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传出一个妇人的声音。顾伯母开了门。
“这是我妈。”思佳介绍。
依红脸上倏的半羞的红了,她的眼光在顾伯母身上闪烁了一下,虚低下头,又勇敢的抬起来:
“伯母,您好!”
“好!好!”顾伯母喜滋滋的拉着依红的手说:
“我们刚才在家念着还没到,这下可到了。”
“爸爸!您看看!谁来了!”思佳大叫,他放好玻璃缸,放好皮箱。
顾伯伯听到喊声,从厨房奔出来。
依红的手仍由顾伯母抓着,她又叫了声:
“伯伯,您好!”
“好!好!”顾伯伯连声的应着,乐得合不拢嘴。他热情的。“他妈,让她坐吧!”
顾伯母拉了椅子让她坐下。这时,两个房里分别出来一个男孩,一个女孩。他们几乎同时的叫着:
“姐姐!你好!”
“你们好!”依红也没有淡过。
顾伯伯、顾伯母高兴地拿出水果、点心,吩咐他们陪着,奔进了厨房。
“我叫顾思芳,我老二,他叫顾思远,老三。”思佳妹自我介绍。
“初来此地,请多关照。”依红谦和的说。
思芳砌了茶,递给她,她接过茶与大家一起品着茶。思佳递了橘子过来,依红接过随手递给思芳,再递上思远一个,姐弟俩正推让着。
思佳打着围场:“拿着吧!今天主听客派!”
“这样不好么?”依红微笑着说。
“好!好!好!弟妹们高兴着呢!”思佳说。
“对!对!我们高兴!我们早盼着姐姐来了!是不是?思远!”思芳热情的说。
“是!是!”思远调皮的,“我看,你比哥还盼的急呢!”
顾伯伯,顾伯母很快就摆上了一桌子的菜,大家围着桌子边吃边谈。顾伯伯一点长辈的态度也没有。他温和的向依红问“寒”问“暖”,慢慢的说:
“一个人在外工作,想不想家呀?要是换了思芳,她那有那个勇气离开我们。”
依红安静的听着顾伯伯的讲话:“思芳还小,等她大了,她一定有勇气。”依红坦白:“我才去的时候也想家。”
“你去几年了?”顾伯伯问。
“三年。”依红真切的说,“伯伯,这不算什么。”
“你看,你去的时候,也就是她这么大。”顾伯伯一幅慈祥的笑容,慢条斯理的说着:“我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很好,不错,不错!”
“伯伯,哪里?不过混点事做,惭愧的很!”依红谦虚的。
“你爸、你妈身体好吗?这么多年,我们很少回去,老家一定变化很大!”顾伯伯关切的。
“是啊!改天我们陪您回去看看!”依红说。
顾伯母欣喜的给依红夹了菜。热情的对她说:“多吃点。路上多辛苦!”
“好的!伯母!我知道。”
“这就对么,不要客气,把这里当回了家一样。”顾伯伯亲切的说。
思佳看菜已快凉了,大家只顾着说话,似乎忘了吃菜。他不由自主的耸了耸肩说:“爸、妈!吃菜吧!”他给依红夹了菜,笑笑说:“多吃点啊!”
“你们的事跟你家里商量好了吗?”顾伯伯关心的。
“爸,吃过了再商量,别光顾说话,菜都凉了,我哥早急得筛糠了。”思芳说笑着检举。
思佳举起筷子就要给她一下,思芳拉住隔坐在中间的依红一面躲闪,一面调皮的说:
“哥!别打吧,小心我把你这两天来,那迫不及待的样子给你画个像!”
一家人早已笑作一团。依红羞得腼腼腆腆的,默默地笑了。思佳收回筷子,也忍不住附合着笑了。他脸上呈现出无以形容的高兴。
顾伯伯收住笑,用筷子邀的,“好,来,来,来,你们趁热吃,多吃一些。”
夜餐在大家的谈笑风生里结束了。思芳收拾了桌上的餐具。依红与顾伯伯、顾伯母、思佳坐谈在客厅。
顾伯伯问了依红父母的身体状况,问了她哥哥、嫂子的情况。顾伯母忽然从那一边移到依红这一边坐下,问她十堰的生活习惯不习惯,问她累了要不要早点休息,问她的父母同意了婚事没有……
“唉!”思佳怪叫,“我还真忘了问你,你父母是否答应了我们的事?我可不要想象我们之间再会有什么波折呵!”
