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个名字,章沫沫的心情更加陷入了谷底。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他怎么就能下这么狠的手?胡伯伯一生勤恳,在企业家协会担任了副主席的职位,虽然是个虚职、好歹也是这老人几十年兢兢业业工作的成绩,却又是被项左一句话给免了!这个世界上,原来你财大气粗,就可以支配很多跟你丝毫挂不上边的事情!就像当初她自己的广告公司,一些简直可以说是项左简直看不上眼的小企业,为什么只要他一句话人家就能撤单、宁可被控违约赔偿一样,胡伯伯说他接到劝辞通知的那个下午,企业家协会的主席只跟他说了一句话‘老胡,你风风雨雨这么多年,怎么还是因为操心别人的事情给自己惹上了麻烦?’
章沫沫心下苦楚。因为操心‘别人的事情’,别人什么事情她比谁不清楚?一股掺杂了自责、与无故拖累到好人的歉疚感油然而升。最后,反倒还是要老人自己来安慰她的愤懑——‘沫沫,当初建议你代替念晴和项总相亲,原也是我的错。你年纪小,不经事,可是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给出这样的主意,落下埋怨怪不得别人。这不是小孩子随口骗个人,这是拿一个无辜人士、而且是社会上层人士的婚姻和人生开玩笑!我实在是欠考虑了……’
胡伯伯说这话的时候无比黯然,章沫沫原想安慰几句,可是发现最没资格安慰别人的就是她自己!就像你害了一个人,反过来要对他说‘你别介意、没什么大不了’一样,纵是脸皮再厚却又怎么能说得出口?!
可是让她怪项左,她也怪不起来。倘若换个位置,被骗婚的人是她自己,她拥有项左那样的权势与地位,恐怕她只会比他干得还狠些!
就在回程的路上,章沫沫还在安慰自己,这本是人之常情,怪不得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见了面,心底的怨意就是抑制不住!为什么是他?为什么伤害她身边最亲的人、最近的人的,偏偏是他?!
怨他,她不忍心;当作没发生,她对不起身边最亲的人。章沫沫实在不知道怎样面对这样凌乱不堪的心情,转身便走。只是人没踏到台阶上,已是被他从身后攥住了手腕;一下没控制好的力度,将这纤细的女人带着靠到了路边一辆车上。章沫沫感觉得到腕间他的手,炙热的温度、颤抖;就像她的心。
“你说话!”焦急之下徒然放大的声音,他的面庞难掩激动;“是不是胡永年对你说了些什么?他说了什么?”
只是他越急切,她的心也就越冷。嘴角恍然竟生出一丝笑意,她甩开了他的手。“你放心,胡伯伯不是那么卑鄙的人,不会在别人身后动刀子。他一直对我重复的一句话,就是你有你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