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就是三日,脸上的肿也消的差不多了,心上的疙瘩却是越来越大。
这风平浪静的背后到底是暗潮汹涌,还是她真的多虑了?
是芸儿被她收了心,还是这幕后的狐狸隐藏的太好了呢?
搓着衣服的柳蝶漪兀自思忖,这几日的平淡反倒让她有些惴惴不安。
“喂!你是怎么洗的?”浣衣局的大宫女穆彤点着芸儿的头骂道,“罚你今儿不许吃饭!”
骂完不算,还踢翻了芸儿面前的木盆,带水的衣衫沾了地上的污泥,更加的难以清洗。
柳蝶漪心里一个冷笑,这是演戏作给她看呢,既然人家都已经搭好台子,自己也就赏个脸陪着她们唱一出好了。
不急不慌地擦了擦手,悠悠地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将跪在地上的芸儿搀起。
芸儿饱含热泪很是感激的看着柳蝶漪,柳蝶漪会给她一个粉饰很好的微笑。
心中突然腾起一阵阴寒,原本以为今世做了富贵人家的小姐,就不必搭台靠着演技过活,殊不知前世今生都难逃带着面具过活的命运。
“柳姑娘,你这么做,岂不是让奴婢很难做事?”穆彤咬着嘴唇冷冷道。
柳蝶漪不理会穆彤的叫嚣,先将战战兢兢地芸儿安顿好,便去收拾被洒落在地上的衣衫。
这不理不睬的反应,着实让在浣衣局作威作福惯了的穆彤很难下得了台面。
柳蝶漪心里明白,自己以戴罪之身来浣衣局受罚,按理该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可是却没有犬前来骚扰示威。
其间是太子,是七皇子,是十皇子,还是石俊泽,是皇后,还是宁贵妃,亦或是当今圣上,或者是自己的家势……不管因了何人何事儿,总之,众宫女对自己这罪人倒是客客气气,敬而远之。
她敢替人出头,倒也不是逞莽夫之勇。
芸儿奔过来帮忙收拾散落的衣服。
柳蝶漪冲她笑了笑,芸儿立马低下了头,不敢与之相视。
“柳姑娘!”随着周围宫女越来越多,穆彤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火气,连声音都掩饰不住其间的狂怒和暴躁。
柳蝶漪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道:“叫的好!终于有狗来吠两声了,这几天可真是闷坏我了!”
众宫女一阵哄笑。
“你——”穆彤恶狠狠地指着柳蝶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