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写一边钓鱼,九九的眼睛几乎睁不开了,写一句话通常改上两三次,偶尔还写了一些莫名其妙的字句,我汗,郁闷了。
这两天的工作任务实在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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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随即,坐在牛角上之人干净利落地跳到地上,看了她一眼,然后牵着牛绳,缓缓地往前方走去。
安鈊顺着此人行走的方向望去,却见眼前平原在这夕阳之下,和风徐徐,煞有一种“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沧桑之感,但是除此之外,却再无特别之处。
心中正自疑惑此人为何突然在此处落地,突地,安鈊双目一凝,却见身披蓑衣之人在行至某处之后,随即身出一指,轻点身前,顿时,隐约间似乎能见到一阵涟漪波漾开来,不过顷刻间,眼前的一切已经发生了变化!!
出现在他们身前的依然是那一片平原,只是就在他们前方数十米之处,多了一处围栏围住之地,那围栏之地连绵数座简陋茅屋,茅屋之前,有寥寥数只母鸡啄食,隐约可见一畦田地出现在茅屋之后,此时,从田中缓缓走出一沧桑老妇,在看到披蓑衣之人时,缓缓松了一口气:“石哥儿,回来了?”这么说着,老妇的视线却是落在了其身后的安鈊身上,视线梭巡少顷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和善的笑容。
“这可是路过芦苇平原的客人?”
石哥儿点了点头,随即视线请转,落在其身后隐隐间警惕地观察四周的安鈊身上。
对于这凭空出现之处,安鈊心中因碧落山事故而培养起来的警惕在霎时间提了起来,不由回头看向那即将消逝的涟漪,正寻思着是否要趁机而退,但随即,在对上那斗笠之下恍若星空那般的双眸之时,不觉双眼一阵恍惚。
而就这一恍惚之间,那涟漪已经消散一空。
看及此,安鈊不觉咬了咬下唇,心中暗自懊恼,却也是无法,只能寻思着随机应变罢。
就在这时,那老妇已经目光和善地笑看向她:“姑娘,不知从何处来?”
这是什么意思?对她有救命之恩却似乎哑巴的蓑衣少年,凭空出现之地,以及,看似和善的少妇……希望这并非有一处“碧落山”吧,否则……
目光微微闪烁,安鈊心绪一动,说道:“婆婆,我本随同族兄一同进入这处平原,但因途中遭遇事故,与族兄走失,我孤身一人,更是迷失于这偌大平原之中,最后干粮断绝,本已心中绝望,幸好得这位小兄弟一救,大恩不言谢,今日,还望借宿一宿,待我判明方向,回到青石城,他日定厚礼拜谢!”
“原来如此,姑娘客气了,”闻言,老妇似乎接受了安鈊的说辞,略一沉吟,缓缓说道,“原来姑娘是来自青石城……”
这么说着,老妇的视线落在安鈊身前的披蓑衣少年身上,眼中略带思索,不过随即,老妇已经回过神来,对安鈊笑道:“老身真是老糊涂了,有客来临,却阻客于外,实在失礼,姑娘,请。”微笑着,老妇走到一处房舍之前,把那门口打开,回身微笑道。
闻言,安鈊略带观察地看去,却见里面和外面一样,颇为简陋,依稀可见一张方形木桌和几张木凳子以及茶杯茶壶等物事。
视线轻转间,却见一直站在她身前不远的蓑衣少年回过身来,轻轻对她点了点头,乌墨一般的双眼,在这刹那似有流光一闪而过,让安鈊不觉再度想起了星空,不过随即,少年已经率先迈步走进了那简陋的房舍之中,看及此,安鈊抿了抿唇,缓缓走进。
每一个步伐,似乎都带着思量,曾在碧落山中发生的一切不由得她不谨慎。
才进屋,安鈊发现这里似乎是一处吃饭之所,其旁墙壁上还挂着一些干肉等东西,那少年抬头见她跟进来,低头间已经把手中刚倒好的茶杯递给了安鈊,安鈊低头看了一眼那清澈的茶水,见那少年仰头喝了一杯,不由一顿,抿了一口。
而老妇看及此,则微笑着转身走进了旁边一处连通的房舍,不一会,隐约可闻一阵香味传出,顿时,安鈊只觉肚子一阵咕噜,却是真的饿了。
自安鈊醒来到现在,少说都经过了一天一夜,安鈊非铁人,也无法做到所谓辟谷,虽一夜之间经历了如此大变故,归根究底,她还是一个有血有肉之人。
现在,对于安鈊来说,尽早熟悉这个世界,却是大事。刚才……那老妇知道她是来自青石城时,双眼中似乎闪过了一抹微光,虽然薄弱,却是瞒不了安鈊的观察……
这么想着,安鈊再度抿了口杯中茶水,眼底微光轻闪,或许,她能够通过对方得到一些关于青石城的事情。
据小离之言,青石城是人类与妖魔鬼三族相争的防线开端,只知道那是在芦苇平原之东,至于具体如何,却是不清不楚,那时的她,因为要防范的东西太多,并没有细问小离,而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很正常,或许,她可以从那老妇的口中套取一些消息!
