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也没吐。蹲在车子旁边半晌,终于将胸中的沉闷感压了下去,这才撑着车子站了起来。“你疯了么?!”既然不晕了,人也就瞬间恢复了战斗力;此时的怒气,早已自项左身上转移到了她体内,项左,却平静了。
“我就是疯了。”他淡淡的说,可是动作却一点不含糊;攥着女人的手就拖进了那橦别墅里。章沫沫此时才恍然发现这场景如此眼熟,头轰的一下瞬间炸了,方才伶俐的嘴巴也不好使起来,支支吾吾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想往外逃,只是她的挣扎徒然无效,没两秒钟就发现自己已经被项左拉进了那气派豪华的客厅里。
“这房子,等它的女主人很久了;你伤了腿的时候,我把它布置好了。我一直没搬进来,也在等今天。沫沫,从前我对你的承诺,一句也没有变……”
项左直到耐下性子来说了这么一句,他有力而温热的大手,才放松了她的手腕,握在她的肩上将她扳向自己。他深深望着她,早先飞车时的狂态全被淡然平和所代替,倒似那马路上的极速事件是场梦幻,跟这沉稳的男人丝毫挂不上边一样,章沫沫迷惑了。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被他这样提到的房子,也勾起了章沫沫心底最深处的好奇。她不自觉地移了视线,这屋子里的一切,一样一样将她记忆中零散的碎片组合了起来。她记得,原来住在江南城的时候,她曾经说过一次陶瓷的地板显得太冷了,于是在这湖庭的别墅里,瓷砖换成了紫檀色的地板;她记得江南城那房子里宽大硬朗的皮质沙发曾经被她抱怨说太古板了,于是在这里,换成了她所钟爱的欧式布艺沙发;她记得,原来客厅里厚重的棕咖色窗帘被她嫌弃过太暗淡了,于是这里又换成了她喜欢的淡紫色罩布加翠黄色纱帘……
章沫沫不敢再多看,眼睛也不好使了;心头一股掺杂了酸酸甜甜的液体冲向了脑门。这屋子里的装修,她上次来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留意,只是现在这样一端详起来,处处要着人的命!
于是在这样视觉与记忆的赛跑中,就连支支吾吾都发不出来,腿更是不听使唤,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客厅中间。直到项左终于在她不知是哭是笑的、傻乎乎的表情下叹了口气,投了降。
“沫沫,我跟念晴,已经离婚了。”
这一句,才将章沫沫从一坛不知所谓的复杂情绪中拉回了现实。她抬头望着他,不可置信般睁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
他的唇边,勾起一抹无奈却璀璨的风情,直让人绝望的缭乱;“这怎么不可能?”他抵在她的额边,沉哑的声音带了如偿所愿后放松的颤意,“沫沫,这几个月,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