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寄·]亲的支持,^_^,九九想了想,要不九九也设个PK票加更吧,每五十票加更一章,在当周九九的休息日兑现,九九一般是每周的星期二休息。
-------------
闻言瞬间,安鈊只觉心中一震,直直看着眼前这个低头盯着杯中的身影,不知为何神智有少顷的恍惚。
在这一刹那,安鈊从这个名为小离的女子身上感受到的是一种执念,一种熟悉。
至于为何,其实安鈊也不甚清楚,只是下意识地低下头来,恰恰望入眼前那平静无波的茶杯面上,其上的倒影模糊,少女的面容犹如被云雾遮掩一般,看不清晰……
依稀中,似乎听到一道模糊的声音在耳边执着发问……
——汝可知,为何吾只能茕茕孑立形影相吊?
猛地,安鈊闭上了双眼,心中情绪波动开来,她想起了不久前在那迷阵中所见的一幕,那是……这么多年来,她看的最真切的一次,那一幕,缘于她过去二十多年不停做着的一个梦……
是否因为她不知答案为何,所以这个梦境一直缠绕在她的身边?模糊的声音,模糊的身影,模糊的场景,还有……模糊的面容。
犹记得,安鈊有意识以来的第一次照镜子,那天还小的她把母亲的镜子抢到了手上,想要学着大人的样子照镜子,却在看到镜子里那张脸的瞬间,嚎啕大哭。
而,慌张的母亲,则温柔而好脾气地指着镜子哄着她,说她是个可爱标致的小淑女,长大了一定会有很多男生排着队把她娶回家……
但是,她仍然不停地哭着,把脑袋埋在母亲的怀里,却怎么也说不出话,那时,她心里想的是,这哪里是什么标致的小淑女,分明就是一只妖怪!
没有面孔的妖怪!
后来直到慢慢长大,安鈊才知道,原来自己所见与别人所见,完全不一样。从以前到现在,安鈊都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只能通过别人对自己的描述,才知道些许端倪。
而现在,依旧如此。
恍惚中,安鈊感觉似乎有人捉住了自己的双手,她缓缓地睁开双眼,却见小离哀求地看着自己,她不由微叹了一口气。
虽然安鈊自觉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就在小离的执念触动她心中那根弦的瞬间,安鈊知道,自己其实已经答应了对方。
正待说话,却不想她的那声叹息让小离霎时误会了安鈊的想法,原本就惆怅的脸色顿时更是苍白了几分,不由紧紧攥住安鈊的双手,近乎哀求地说道,“姑娘,这么多年了,你是我唯一能够寄托之人,如若你能答应,小离定然不会让姑娘白帮,我……”这么说着,小离抿紧双唇,似是咬了一下牙关,随即在安鈊目瞪口呆的目光下,从手中戒指模出一个绣制得格外精致的荷包,留恋地看了几眼,然后推到了安鈊的面前,“姑娘,这是过去小离所珍藏之物,现在想来,已经于小离无用,今日,小离把其赠送于你,作为姑娘代为传话的酬劳,不知可否?”
手中被强迫塞入了一个荷包,顿时安鈊感觉手心沉甸甸了少许,正想回推,却没想正对上小离略带哀愁的双眼,只听小离接着说道:“姑娘,请务必收下,小离这也是为图心安。”
闻言,安鈊一顿,想起自己身上现在身无分文,当下也不矫情把那荷包收了起来,视线扫了小离手中戒指一眼,随即抿了抿双唇,说道:“小离姑娘,不知我要如何才能找到你要找之人?”
闻言,小离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缅怀的神色,“姑娘,从碧落山一直往东,是一处芦苇平原,出了芦苇平原,将毗邻青石城,此处城,普通人虽不知,但是小离知道,从此城开始,就是凡世入口,也即是人类与妖魔鬼三族相争之防线起始,其中必有人类中道法高强之人守护,进了此城,若鬼族执意追捕姑娘,也必须顾忌数分,届时,姑娘只需将此物……”小离从怀中取出一物,恋恋不舍地递到了安鈊的面前:“此物是当初小离与赵郎定情之物,是赵府儿媳之信物,姑娘可拿此物至青石城赵府坊市中,出示此物,定会有人领姑娘找到赵郎……姑娘,你若见到赵郎,请代小离把此物还予他,就当,此情了了,若有来生,还望能成为夫妻罢……”
看着小离眼中缅怀的神色渐褪,逐渐笼上了几分忧愁,安鈊沉默地接过那信物,沉吟着小离所言,心中不由一动。
据小离所言,青石城是人类与妖魔鬼三族相争的防线开端,就是说,这样的防线城市不止这么一座,而人类的敌人,除了她现在所知的鬼族妖族,还有一个,那就是所谓的魔族……
思及此,安鈊不由苦笑,她到底来到的什么世界?乱世也罢,只是这乱世,也实在太过玄异了一点,希望,这是一比一比一比一,而非一比三这般态势吧。
“姑娘,小离所要交代之事,不知是否清楚了?”
闻言,安鈊点了点头。
看及此,小离的脸上终于抹去了那一分忧愁,笑了,那笑容就仿佛安鈊第一眼看到她时……那般俏丽。
但不知为何,安鈊看着这笑,心中却总有股闷闷之感。
却见小离身形袅娜转身走出了茶亭,回身间,手中已然多出了一把剑,此剑上寒芒闪烁,安鈊猝不及防之下,双眼被其炫了一下。
顿时,小离轻笑一声,指尖轻刮过刀锋,眼中回忆之色渐浓,随即,她徐徐说道:“小离护送姑娘出去,姑娘请随我来罢。”
听及此,安鈊深深地看了那站在茶亭外执剑回眸,看似与她年龄几若相仿的女子,手中轻弹,青色飞剑瞬时发出一阵嗡鸣,安鈊向女子点了点头,徐徐向女子走了过去。
此时的安鈊,虽然同情小离之遭遇,但是,潜意识里,她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坚持,这样一个世界,她太陌生,她还需要一个防护,来保护自己,不会因为任何意外而出差错。
生存,自安鈊有意识起,这似乎就是一个命题,没有任何的迟疑,直到不可忤逆的天命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