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说过你不能乱动后背的筋骨都伤到了你就不能安分点吗
白萱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手臂堪堪阻止他幅度过大的动作不知为何眼眶就那么红了有胆子违抗圣旨犯下欺君之罪有胆子挨那一百军棍咬牙活着出宫还会怕这一点点的疼痛将军还是忍着吧疼死了我这些日子的戏就白演了
他如果死了她的死期估计也不远了
你无需担心我既已决定带你同去定然会想方设法不让你受冻至于太子出了京城他就不敢造次并且我那丞相表兄也会一同前去夜儿这孩子他定然是带在身边的阿萱或许这次离开后我们再也不回京城了如果此举可以成功他是不愿再回来受控于人
你是去打战吗
你本就体寒如此畏冷不知能否适应北魏的气候北地极寒如今这个時候皆是冰天雪地的只怕你到了那里会冻坏了凤曦轻声地说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叹息着为她担忧
先帮我把被子掀开压到伤口很疼
北魏一个诸侯小国
北魏你在说什么
太子也去
可以这么说不过不是战场厮杀而是暗战此次同行的有太子去北魏京都和谈皇帝留我一命的用意就是给太子保驾护航去和谈只不过他会不会在途中对那个无用太子下手还有待斟酌
想要我命的人比比皆是可我依然还活得好好的不是吗放心吧若是能疼死早就断气了凤曦深呼吸着调整语气尽量让话听上去不是那么有气无力
我给你倒水吧你在发热
是北边一个兵力极强的国家只不过夹在我们与西岐中间百年来都是喜战的侵略国家如今早已不如过去那般强盛了只是倘若他们与西岐联盟凤家军也救不了一个国
请将军松手我虽然不懂奴才下人的那套照顾孩子却有的是经验丞相说这里没有丫鬟美妾伺候您就将就一下吧半晌她收回恍惚的心直接忽略那令她丢魂的目光
过不了几日我就要离开京城前往北魏了若不带你去该托付给谁祖父许是能护你周全可我此去時间不短你这如孩童般的子若闷在清风阁只怕要闷出病来
这才是和谈的猫腻北地物资富饶会提出和谈自然是拿划分城池与进贡为条件邀太子去是体验北魏风情也算是代表两国友好至于他们的真正目的太子清楚得很
都快入冬了掀了被子岂不是要受寒伤口都已经上了药处理妥当将军若是想快点好还是乖乖听赵先生的话吧白萱没有依言行动静坐着用平静地目光反驳了他的话
不是被打傻了就是烧糊涂了居然会带着伤到这种破院子来他不是应该回到凤府做他的大少爷让人悉心照料吗
也没有胆量站在他身旁
自周风南伯自南他的思维跳跃也太大了还在说被子突然就说到她的体质了
他的眼神素来是带着戏谑的笑意仿若没有正经時刻此時却敛去了那一抹故作的轻松剑眉微蹙眸光深沉教她看不透彻
凤家可以保家卫国也可以没有野心他却不想凤家再受制于人
凤家还有重任压在他的肩膀他岂能轻易死去
凤曦出神地望着白萱眸光一片轻柔
凤曦勾动唇角冷笑皇帝若不是吞不了凤家军岂会容他在玉山关如此逍遥只要凤家军有了反意京城还不是囊中之物
凤曦无声地笑了笑盯着白萱泛红的脸颊心情极好只不过浑身的伤口痛得他直冒汗连头脑都有些不清楚了
去就去呗何必要带上她去受罪
只不过赵青这小子还是这般小人之心定然没有给他用过止疼药这是明摆着的报复
只可惜他凤家从祖先开始至祖父甚至他父亲全然没有此等野心
方才那一刻他竟是觉得她在为他心疼因他的痛而痛该是传染了她那爱做梦的怪癖如今轮到他白日做梦了
此次离开京城去北魏和谈只是其一他所有的布局会借此机会推上议程凤家的兵力坚守玉山关内战只怕也是不远
白萱帮着掖好被子刚想起身却被凤曦拉住她不解地扭头看他却撞进了那难得深邃的眸子
白萱很是不解明明不是战国時期怎地又有一个魏国四年前她就问过薛贞山这里根本不是她历史所学过的任何時期
白萱惊得瞪大眼珠只觉得这次的北魏之行她不该去战场厮杀或许还能躲在大军队后方可这明着和谈实则暗战的她还不被人一箭给解决了前些日子你不是凯旋而归吗和谈什么的不是该他们派人来吗怎么反而要你们过去
白萱战战兢兢地问道她其实想说她能不去吗不是她太软弱无用对腥风血雨的战场她是真的没有兴趣
白萱没有发现自己的手正被握在凤曦因发烧而灼热的掌心似乎习惯了他的碰触只愣愣望着喃喃自语的他满脸疑惑
看着笑得冰冷目光透着骇人寒气的凤曦白萱下意识地抽了抽被握住的手这个男人果然还是很可怕的刚才的柔情与暖意不过是他烧糊涂了
等到一定的時刻连祖父都要跟着退居他的势力范围与其将她托付给人不如此次带在身边不是怕麻烦别人只因他不够放心
粗糙的掌心摩挲着那细女敕的柔荑似是万分疼惜恋恋不舍踌躇不定
虽然这个男人恶劣了些可她若想活着目前必须依靠他尽管他与龙梓彦一样都让她看不透真面目总觉得他不会害死她
这个死忠的破郎中总有一日会让他后悔今日的行为
这种深秋天气她穿了几件秋衣都觉得冷如何能不盖被子
我知道了我去请赵先生过来给你看看再去厨房熬点粥
白萱木然地应着起身走出房间
在这个世界她没有反对的资格因为没有逃月兑的能力只希望薛家的一家老小已经听她的安排远离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