依红看到思佳惊愕的表情,沉住气:“我想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思佳急切的。
“你要告诉我,你与小阮的情况。”
“啊呀!”思佳惊喜的,“是这事,我从未想到过要接触她,跟她哪里能走到一块去?”
顾伯母早已迁怒自己给儿子造就的痛苦,这时是个最好的示罪机会,她机械的握着依红的手,一迭连声的:
“依红,都是我的过失,你可以怪我!他与小阮的事早散了,早没提了。他一心一意的喜欢你,他们根本无法相识。你相信他吧!”
依红信任的点了点头。
客厅里安静了一会,顾伯伯吸着烟,屋里腾着很多烟雾,他咳了一声打破了沉静说:
“你们看看什么时候去荆门?去拜见依红的父母。”
“过几天怎么样?拜见‘岳父岳母’,我总得有个思想准备。”思佳耸耸肩,“这一关好像好难呵!”他故弄玄虚的说。
依红悄然一笑:“只怕这一关难的很,难的吓人。”难就难哦,那是你的事,你尽管装模作样去。
“总不至于滚钉板吧!”思佳寻衅着说。
“可能差不多。”依红笑,“你多考虑吧!我明天就想回家。”
顾伯母听得半真半假:“哎呀!考虑什么呀?他只是跟你东扯西拉!别信这些话。你来了,总要玩几天嘛,才一来就走,我们多不好想。”
“好了,别开玩笑了。”思佳绕弯子,“你辛苦了一天,先洗了澡再说吧。”
顾伯母带依红去了浴室,调好了热水。
好一会,依红从浴室出来。顾伯伯、顾伯母已不在客厅。思芳坐在椅子上,看着电视,织着毛衣。思佳也坐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依红没有惊动他们。她这才透过气来,看着他家里的陈设。
客厅里一架食品柜及电视组合柜,一张大沙发,一个茶几,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家具都是棕黄的漆。依红看到思芳织着的毛衣,记起了什么,她走近思佳:
“我给你带了一件毛衣,我的皮箱呢?”
思芳站起身:“姐,哥把你的皮箱放我房里了,你跟我来。”
思芳带着依红进了房间,告诉她皮箱,出去了。思佳也一起进来,随手嗑上门,依红找出钥匙开了皮箱。从里面拿出毛衣给思佳穿上。
“嗯!很合适!”依红高兴的说,高兴的扯了扯。
“只要是你织的,我都合适。”思佳深情的说。
“我下次织个不伦不类的,看你合不合适?”依红挑衅的问。
“那我就吻着你说:我喜欢!”
思佳说着,他激动的心潮开始澎涨。他一把抓住依红的肩,将她拥进怀时。她已情不自禁地贴在他的胸口,紧紧的拥抱着。馨甜的温柔如梦中的期待,在他们的拥抱中美好地开放!她倾听他的心跳好久、好久。他俯下头望着她,那热爱的泪潮在他的眼眶里旋荡!依红的唇上迎接着一个渴望已久的狂热的吻!
这离别后的第一个吻是一个世纪的吻!多么悠长,多么激烈!吻进了她心脏的活力,吻进了她神经血统的需求!她已经迷迷雾雾的倚在他的怀里,那分别后悲欢,而今辛酸而又喜悦的激情,混合着相思的泪一起倾汇!他吻去她的泪,吻着她已经在抽噎的鼻。当她好像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才感到自己紧紧的攀着他的肩。她挣了挣,望着他粗旷喘息的脸嘴,这相见的时刻,有多少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依红怜惜的情怀掩埋在心里,柔柔的说:
“你去吧,我要休息了,思芳也要休息了。”
思佳点了点头,又吻了吻依红,吻着她的温柔,吻着她的美好,情不自禁地将自己的脸贴在她的脸上摩擦着。良久,他意欲未尽,难于自拔的放开了她。离开了她的身边,拉开门出去了。
爱情是苦涩的,也是甘甜的。由其是经过了苦涩后,爱情更变得由为珍贵。相仪的两个,更是情真意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