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闻言,夜魅正想斥其狂妄,但与此同时,一阵使得她的灵魂都为之震颤的锥痛已经自被对方反扣住的地方传来,紧接着,夜魅瞠大双瞳,不可置信地看到自己的身体竟然被一个人类给伤了!
最让夜魅不堪的是,从这人类手掌中传来的力量,竟会让她感到恐惧!!当下,也顾不得一直维持着的外表形象,声音尖细地啸道:“人类,你到底干了什么?!”
她感觉到自己全身的力量在迅速流失,而更令她愤怒的是,在眼前这仿佛蝼蚁般存在的人类手下,她竟然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怎么可能!!
这个人类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眼见着整个手臂被快速地侵蚀灼烧,仿佛灵魂在此刻都变得异常痛苦起来,夜魅惊惧地看着眼前这当初在她手下动弹不得的人类女子,面容因为愤怒而逐渐扭曲至面目可憎,她咆哮着,咬牙切齿:“该死的人类,等你放开了本小姐,本小姐绝对要吸光你的灵魂,把你的血肉制成我的瓮中调料!!”
却不想,在她这般恐吓下,眼前的人类女子只是缓缓抬起头来,视线与其淡淡地相触,随即掠了过去:“是吗?……既然如此,那便不放了罢。”
“你!!”霎时间,夜魅双眼紧缩至极致,咬牙切齿之下恨不得把对方撕成碎块,她狞狰着面庞,对周围呈包围之势的鬼族之人吼道,“这人类有点诡异,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
但是她的话音未毕,安鈊已经猛地加重了手中力度,顿时,夜魅只觉灵魂震颤了一下,瞬息间,她的身体竟然变得虚幻了一些!!
看及此,原本蠢蠢欲动的鬼族之人顿时停了下来,面面相觑之下,皆是看向了正座之上那站立而起的婀娜身影。
而原本叫嚣着要动手除去安鈊的夜魅,也似乎因为这足以摧毁她的力量而变得顾忌起来,只得充满怨毒地看了安鈊一眼,视线投向殿上之主。
此时虽然大殿之下的动静异常,但是那黑袍女人也仅仅是凝立其上,就仿佛那盛开的罂粟之花一般,妩媚的漆黑双眸冷冷地看向安鈊,以及在安鈊手中不知因何力量而被融化了半身,显得格外狼狈的夜魅。
“区区一个人类,也敢在我鬼墟放肆?”冷冽之声,就仿佛丝丝寒气一般,瞬息间侵蚀至与其对视的安鈊骨子里,顿时,使得安鈊心中不由泛起一丝警惕,但就在其话音刚落,大殿之上,黑袍女子的身影竟似黑烟消散,待得安鈊疑惑之时,一丝寒意突地让得安鈊背脊一僵,下意识地弯身并把自己手中的夜魅给推了出去!
安鈊只觉眼前黑影一闪,一道低咦之声已经在其耳边徐徐回荡,只见虚空中一只苍白而冒着寒气的手在她头顶上半寸之处一抓,随即转而提住了被安鈊推出去的夜魅!!
待得安鈊冒着冷汗回过神来,刚才还被安鈊控制在手的夜魅竟已到了大殿之上,满脸狞狰之色地看着她,而,黑袍女子赫然仍站在原地,仿佛,刚才的那一幕不曾出现。
但是,安鈊知道,那并非错觉。
面对安鈊惊骇的目光,黑袍女子却是挂上了一丝冰冷的笑意,“汝虽身怀玄异之力,但单凭此,就想在我鬼墟肆意妄为,汝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这么说着,黑袍女子眼中似有诡异的流光掠过,顿时,原本对安鈊呈包围之势的鬼族之人均齐齐诡异一笑,并向着安鈊掠了过去!
失去了夜魅这么一个挡箭牌,安鈊着实苦恼,却不得不抿紧双唇,挺直背脊倚靠在柱子边上,双拳之上乳白色的光晕挥动间,所过之处,竟然让得那些鬼族之人颇为顾忌,局势一时坚持不下,但是,安鈊知道,这并非长久!
殊不说这大殿中密密麻麻的鬼族之人以及其上的黑袍女子和夜魅,就说这莫名其妙在自己最后关头保得自己一命的奇异力量,安鈊也说不准会否枯竭,对其,或者说是对这个身体,安鈊可以说是一点都不了解!
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诡异之事?此时此刻,已经不是很重要了。现在的安鈊,只想着要保自己一命,尽己之力。
但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更何况,安鈊对这突如其来的力量根本就运用得并不成熟?就在这时,安鈊突觉耳边传来阵阵破风之声,霎时,安鈊似有所觉地抬起头来,只见就在这时,天花之上突然闪掠而来数道黑影,其间数道红光一闪,竟已至眼前,顿时,安鈊举手就想向黑影挥去,却不想下一刻,只听“嗤嗤”数声,安鈊心中一惊,再想收手已经来不及,安鈊只觉瞬息自己的双手已经被束缚住,并且被带着往柱子之上拖去!!
安鈊抬头仔细一看,心中不由一阵发毛,只见此时在柱子之上竟然盘桓着数只白色巨茧,巨茧之下,数只蛛身人面的怪物狞狰咆哮着,口吐白丝,正自迅速地把她往柱子之上拖去!!
看及此,安鈊抑制着胃中翻涌,试图使用双手的力量把那白丝破开,但是,就在这时,原本包裹在安鈊双拳之上的乳白色光晕竟然缓缓褪去!!顿时,安鈊的心中一沉。
完了,这力量果然维持不长久。
“嘻嘻……人类,本小姐说过,我会吸光你的灵魂,并把你的血肉制成我瓮中的调料!!”大殿中,随即已经响起一阵尖锐的笑声!安鈊即使不用回头,也知道,这就是刚才在她手下显得异常狼狈的夜魅所发!!
对此,安鈊只得默不作声,扭动着双手试图睁开白丝的束缚,却不知这丝线是何种材质,竟然不能扯动分毫!!
看出安鈊的意图,夜魅扭曲着的脸庞得意地笑了起来。
“没用……的……”
但是不等夜魅的话音落下,她脸上的得意之色已经转为了错愕,眼中充满不可置信地望着那在此同时,突然断裂而开的白色丝线……
“怎么……可能?”
而此时,位于夜魅身旁的黑袍女人却是似有所觉地转而看向从此至终都是安然坐于座位之上的那个银发紫眸男子,脸上的冰冷之色随即转为了疑惑:“梵离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