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唱。”宣华在桌上倒了杯茶,是她进房之后送进来的,此时还热着,茶也算清香。
钟楚从地上站起来,开始唱宵香院的招牌小调,却在唱完五句后被宣华喝止,怒目看着他,“做狗还是做鸭,你自己选一个,从现在开始不许再发出一阵叫声!”
钟楚可怜地看着她,“有那么难听么?”
宣华不容他拖延,厉声道:“选一个!”
他便无奈地蹲来,负了手慢慢往前走。
“真不知道大皇兄看上了你什么!”实在忍不住,宣华咬着牙说出这句话。他说唱曲时,她也在想着各种类似鸭子的禽兽,一下子想让他学驴叫或是学牛叫,结果他一开口唱,她便立刻打消了这好不容易想到的主意。若是让他学驴叫,他只怕是真的和驴叫的一样难听了。
这一次没走几步,他便停了下来,躺在地上像要死了一般望着房顶喘气。
宣华看了看他,并没有马上让他继续。她并不急,反正时间多的是,以后更有他受的。没想到他却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只是那一夜的那一会儿快活,却要受一个月的折磨,还不如花几十两银子去怡红院买个。那么凶,还要用药,躺在床上像挺尸,那么瘦,跟抱着一堆柴似的,腿倒是挺长……”
“钟楚!”宣华大喝一声,让他禁住一颤,侧头去看她,只见她气得眼都有些发红,似乎是动了杀气。
“呃……我不是说的你,我是说另一个与我有一夜之欢的女人……”
“起来!给我学狗爬!”宣华面冷声冷,语气不容置疑。
钟楚继续求饶,“我真不是说的你……真是另一个……”
“快点!”
宣华再喝一声,他才极无力地从地上爬起来,要站起来时却只听“嘣”的一声,有什么布料断开了,宣华奇怪地朝他看过去,却见竟是他裤子腰间的系带断了。
“别站起来!”在他起身前,宣华急喝了一声,随后满面怒容地站起身来,“在我进房前把裤子换好!说完,拉了门就出去。
门外,喧哗声阵阵。
许多青楼都是四边筑楼,中间置大台,宵香院也是如此,从三楼的走廊上看下去,可以清楚地看见下面的场景。下面正系着花绑着丝带,地上两人忙着铺红毯,似乎待会有什么大的节目。
宣华一边往前走一边低了头看着下边,不经意间就听到了一阵娇语,“爹,明天陪我去城东看杂耍好不好?听说那边来个百乐艺团,好看得不得了呢!”
“你呀,今天看戏明天看杂耍,让你做绣活你也不做,让你读诗书你也不读,只怕到现在连字都认不全吧。”
“哎呀,那些以后再说嘛,去啦去啦,爹要是不去我就自己一个人去,到时候让你女儿被坏人拐跑了看你怎么办!”
“哈哈哈,哪有人会拐你,什么都不会,还要人管吃喝,拐你可亏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