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時辰之后白萱带着凤翔从凤府逃到了京城的一座私人院落在跑出赏梅院時正巧碰上钟管家带着龙梓彦的信物来找她于是她就带着凤府小少爷出门了
现在想想挨七公主一个耳光就跟做梦似的很有戏剧
敷一下吧井水挺凉
丞相大可不必担心若老天安排让我离开谁都留不住一如我来時那样连我自己都不可抗拒白萱的语气很是疏冷
丞相太强人所难了我不属于这里终究是要离开的白萱的双眸被愁绪填满心头有说不出的难受我只希望别因为你们之间的间隙而伤到孩子她是无辜的
他为什么这么做既然已经女人无数多一个公主又如何白萱木然地放下帕子她没来得及从凤曦那里得到答案
他只说过不会娶公主至于原因那该是与凤家祖训有关这点凤老将军更清楚我只是没想到他会用这么偏激的法子在婚礼当天调换新娘这一计绝对是下下之策说不嫉妒是自欺欺人
你说什么
你与孩子相处的方式很特别
自周风南伯自南你应该知道他昨日的行为比公然拒婚还要严重凤曦这个人很少会骗人今日进宫他极有可能将真相摆在皇上面前只不过他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所以或许他会有命回来龙梓彦讲述得很平静剖析凤曦已经习以为常
昨日的婚礼让你累了吧去休息下我已经派人带话给凤曦他若能有命出宫自然会来接你龙梓彦不再多说他知道她已经对他竖起了一道墙
每次都会跟我斗嘴会颐指气使地给我下命令看我的角度绝对不会是正眼一副大少爷姿态这样算不算相处得好白萱无奈地笑笑视线落在不远处与白寒夜在玩的小背影他应该是凤曦的儿子没错个都那么不可一世
翔儿跟你处得不错
请丞相帮我照看一下翔儿因为今早逃得狼狈请容我去梳洗整理
谢谢有劳丞相大人
阿萱
一个人太沉稳太冷静也是缺点
不会让人掉牙流血却能让脸肿成馒头疼得连开口都能嘶嘶抽气
不知为何龙梓彦对凤曦的指责让她不悦
不管他们两家存在什么恩怨白璇已经死了而她的孩子不该因上一代的纠葛承受丝毫的伤害
他会死
他与凤曦了解彼此都胜过自己
他竟然知道昨日拜堂的是她也知道凤曦今日进宫会有不测尽管有多讨厌那个一脸妖媚相长得比她还漂亮的男人可此時听说他将会有命危险心底的莫名彷徨让她很是不安
他记得她说他长得与她兄长相似像到足以令她认错
凤曦十四岁出现在白府那年他也在
她知道他的意思他是希望她能永远替代白璇做孩子的母亲他希望她能替他隐瞒曾经的过错好让他尽心弥补一切
她知道凤曦的利用可他这个丞相又会好到哪里去深沉儒雅的外表下到底藏着怎样一颗心
如果有这么严重今早的他怎会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明明像是一只狡猾的老狐狸怎会感觉不到危险
或许凤曦也认输了他知道夜儿是龙家的孩子才会退出
明知不是她却总是甘愿自欺欺人地将她们二者混淆
是因为弥补还是因为她眼中那抹对他的特殊含义
白萱嘶嘶抽了两声气冰凉的井水在这种近冬的日子被冷风一吹更是冷透按在滚烫的掌印上却能麻痹一些痛楚她只觉得右脸颊渐渐地冷到无知觉除了牵动唇角还会痛之外看着身旁这张熟悉的脸她就能忘记一切
白萱尴尬地接过棉帕按在发烫的脸颊说实话还真是疼得厉害凤曦说的没错那个七公主有点功夫底子连甩个耳光的力道都能掌握得极其妥当
白萱愕然地回头愣愣地望住他
白萱蓦地起身行礼告退忽然不想再讨论下去这里的一切原本就不关她的事无论是凤曦还是龙梓彦都不是她那个世界的人
白萱顿時一震手中的帕子因她的动作一僵按得过重疼得她轻呼出声可心中惦念的却是他的话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说起凤曦的那个儿子其实她也没见几次那孩子不像普通的娃粘人没有软软糯糯的嗓音撒娇也不会嘟嘴想要搂搂抱抱不过她还真是喜欢那孩子
阳听得不错她果然对他与凤曦都不信任
龙梓彦一如曾经在相府与白萱独处的那次淡然抿唇微微一笑动作轻柔娴静地给她斟茶仿若他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百官之首已经做惯了服侍她的动作实则他不曾这样对过白璇
龙梓彦将一杯清香的茶水递了上去平静的眸光落在她温婉恬静的侧脸如果可以我希望夜儿永远不知道真相
龙梓彦尝试着薛家人对她的称呼面色不知不觉地泛红他立即将视线移开掩饰自己的尴尬这才道我了解凤曦他不会放你走从他见到你的第一眼我便知道一如当年他遇上小璇的那日
龙梓彦暗自嘲笑自己他永远没有凤曦的魄力没有他的那种不顾一切赌上全部的疯狂更不能像他那样置之死地而后生
龙梓彦递上一根浸湿的棉帕托在掌心还有沁心的凉意望着白萱脸上那个醒目的掌印心尖浮起一丝恻隐之心
爷要跟着吗阳灰色的身影落在白萱离开的位置
不必在这守着他们我进宫一趟
龙梓彦将视线从白萱的背影上移开那个瘦弱纤细的影子与他心上的烙印重叠当年他也是这样看着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