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沫沫眼见着谭辉说完这句话后,脸色也严肃起来,一个坦言招认的同谋,比一百个‘爆料者’的指责更加具有说服力。此时,便是想要澄清恐怕也难了。临走时,谭辉顿了一顿,对着眼前那张年轻却又焦急的脸略带不忍,“章小姐,这件事,有可能会触犯国家相关奖券印制条例,是不是需要承担法律责任我不好说,可是你最好提前有个准备,看看哪里有我能帮到你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半晌,呆坐在椅子上的章沫沫一动没动。面前的咖啡渐渐凉了,这个世界,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与此同时,就在盛联大厦A座28层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凝滞的空气同样陷入了一片沉默。项左拿着手上的一份报纸端视良久,站在办公桌前的俞念远实在有些忐忑。根据他的经验,一旦面对和董事长夫人相关的事件,他冷静理智的董事长便要失控,这似乎已经成了定律。
果真,俞念远还没想完,项左放下了手中的报纸;“安排人,这两份报纸和网站都去沟通一下。新闻压住,给我们一些时间调查清楚,会召开记者招待会。”
“项总,这件事是我们收购东印之前发生的,其实……”其实,根本不用苦心积虑来翻案。管理层换了、企业机制换了,便是对公众最好的交待!
项左却没等他说完,坚定的一挥手,“去安排。另外,帮我约个时间跟工商局的程局长出来吃个饭,这件事,恐怕过不多久他们也会介入调查。还有,佳百的负责人,电话联系一下,我和他见个面。”
俞念远嘴唇动了动,停了几秒钟这才不情不愿走出了项左的办公室。所以说,这样大费周章,其实就是为了洗清一个下属公司被收购之前的一个劣迹?有必要么?
念晴出院之后,章沫沫与她第一次见面,竟然是在胡伯伯家里!这一天,正是这个冬天第一场大雪。飞飞扬扬的雪花洒了满天,章沫沫拍着羽绒服,就被让进了屋里,一抬头,章念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隔了这么久没联系一下,乍一看见倒是真的生疏起来。想扬起笑脸道一句‘最近好吗’,或者像从前一般撇着嘴埋怨她来胡伯伯家却不叫她,此时,哪一种表情却是都堆不出来。于是只得把脸扭向这屋子的主人,“胡伯伯,祝您生日快乐!老当益壮、越老越精神!”手上提的两瓶五粮液递到了老人面前。
“这丫头,”虽唠叨,却掩不住慈祥;胡永年接过酒,蔼暖目光注视着这姐妹俩良久,似是也注意到了这一屋子的尴尬,“也就只有你们两个还记得我这老家伙喽。”本想让姐妹俩别再拘谨,可是语气却渐显黯然。
章氏姐妹俩对望一眼,半晌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