这么想着,安鈊的视线缓缓转向窗外,此时,天已经完全暗沉下来,一轮略显透明的圆月缓缓浮现,顿时,自此百里之处,一阵阵近乎悲嚎之声响起,不过顷刻间,天边已经出现异象,一道道恍若火焰一般的物事出现在那黑暗天幕之中,奔腾着向那芦苇平原呼啸而来!!
那火焰仿佛在搜索什么一般,一次次地散开,然后再缓缓地融合在一起,呼啸着四面八方蜂拥而去!!
感觉到天空中诡异的气息,安鈊心神一凝,看着天边异象,而且那气息越来越接近,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此刻的她不用想也知道,那些火焰正是被夜魍魉派出寻找她的鬼火头颅!但随即她的视线落在其对面的蓑衣少年身上,此时,此少年异常镇定地坐着,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杯中茶水,顿时,安鈊双眼瞳孔不觉一缩,想起了一事。
为何,此处如此接近碧落山,这少年以及老妇并无一事?又是为何,这里会别有洞天?具安鈊刚才的观察,这处周围应该存在一个阵法,而且,此阵并不简单!
设下此阵之人,又是何人?
正自这么想着,天边聚拢而来的火焰已经越来越近,看及此,安鈊不觉把手轻轻挑开捆绑在碧绿宝剑之上的绳子,露出其散发威压的剑身,心中暗自警惕着,那些火焰如若没发现她还好,但是一旦发现,她也好随时作出反应!
说起来话长,其实不过瞬息之间,那些鬼火头颅已经带着劲风自他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至始至终,它们均没发现安鈊藏身之处,就仿佛安鈊眼前这世界不曾存在于这星空之下一般……
看及此,安鈊沉默了一下,眼露思索之色,随即,一手便把那剑身上的束带再度捆紧,摆在了手边。
而就在这时,老妇已经笑吟吟地从旁边的房舍中走了出来,并把两个菜摆到了安鈊的面前,伸手给各人盛了一碗饭,落坐在安鈊的身旁。
“姑娘,可是饿了?请起筷吧?莫要饿坏了自己……”才话音刚落,老妇脸色突地微变,视线落在窗外的天空上,眼露奇怪精芒,“奇了怪了,平日夜晚虽天有异象,为何今夜如此猖獗?”
这么说着,老妇轻蹙眉头,吃起饭来,而安鈊则完全听到了老妇刚才之言,虽知为何,却是沉默,在看到老妇和蓑衣少年都动筷之后,安鈊才开始吃起来。
既然此处如此玄异,这时,安鈊倒也不急着离去了……
席间,蓑衣少年沉默,老妇偶有言语,安鈊皆胡编乱齺了一个稍微详细的身世背景,倒也被她蒙了过去,究竟对方信了多少,这却不是安鈊能够担心的了。
是夜,安鈊被安排在其中一处房舍之中,才进门,安鈊观察了周围须臾,视线微转间,略一沉默,随即在其中间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缓缓地抽起右边衣袖,直到看到那白皙女敕滑的肌肤上出现一道近乎狞狰的黑色伤疤之时,安鈊略微倒抽了一口冷气。
顿时,安鈊的脸色更是冷了几分。
这是当初安鈊在即将闯出碧落山前,那黑袍女子狞狰着在她身上落下的一个烙印!!
夜魍魉,今日你作用在我身上的一切,迟早,我一定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的!
此时,夜幕下,晕黄的灯火之中,安鈊脸上的表情似乎隐晦不明……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一道身影徐徐拉长出现在安鈊的房门外,不过须臾,就听门外传来老妇的低语:“姑娘,可是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