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保镖们陆续找来,都分散在四周。午后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有种平静的温暖,方怡珩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把头部搁在阳炎昊的肩上,放松全身心。她奇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这些往事说出来?阳炎昊虽然给她许多不一样的感觉,但也不应该在他面前说出自己最不堪的往事。也许是今天受的刺激过多了。先是方伟珩的口不择言,后是一个小孩子的无心之口。
哭过之后再加神伤,心弦极累,方怡珩就着阳炎昊厚实的肩膀居然睡着了。见她睡得实沉,阳炎昊就把她的头顺势放倒在自己的腿上,让她的身子侧卧在长椅舒坦些。秋日傍晚饭后的草坪逐渐人多了起来,因凶神恶煞般的保镖们浑身发出生人勿近的气势,倒也保了这长椅周围的安静。
方怡珩在梦中舒开眉头,眉宇间不复往日总挂着的淡淡的阴郁,轻覆在眼睑上的长睫毛象墨蝶羽翼,小巧而直挺的鼻子下是唇角自然微翘的小嘴巴,散开的长发如丝绸般滑。她醒着的时候,整个人大部分处于一种拒人千里的防御性淡漠状态,极少有现在这种毫无防备的酣睡模样。阳炎昊纹丝不动地坐着,神情温柔地看着眼前巴掌大的小脸。有些未知的异样感觉渐渐遍布心海,混在四周开始渐浓的暮色中,越来越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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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炎昊因伤口的迸裂,多住了两天医院。等他出院之后,就住进了方家大宅的客房。
而方中浩因身上的伤势还没好,已搬去陶美晶那里休养。不过,方怡珩每天都有向他汇报帮里的一些事务和工作情况,询问事情的处理方法和听取指示行事。
方中浩对女儿的办事能力大致是赞赏有加,毕竟她是自己从小就着力培养的,虽然年轻,经验不足,但常年的耳濡目染早就教会了她如何刚愎自用,人前笑脸相迎,背后狠辣无情。
“小怡,你把那个阿昊当成心月复来用,爸总觉得不太放心。”最近他们俩出双入对的,方中浩有些忧虑,那个俊美的年轻人办事能力很强,交待的事情总能很好地完成。能力这么强的人,不好驾驭。
“爸,我心底有数啦!”电话里传来他女儿撒娇的声音。
“小怡,爸知道你正是用人之际,不想浪费他这样的人才。俗话说,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另外,帮里的那帮老头子你不必有太大的顾虑,他们个个有把柄在我手上,谅他们也不敢反水。只要把缅甸的运输线打通之后,他们巴结你还来不及。”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会给他们机会的。”聪明如她,如何不明白目前与缅甸的交易将是她继龙兴帮之位的最后一步台阶,也是最关键的一步。能不能让帮里暗中不服她的那部分人心甘情愿称臣,就看能否拿下这条运输线了。
接下来的日子,方怡珩一方面再约缅甸来人;另一方面还要提防方伟珩的冷枪。拉拢帮里的叔伯们,恩威并施,明里暗里满足他们提出来的各种条件,以期自己上位后得到他们的忠心。但是,她明白还有一部分人抱着观望的中立态度。一旦形势不妙,龙兴帮倾刻四分五裂,全盘清洗都有可能。
不久,传来一个不好的消息:缅甸来人古凯已经跟青帮白爷约好第二次见面了。从他们有后续的相约来看,道上的人基本认为这毒品运输线将落在青帮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