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台湾海商积极参与到移民当中,除了巨大的利益之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台湾每个人都知道,跟着督军大人的决定走就有巨大的财富等着你,如果你硬是要悖着督军大人的意思,那么如果你不犯法的话,那还能安稳的存在下去。如果你犯了法,那么对不起,连求情的可能都没有。
反之,如果你平时凡事都跟着督军大人,那么犯法以后,只要是不太严重,不违背督军大人严令不可触犯的事情,那还有可能被放过一马。
现在竟然有人对移民这一块给台湾海商上眼药,那还了得。不过,本着不得罪当地官府的这一大原则,谢彪还是希望能够将这位知县争取过来。
“谢掌柜,我们已经送去五百两银子了,而且还承诺依上一人贾知县的旧例,绝不会少了他那一份,但是他还是无动于衷。我看这一次,我们的这位新来的知县老爷是铁了心要同我们所有人作对了!”
潘奇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瞟向了在场的所有人。但是让他稍微有些失望的是,虽然那些当地的士绅脸色大变以外,那位谢大掌柜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哎!那太可惜了。各位也知道,我们这些外来的海商也不容易,海上风高浪急,承担着巨大的风险。我们每年给出的孝敬已经到了我们能够担负的极限了。既然这位新来的知县如此的敌视我们,我看我们同各位的合作要到此为止了。或许去其他地方看看,能够找到一个能够接受我们的地方也说不定。”
谢彪当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些什么太过露骨的话,但是激一下在场的人,还是可以的。
谢家在移民局的协调下,具体负责这日照附近两百里的海岸的移民事务,他们当然不可能真的放弃日照。但是谢彪更清楚一点,借助谢家,这日照的当地人这些年是得到了不少的好处。
那些台湾的商品,如白糖,香皂,漆器,鹿皮制品,日本刀具,甚至是那宝贵的粮食,都给日照当地人带来了巨大的好处。特别是那粮食,虽然不多,但是已经让那些有着深厚背景的当地粮商赚大发了,因为台湾的粮食即便宜,品质还高的离谱。最重要的是,台湾的粮食便宜的吓人,一两银子一石六,这在粮价已经飙升到一石粮食,一两两三钱的大明北方来说,完全是便宜的过头了。
通过同谢家的交易,日照本地人得到了巨大的好处,不管是官员,还是当地士绅,甚至是普通百姓,对谢家这个台湾海商都抱有极大的好感。但是现在竟然有被新来的知县赶走,这不是断全县人的生路吗?
所以,谢彪刚刚表示出要离开日照,去其他地方,在场的所有人都急了。这怎么行,不管怎样都不能让这个财神爷离开日照。几乎在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有了这样的一个决定。
“谢大掌柜,事情还没到那一步是吧。我们大家一起商议一下,或许能找出一个解决办法不是?”当地最大的地主,杨浦站出来劝道。
“是啊!是啊!这件事情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谢大掌柜,不必担忧。”有了人开头,大家自然纷纷劝道。
潘奇看着谢彪那逼真的神情,心里暗骂一声小狐狸。这些年的合作,他自然能看出来,这谢彪根本就是要他们自己想出解决这件事情的办法,而他却能置身事外。
不过知道又能怎样,还不是要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做,毕竟离开了这每年的六百来两的收益,他潘奇又要过回以前的那个穷困的日子了。这种事情,是已经过惯了好日子的潘奇所不能接受的。
“谢大掌柜,正如大家所说,这件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这个不识趣的王维周并不是没有办法对付,我们完全可以先发制人,告他一个罔顾百姓姓名之罪。”潘奇基本上定下了一个基调,那就是要先发制人,进行反击了。
“呵呵!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们都是些外来的海商,就不去参与到你们的事情中去了。嗯!就是这样!不好意思,各位,我那里还有些事情急等着要处理,先行一步了,如果这事有了结果,只要知会在下一声就可以了。不好意思,告辞,告辞!”
既然已经听到了自己想要听到的话,谢彪也就不想继续呆在这了,便起身离开了现场。让在场的人都极度不可思议的面面相窥。
“哼!这些台湾海商都是些奸诈之辈,但是我日照又实实在在离不开他们,各位有什么办法,就都说出来吧,不然大家的财路就真的给那王维周给断了。”看着谢彪离开的身影,潘奇冷哼一声说道。
于是乎,一个对付王维周的办法就在此时给定下来了。
正当王维周座在公堂上,官威十足的训斥着在场的众属官的时候,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呼啸声,似乎是很多人在大声叫骂着。
“怎么回事,外面何事喧哗?”王维周大声的呼斥道。
“大人,大人,不好啦!外面来了至少一千人的流民,他们把县衙给围住了,说大人您枉顾人命,存心要将他们冻饿而死。”不一会,一名捕快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说道。
“怎么回事,本官如何罔顾人命了,他们这是在造反。”一听流民人数多达一千人,王维周测定的歇菜了,恐惧的说道。
“大人,本来那台湾海商是向这些流民施粥的,而且还让一些流民进入他们的地方住宿,但是听说大人不允许他们招收流民,而且还要赶走他们,他们就不再施粥了,而且还将那些流民全部都给赶了出来。所以,这些流民就都到县衙来了,他们要大人出去给他们个说法。”
那位捕快流利的说道,一点都没有慌张的表情。如果冷静一点的话,都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明显是站在王维周对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