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飞去厨房拿了块糕填肚子,回来就见不着晓月了,出门撞上姚北凡,“准备好没?船停在码头了!”
剑飞皱皱眉头,“晓月哪儿去了?”
“呃……”姚北凡搔头,努力想转移个话题。(
“哦!她找沈星海去了是不是?”剑飞跺脚,“真是,男人惯不得!不然不知道错!”
“唉,我说你别那么激动。”姚北凡对她摆摆手,“人从小一块儿长大的,都十几年了,你才认识晓月几天?你就给她做主啊?”
剑飞不忿。
“也就是去告个别而已,你上船去等。”姚北凡拉她。
剑飞心不甘情不愿被拉走了,到了门口,正碰上沈星海送晓月出来。
沈星海手里拿着晓月的包袱,边在她耳边细声嘱咐着什么,晓月似乎被他哄得团团转,乖乖点头。
剑飞跺脚——不管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人心甘情愿,自己上赶着起什么哄?所谓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剑飞是又替晓月憋屈又有些怨晓月逆来顺受。
拿了包袱,晓月出门,和剑飞他们一块儿别过了沈星海,上船。
剑飞回头看了一眼,就见沈星海那双眼睛紧紧盯着晓月,别提多别扭了……预期的效果达到了,但晓月的神色跟被棒打了鸳鸯似的,显然也不想离开沈星海,剑飞叹气。
一旁姚北凡凉丝丝来了一句,“强出头。”
剑飞瞪他一眼,气呼呼上船了,找了间屋住下,没一会儿,晓月进来了。
船上就两间屋一间通铺。大通铺是下人们住的,两间屋,晓月和剑飞一间,姚北凡、重华和苗金风一间。
晓月见剑飞板着脸,走进来坐下,收拾东西。见剑飞的包袱还系着,就顺手也给她收拾。
剑飞将包袱抢过来,“你又不是丫鬟,干嘛处处低人一等?”
晓月盯着剑飞看了一会儿,笑了笑,“剑飞,你心肠真好。”
剑飞瞪她也没力了,“你准备一直这么让着沈星海啊,他要是一直拖着你,你也跟他耗?女人很容易老的!”
晓月点了点头,“也让不了多久的,少主年底会和郡主定亲,我就陪他最后一段时日了,想帮他做点事。”
“你……”剑飞抚自己胸口顺气。
晓月让她逗乐了,“没事的,当年若不是少主救我,我现在可能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做杀手、或者已经死了、又或者在妓寨里。少主对我有恩,我命都可以还给他,这点不算什么,我不想他难过。”
剑飞长叹一声,一脸钦佩地看她,原来真的有啊,娘说的那种特殊情况,自己要一头碰死你拦都拦不住,造孽!
说到底,毕竟各人情况不同,也不好勉强。剑飞拍拍她肩,“你自己觉得好就好,别太委屈。”
晓月点头笑,默默收拾东西。
隔壁屋里,苗金风是个直肠子,一沾枕头就直接睡死了,一动不动还打呼噜。
姚北凡坐在墙边听得津津有味,重华靠在榻上看他,“你缺不缺德,听人姑娘说话。”
姚北凡回过头,瞧他表面云淡风轻却是掩不住眼里的失落,笑了,“你敢说你没听?”
重华翻了个身,不知是病的还是倦的,总之脸色很白。
“你也不用上火成这样。”姚北凡拉了椅子坐他跟前,“晓月也说了,沈星海年底就娶那郡主了,到时候兄弟我帮你跟他提亲,把晓月娶过门。”
重华意兴阑珊,轻轻掰着手里一把折扇,漫不经心,“她心里,始终装的是沈星海。”
姚北凡见他的样子,凑过去问,“你重华文武全才家大业大,多少美女在你眼前飘来飘去你都不带看一眼,怎么就偏偏盯上个晓月呢?”
重华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淡淡说,“我跟她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正好为沈星海挡了一箭。”
姚北凡皱眉头,“沈星海那个天煞的,好端端的找个美女做保镖。”
“你说这世上,男欢女爱,女人付出多一点,还是男人付出多一点?”重华很感兴趣地问姚北凡。
姚北凡琢磨了片刻,“那就见仁见智了,一般来说,用情越深那个越吃亏?”
“我见过不少女人,嘴上都说会为了心上人奋不顾身,可从没见过。”重华随手将折扇放到桌上,“漂亮女人都聪明、聪明女人都会算计,女人为自个儿想是应该的……可我一直想见见,是不是真有那种漂亮、聪明,又能奋不顾身的,晓月不止都占了还无怨无悔,你有本事,给我再找出一个别的来?”
姚北凡嘴角抽了抽,“你好歹是重华主江湖中人啊,别整天搞得才子佳人只为卿狂那样行不行?沈星海跟你正好两个性格,你是太在乎,他是太不在乎,真喜欢就跟人说去。兄弟归兄弟,他站着茅坑又不拉屎,你也不算抢他女人。”
“什么茅坑。”重华白他一眼,“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莫强求。”说完,去洗洗准备睡了。
姚北凡摇头,这半死不活的性子,自己当初怎么会跟他做兄弟?想罢,走到墙边,伸出两根手指敲了敲,“听够没?好听不?”
隔壁屋里,晓月正梳头发呢,就见剑飞猛地从墙上蹦了下来,伸手捂着耳朵,拿脚踹了一下墙面,“死婬贼。”
姚北凡嘿嘿一乐,颜剑飞果然在听。
剑飞回到床边,抱着枕头跟晓月打商量,“晓月,到了九珠龙潭,面具借我行么?”
晓月纳闷,“你要干嘛?”
“九珠龙潭那里我有个对头,不好叫他看见我长相!”剑飞将面具往自己脸上戴了,“借我呗?”
“哦。”晓月点头,借个面具是小事,不过说到对头……
“九珠龙潭是王碧波的地盘?”晓月问,“你跟王碧波有仇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