嘿嘿一笑,翻身又把女孩压在身下。
女孩开始挣扎,却被他捂住口鼻说不出话来,一番折腾之后,忽然一柄长刺从他后心插入,连带着也结刺中了他身下的女孩。待季别申科满口血红地回头观望时,只见一名身穿奇怪军服的中国男子,正呲着黄牙对他微笑。
“你是谁?”
“死法不错啊,马上风!”
两人都听不懂对方的话语。
黑狼赵长宝把刺刀从季别申科的后心抽出,那女孩正一脸绝望地看着他,眼泪不停地流淌,嘴里说着赵长宝听不懂的俄国话或者其他的方言。她胸口也被刺刀刺破,不过季别申科宽厚的身体,让她受伤不深。
黑狼看着她,无奈地摇摇头,终于还是刺出第二刀,要了女孩的命。
“下辈子,别做俄国人!”
村镇中哭喊声渐渐停了下来,清晨的风中带着一股血腥的气味。老蝎子吸了吸鼻子,这让他困顿的精神,略微清醒了一些。此时队伍已经开始集合,缴获了一些战利品。
“战利品回去按规矩办,牛羊能带走就带走,剩余的全部杀掉。”老蝎子转过脸,对着身边的黑狼道:“放火吧,那些尸体留着,屋子全烧了,特别是粮仓以及里面的粮食。我带人去毁麦地。”
所有事情完毕之后,老蝎子带队离开。
王一接到电报后,没有什么怜惜之情。
如果是点对点,个人对个人,王一与对方有仇,杀一人足以。
但现在的情况是面对面,种族对种族,国家对国家,留对方一人就是变相资敌,即便对方是个女孩,而且从未对国人动过手。但她与其他男人的孩子呢?留女孩一命,就是留下了对付其他国人的可能性。处在面中,点要为其他点着想,而不是考虑对面的点。
这就是战争,与个人仇杀不同。
沈雅芝和千佳这时抱着一大束花走了进来,看到王一甜甜一笑。
昨天晚上,王一接到了大商造船厂的电话,是张敬孝打来的。
“先生。”
“敬孝啊,最近过的怎么样,有什么事情么?”
“先生我挺好,是这样,我想请两天假。”
“怎么了?”
“我……”
王一很奇怪,张敬孝怎么忽然间变得吞吞吐吐的。
“秦鸾怀孕了……”
秦鸾就是张敬孝的媳妇,当初看王一还挺不顺眼。这两人结婚也有一年多的时间了,秦鸾陪张敬孝住在营口,也算夫唱妇随。
“这是好事啊!请假准了,你想请多长时间,我就给你多长时间。”王一大笑道,这是他穿越回来后,身边第一次有人生孩子……嗯,其实是怀孕。
“那真是太谢谢先生了!”
“你爹知道了么?”
“我先给先生打的电话,父亲那边还没来得及说呢!”
“明天你回八角台么?”王一问道。
“回去,与秦鸾一起回去。”
“那我明天去看你们去。”
“好的,先生,学生在家恭候您的大驾光临。”
放下电话之后,王一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雅芝和千佳,两个丫头也很高兴,不过旋即就讨论起了生孩子的事情来。把王一听得差点一头撞死在墙壁上。心说,这人怎么还成从肚脐眼里生出来的了!还有这男女一亲嘴就能生孩子了,也太神奇了吧,那不成异形啦!我擦泪,看来附属学校的性教育要提前启蒙啊,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王一很想对两个丫头说,小太爷知道怎么生孩子,可是又怕吓坏了两朵小花骨朵。不过,沈雅芝和千佳那一本正经的研讨神态,王一想乐又不好乐,最后只能闪了,找个没人的地方,放声大笑了一顿。
话说这年头生孩子,走的还是传统那套——生孩子,坐月子。
王一到八角台之后,张敬孝正在镇口迎接,他对王一那是发自真心的尊敬。陪着他一同迎接王一的,还有泰安粮油集的总经理,张全福。他是张敬孝亲叔叔,张全宝同父同母的亲弟弟,说起来比张全德还要近上一些。
“呀,你小子总算来了!”张全福跟王一不见外,王一一到营口,就去他那混饭吃。
“晚上来一盘?”王一非常挑衅。
张全福不甘示弱,道:“小样儿,看我晚上整不死你。”
“小太爷,就怕你没那个本事。”
张全福和王一互相叫嚣,张敬孝微笑着跟在两人身后,与沈雅芝和千佳走在一起,说着一些生活上的琐事。
来到张府门前的时候,,张全宝早已迎了出来,毫不见外地拉着王一的手,说笑着往屋里走。
“前一阵子听说你把武校那帮小子骂了一顿?”
“嗯啊!成天的,也不省心!”
“你这骂得好啊!你那席话传到各地老百姓耳中,听着舒心。”张全宝笑道。
王一知道自己在武校基地的事情,根本瞒不住人。他也没想瞒住谁,只是一笑,也不答话。
“老二,在漠河那边怎么样了?”张全宝问起了张全德。
“还在跟着大队修路呢,不过听郑海涛说,咱们这位全德兄成天带着我帮崽子四处抓土匪。我说你老哥就不能劝劝你这位二弟,人家吉林黑龙江的土匪也没招惹我们,你都给抓来了,还要我出钱养活,这算怎么回事啊。”
张全宝大笑道:“当初可是你同意让他去漠河的,别出事就往我身上推,有本事,你自己跟他说去。”
“我说个屁,我要能制住他,还找你老哥来干嘛?”
两人一路说笑进了内宅,王一先去给张老太爷磕了个头。这位张老太爷就是当初王一在八角台大街上,用速效救心丸救回一条命老爷子。如今活得倒也康泰,听说自己的大孙子媳妇也怀了身孕,老头成天乐呵的,一派安知天命,乐享前程的架势,到比王一这帮后辈活得洒月兑多了。
吃完晚饭后,张敬孝陪着王一,还有两个丫头去见秦鸾。
王一还真没见过清朝人怀孕生孩子到底是个什么样,可一进屋,好么,所有窗户都恨不得盯死了,一点风也不让进,四下里捂的那叫一个瓷实,活像把孕妇装个罐子里给密封起来。
“这是干嘛啊?”王一不解地问向张敬孝。
结果张敬孝没说话呢,一边的婆子们抢先回答道:“这不是怕大少女乃女乃受风么!”
“拉到吧!”王一被气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