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正圆,只是月光经过树梢之后,突然就变的那么朦胧了。
林碧与宁天江两人就是在这朦胧之下,小心的前行着。密不透风的树林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忽然,林碧警觉的从宁天江怀中探出头道:“王爷,你听到什么什么声音了吗?”
“声音?驭……”
宁天江停下马,仔细的看了看四周,许久才道:“没有声音!碧儿,你是太累了吧!”
说罢,宁天江轻轻扶过林碧的头,在其额上吻了一下:“放心,没事的,你先睡会吧!”
躺在宁天江怀中,林碧吮着来自他身上的气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幽深的树林,看不清来路,宁天江只能骑着马小心的向前走去,速度也不见快,也许是怕打扰怀中林碧的平静吧!
天蒙蒙亮,前面的路也越发的变得开阔了,宁天江揉了揉眼,又瞅瞅怀中熟睡的林碧,脸上不觉露出一抹满足。
“嗷!!”
也不知从哪突然传来一阵闷声吼叫,宁天江脸色大变,策马挥鞭,向前狂奔而去。
“怎么了?王爷!”
林碧被这突然的加速惊醒,有些诧异。
“放心,没事,恐怕是这山林中有些狼狐野兽吧,避免麻烦,我们还是快些离开这!”
“恩!”
骏马绝尘而去,许久,扬尘落下处的草丛耸动了些许。
很快,一片开朗的空地出现在两人眼中,一个小山坳中,一眼看去,大大小小的茅舍估模着有个一二十户。
看着飞驰而来的马匹,村子里的人都露出惊讶的目光,似乎这马匹是个稀罕物。
马蹄哒哒作响,一些大胆的人都张望着看着两人。忽的,一个身披麻衣的女孩哭丧着脸跑到马前。
“碧儿姐姐,你终于回来了,大娘,大娘她……”
林碧赶紧下马一把扶住那女孩,道:“夕月,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都怪我,不该那么狠心丢下我娘的,对不起,是我的错,是我不孝!娘,我对不起您啊!”
夕月是林碧打小的闺蜜,夕月家穷,几乎是由林母一手带大,所以两人如同亲姐妹一般。这些都是宁天江告诉林碧的。
第一眼看见这女孩,林碧心中突兀地生出亲切感,便认定她是林夕。
林碧下马本来打算安慰一下夕月的,没想到这一说,反倒将自己心底的悲痛给勾了出来。顿时,两姐妹抱在那就哭作了一团,宁天江赶紧下马,却又不好相劝,两人抱在一起,他自然不好拉开。可两人的哭声传到对方耳朵里,只会更加激起眼泪。
没办法,宁天江只能呆站在一旁,等着二人苦累为止。
村民们并没有过来围观,山村里的人都厚实,知道这两人丧母,心中只有同情。
直到天大亮,两人才渐渐停止了哭声。
“夕月,来,我们回家!”
林碧牵着夕月的手,看似走在前面,其实靠着夕月在引路。
宁天江眼睁睁地看着两人离开,好大会才恍然大悟,拔腿追到。
“喂!你们等等我啊!”
一间简单的屋舍,虽然不怎么华丽,但比起其他村民的房子显然好了许多。只是空荡荡的屋子里有些冷清,似乎少了些什么。
“夕月,我娘呢?”
听到林碧的话,夕月小声,似乎有些忐忑:“我原本打算等姐姐回来再让娘下葬的,可是送信的人不知怎么路上出了事,半途耽搁了好几天才送到,娘的身体等不得那么长时间,所以,所以我……对不起!”
“傻妹妹,我娘也不会愿意我见到她那副样子的,我怎么会怪你呢?”
林碧拂过夕月的头道:“这世上,现在我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碧儿姐姐,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
“呵呵!傻瓜,姐姐怎么会让妹妹来照顾呢!姐姐当然照顾妹妹啦!”
夕月忽的搂住林碧就哭了出来:“碧儿姐姐!!”
林碧忽的感觉夕月有些不对劲,急问道:“夕月,出什么事了?”
“碧儿姐姐,我哥哥他,他走了!”
“什么?走了?去哪了?”
宁天江一把将林碧拉过小声道:“她是说他哥哥死了?”
“什么?死了,怎么回事?”
夕月与哥哥相依为命,家里只有兄妹二人,如今没了哥哥,夕月算是真的孤零一人了。
“哥哥前些时候上山打猎,却不知怎么遇到了一只猛虎。第二天,村里人才在山下找到哥哥的尸体,呜呜呜!”
林碧这才发现夕月的两只小眼红肿不已了,心中一疼,将夕月抱在怀中:“好妹妹,以后,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说罢,两人又是哭作一团。
黄昏,三人一同拜祭了林母的坟头。
回程的路上,夕月道:“碧儿姐姐,娘在去世前让你我交给你一个盒子!”
“什么盒子?”
林碧惊道。
“不知道,好像说是和碧儿姐姐的身世有关!”
林碧眉头一皱,身世,自己的身世,难道自己不是林母所生?
回到茅舍,夕月拿给林碧一个紫色的锦盒,这锦盒看上去,很是华贵,倒像是官宦之家所用。一个念头出现在林碧的脑海中:难道自己还是官家小姐不成?
打开锦盒,一把折扇出现在林碧的视野之中,小心的打开折扇,林碧的脸色忽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