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夏反复烧了两天,等她再醒来时,浑身痛得好像被抽筋扒皮了一般,她强撑起虚弱的身子,嘴唇干得都裂开了,她四处看了看,才发现自己在医院里。
她连声尖叫,年幼时那些关于医院的恐怖记忆全部袭上心头。她吓得连滚带爬地从床上跳下去,但两天没进食,她此时腿软得很,双腿一着地,就像失了力般向地面扑去。恰在此时,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起来。
“瞎折腾什么?还嫌病得不够重?”容君烈一进病房就见到她向地上扑去,他连忙冲过去捞起她,气得真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小女人。昨天回到容宅,爷爷吵着要见小叶子,他烦不胜烦,只好打电话给叶初夏。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接的,听到那人的声音,他气得差点摔了电话,这个女人,为什么到哪里都能招惹些狂蜂浪蝶回来?他忍住了摔电话的冲动,是因为那人说叶初夏在医院。
从曼哈顿一路飞车赶到纽约医院,他的心一直吊在半空中,直到见到她,他的心才略定了定,可接着涌起的却是漫*意,她怎么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他真怀疑她在美国的这三年是怎么活下来的。
比在医院更让叶初夏惊悚的是此时来自身后的声音,她急忙转过身来,看见容君烈时,她惊得瞪圆了眼睛,半晌都不相信眼前的人真的是他。她揉了揉眼睛,再看,没变,是他,真的是他!
她激动地看着他,想问问他怎么来了,是知道她生病了专程来看她的么?可是一想到那晚在酒店的事,她的神情又黯淡下来,平静地推开他,她自己撑着虚弱的身子向门外走去。
容君烈分明瞧见了她眼底的惊喜之情,可是只一刹那,她就恢复平静。他三两步抢到她前面去挡住她的去路,怒声道:“你病还没好,到处乱跑什么?”
叶初夏平静地抬头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绕过他继续向门外走去。
容君烈气得眉毛都飞起来了,他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厉声命令:“回床上躺着去,病没好就别瞎折腾,省得让人操心。”
叶初夏心情烦躁,又对医院有种说不清的恐惧感,她用力一甩,甩开了容君烈的手,自己却狼狈的扑倒在地。手肘在地面擦破了一层皮,她痛得直皱眉,仍固执地站起来要往病房外走。
容君烈气得没有脾气了,他大步追过去,一把将她捞抱起来,然后大步向病床方向走去,叶初夏使劲挣扎,尖声叫着:“你放开我,放开我,我要出院,我不要待在医院。”
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床铺,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天花板,她害怕待在这个惨白的世界里,害怕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色彩。她害怕得浑身发抖,挥舞着手要去驱赶那些拿着长长针筒对她笑眯眯的护士,挥舞着手要去驱赶那些永远对她说不可以出院的医生。
她十指尖尖,挥舞着手时指甲不可避免的划破了容君烈的脸。容君烈怒了,他将她扔回床上,翻身压上去,两手将她挥舞着的双手死死的压在身侧,凶狠的吼道:“病还没好出什么院?不准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