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宫中亮如白昼,几只长明灯悬挂在四周,静静的燃烧。杜伦綦祯紧紧追随白衣女子,只见她穿过外层陵墓,直接向内陵的核心区域飘身掠去!
不知追了多久穿过多少甬道,那女子停了下来,四周一片光明,镶嵌着宝珠的棺木静静的摆在墓室的中央。
白衣女子毫不犹豫的点燃了弗朗机的炸药包,就放在棺木的旁边。嘶嘶火药芯子迅速燃烧发出浓烈的刺鼻火药味,杜伦綦祯是拼了老命追赶才赶了过来。
眼见火药引线快燃完了,也没有丝毫犹豫,上前就是一顿猛踩,奈何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白衣女子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做无用功,根本不管她,盘下腿端坐起来,不知道默念什么。
我日啊,这是什么火药,踩都踩不灭。你再不灭我可就真的玩儿完了。我这贝勒爷还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呢!眼看着引线一点点燃完,根本一点办法也没有。
忽然灵机一动,解开裤子,开始开闸放水。“哗啦啦”一阵响亮的声音传进端坐在一边不知道念什么经的白衣女子耳朵里。
她猛然睁开双眼看见了她终生难忘的一幕!
这样,你还不灭,我还不信了,呼,妈的虚惊一场,吓死我了,现在两腿还在打颤,这样似乎影响不太好,不过都快没命了,还在乎什么影响。
乖乖个龙地洞,老子一辈子都没这么勇敢过,呼,舒服多了!任你是什么火药,哈哈,也怕贝勒爷的一泡尿!
“你!你!你无耻!”杜伦綦祯心里还在得意,白衣女子的怒骂已经传来。
杜伦綦祯吓了一跳,差点来个不举,赶忙提上裤子说道:“我无耻,你拿炸药炸皇陵就有耻了?!”
“你知不知道这炸药要是在这里响了有多少人要人头落地!我这一泡尿不知道救了多少人,就算无耻又怎么样,这一泡尿,尿得那是一个字‘值’,呃,那个你听清楚了是值得的值,不是直来直去的直!,嗯?你要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很恐怖!这样有损你的容颜,对了,你带着面纱做什么,是不是像木婉清一样,看了你的容貌就可以做你丈夫。”
杜伦綦祯故意喋喋不休,寻找机会在这魔女手上逃命:“哦,一定是你丑若无盐,没脸见人,没关系,只要你不揭开面纱出来吓人就行了。”
萧暮雪怒不可遏,圣教的大事全被他,他的一泡尿毁了,她吃人的心都有了,现在还喋喋不休侮辱自己,实在是该死!
“妈呀!”见势不妙,杜伦綦祯没了命乱寻一个甬道逃去。萧暮雪顺势发了三根银针,杜伦綦祯如何能逃得掉。
“我日!”暗骂一声,已经瘫软在地上。显然这银针有毒!萧暮雪怒火中烧,她不知道她越愤怒越运功,马尔泰下的那个叫做‘观音月兑衣衫’的药发作越快。
她一步步逼近杜伦綦祯,手上还拿着一根足有巴掌长的银针!闪烁着冰冷的寒光!
完了完了,想我一代绝世风流人物,概率低的惊人的穿越分子,竟然要葬身在这个魔女手里,实在是倒霉。
“那个,白衣白裤姐姐,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看,我们都困在这里出不去了,何必自相残杀呢?我们应该精诚合作,摒除前嫌,互惠互利,互不干涉内政,共建大东亚共荣圈,你的明白?”他一面满嘴跑火车,一面拖着身子到处后退!
看着白衣白裤姐姐一步一步逼近,心都凉了大半截。“咔嚓”无意中右手按到一个突出物!
“啊!”两声惨叫同时响起,甬道上的地板突然像开窗户一样打开,二人一下子掉了进去!
“容若,你说什么?祯儿被困在皇陵里了?!”赫舍里氏伤不起啊,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固伦兰馨早有准备,赶忙掐了一下老福晋的人中,这才悠悠转醒。出乎人意料的平静:“容若,你回去。”
纳兰容若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转身告辞。
固伦兰馨道:“额娘,你不要担心二弟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赫舍里氏脸上出奇的平静:“但愿,如果祯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阿玛,怎么对得起杜伦家的列祖列宗,当真是我八字硬克夫又克子吗?”
固伦兰馨劝道:“额娘你不要这么说,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
“兰馨额娘对不起你,如果以后你有什么中意的男子,额娘一定要像嫁女儿一样,风风光光的把你嫁出去。”
“额娘,你知道的,兰馨已经立誓这一辈子生是杜伦家的人,死是杜伦家的鬼!”她说得斩钉截铁,坚定无比,可惜她现在还不知道,经年以后就是这句誓言成就了她来之不易的第二良缘!
赫舍里氏见她语气坚决心中也是一宽,虽然她真的乐意这个媳妇有个好的归宿,可是如果哪一天真的把她嫁出去,实在舍不得,不只是她打理偌大个杜伦家井井有条,还有对她的女儿般的情感。
杏儿也知道了自己的姑爷被困在太祖皇陵,一时间愣在当场,然后转身奔向纳兰郁凝的房中。
“小姐,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姑爷他,姑爷他被困在太祖皇陵里面了!”
一进门发现纳兰郁凝还在绣花,她绣得很仔细,一针一线,圆形的框表里,白色的锦缎上,绣着两只戏水鸳鸯。
她心在很平静真的做到了物我两忘的极高境界,连杏儿急急忙忙的闯进来似乎也没有察觉,依旧一针一线的绣着,然后最后一针拉得老长,轻启檀口,露出洁白的贝齿,咬断了那一条丝线。
“小姐,姑爷被困在太祖皇陵你知不知道?”
“嗯”手上的真略微震动了一下,下一刻青葱玉指的指尖冒出一滴亮红色的血珠!
“我知道。”她回答的云淡风轻。
“小姐,你为什么不紧张,你一点也不关心姑爷的死活吗?”
“生死有命!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们也会有那么一天,有什么好悲伤地,一切都是一场梦罢了,人死了梦也就醒了。”
杏儿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是呆呆的看着纳兰郁凝:“小姐,你变了,变得连杏儿也不了解你了!”
纳兰郁凝依然淡淡的道:“是呀,人都是会变的,还是善变的,他那么儒雅还不是在一瞬间变得连我也不认识了,人都是会变的。”
纳兰郁凝神经质般喃喃自语,看着以前清丽动人的小姐变成这个样子,不知怎的杏儿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弥漫开来,模糊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