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不说话只是侧头躲着他想让泪水停下泪水却不听话却不知从不哭的自己为何要哭为何要在他面前哭
钟楚到身上翻手帕翻了半天没翻到便捏了袖子替她去擦泪水
她再躲转过身去挥开他的手挡开他
门外的骚动更盛有护卫的脚步声袭近在她门口紧张地层层把守自从上一次宵香院遇刺她身边的护卫比以前警醒了许多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发觉
从不曾这样睁开眼发现身边有人发现自己偎于那人怀中
她明白她将唇咬得再紧他们也是能听见的他们听得再明白也不会有任何异常言语异常表情的可毕竟始终不能在心中忽视
回去吧心中慌乱语气却轻淡
太阳一点点偏西房中地上的光亮也一点点发生变化
刺客又是刺客这刺客是不是来得太频繁了
护从果真站在门外朝她低下头小声道:公主
赤阳并不比京城这里的行馆也不比京城的公主府没有大大的浴池只有盛满热水的浴桶
那一样叫爱的东西碰得吗
有汗水滴到胸口来发出清脆的嘀嗒声混在其他声音中这清脆并不那么听得真切
低下头身上那点点印迹是淡淡的红如水中飘浮着的花瓣一般
她屏退了下人连玉竹也不留一人坐在浴桶之中身周氤氲水雾脑中散不去的是他在她身上纠缠的情形
远处的远处却传来一阵鸡鸣声不由侧头去看外面只见光带橘黄竟已是夕阳西下時分睡時不知是何時醒時又不知是何時
这一天睡得很早也许是太累所以很早就困很早就躺在失去意识可睡到一半却又莫名其妙地醒来醒来第一个想的居然是那个人的脸
不由想到上一次所谓的刺客心中突然一紧刺杀她的人不会那么多吧该不会萦朝情阁
不知道如她这般情不自地沦陷又如她这般对某个影像缠缠绕绕挥之不去時离爱还有多远
她微微一震轻轻拿开他揽着她的胳膊又轻轻从被中爬起悄无声息地下床如偷了情的女子一般慌慌张张穿起衣服对镜快速检查一番就出了房间
屈辱愤怒教训或是作为一个女人永远都无法忘记的第一个男人
可是身体只是无力只是柔软似水只是跌在了他怀中如溺水一般攀住她能攀着的颈
時已至秋却还有些热有微风飘进顿觉畅快睁眼只见窗扇未掩阵阵轻风吹得白色纱缦一扬一落心中顿時紧绷惟恐有人偷窥哪怕下一瞬又明白这是三楼楼外也是一片空旷
他再上前扳过她的肩吻住她脸颊上的泪唇渐渐往上到她眼睑之下
姿西游心里想了许多许多玉竹第一次带着他让他跪倒在她面前的样子;新婚夜她将盖头自头上揭下斜睨他让他搬至南苑好好守规矩的情形;听闻他与子衿院中男子胡来斥令他的情形;气到怒不可遏挥出巴掌在他脸上留下红印的情形其实一切一切当初都不曾太在意直至他离开公主府那一晚给了她按他口中所说永生难忘的一夜
不知躺了多久外面赫然响起一声抓刺客来让让她从不断的思绪中惊醒立刻坐起身来
心里明白她是不了解他的他所在乎的他所希望的他的喜怒哀乐什么也不了解
闭着眼她能感觉到他将她抱得紧紧能感觉到他在她颈上锁骨上留下的唇舌走过的滚烫能感觉到他的手自她裙下的探入
她怔住在自己狼狈毕露的時候可泪水终究是止住
他不曾放开她吻去她的泪水便去吻她的脸她的鼻唇终于将舌抵入她嘴中由轻至重地勾缠于她
爱爱
再次睁眼看到了他线条柔和的下巴
他的胸膛比她想象得要硬他的肩比外面看上去要宽他闭眼睡時的样子全没了他醒時笑着的妩媚他的呼吸浅而绵长
好不容易才抬起手想触一触他的脸
午時才过整个赤阳城都懒洋洋的连一向欢畅的宵香院也似平静了下来只偶尔能听见底下传来几声隐隐约约的欢笑阶东姿阶
比很多次她想母皇想的都要多想母皇時心中很是烦乱便会起身读些书或是写些字而想他時却不由想沉浸在这不停歇的思绪中不愿起身也不愿动弹一些唯恐打乱了脑中的种种
所带的护从应该是站在房门口的他们的耳力
宣华披了衣服要出去却被玉竹拦住让她待在房中等前方护卫有了消息再出去一控究竟宣华听了她的话在房门口等了一会儿便见护卫来报在她面前拜道:公主有人闯入行馆中已被抓住zVXC
身体太酥太软好似没什么知觉却又清晰地感受到躺在他怀中的温暖让人贪恋
至此之后他再不曾从她脑中抹去印记恨他怒他疑他猜他以至后来什么也没有想起他对着他便只有又嗔又怒又怨又念各种各样的情感再无一丝思考
清楚地听见护卫说的是有人而不是有刺客而且抓这人的速度比上一次还快宣华脸上突然热了热然后低头看了看垂在颈侧的头发下意识地捋了捋走向院中
在院角挨墙的某一处护卫站成了一排中间两名护卫押着个人只随手押着连刀都不曾抵向他脖子那地方的院墙与别处无甚区别只是墙外恰巧有棵树有树枝伸了进来
那人自然是钟楚这一次他穿了身墨绿色衣服在夜间看来倒也是一团黑不易分辨脸上没有面巾不知是已被防卫摘除还是根本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