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回忆和现实中伤春悲秋的入神纠结时,楼下传来两声“筱晖”硬生生把我拉回到了阳台上。闻声望去,清明双手背后,正仰头微笑着看向我。
“马上下来。”我朝他咧嘴一笑,转身进宿舍,三步并作两步迅速出门,“噔噔噔”跑下楼。然后故意放慢步子,调整呼吸,抑制住激动兴奋的心情,不慌不忙地向他走去。
他今天穿了一件休闲款的白色衬衣,灰蓝色裤子,锃亮的黑色系带皮鞋。虽然是一套平常的拉到大街上撞衫率绝对在80%以上的衣服,但穿在1米8的清明身上,显得格外帅气得体,加上这个时期最流行的郭天王的经典发型,我觉得这个离我越来越近的清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明媚耀眼的阳光,灿烂得太阳见了估计都想找朵云躲进去。
还没走到跟前,清明从背后拿出一包用牛皮纸包着的东西递给我。我接过来发现还热乎乎的,随口问了一句“什么呀?”便迫不及待地打开来看。
“哇,包子!”看到手中这几个皮薄得透明,陷撑得流油的包子,我突然觉得肚子好像在“咕咕”叫。起得那么早,还在阳台上挨饿受冻地来回踱了两个多小时,可能真饿了。于是抓起一只就往嘴里塞,“嗯嗯,好吃。狗不理吗?”
“在南门你最喜欢的那家买的。”清明所答非所问地回答,伸手帮我拿着剩下的包子说,“校医说一周之内不能吃太油腻的,所以给你买了素包。”
我抬起头来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剑眉大眼,挺鼻薄唇,俊朗中透着几分清秀的脸庞,除了眼神里少了些许沧桑和疲惫,脸上多了几分青春气息外,这绝对是我朝思暮想的汪清明。
就是为了能天天看到这张爱的不可救药无法自拔的脸,为了这撕心裂肺肝肠寸断的思念,我千方百计想方设法,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来到他的跟前。
只是这一刻,我竟然感觉不到一丝满足。就像上学那会考试来临,为了能考个好成绩,废寝忘食没日没夜地啃书,每天不背诵到口干舌燥嗓子起火,做习题做不到手指痉挛大脑缺氧的话,就感觉跟吃了亏似的寝食难安,直到拿到考试卷的时候还担心激动两手发抖。可当每次看到成绩单上显赫牛逼的100分时,以为会满心欢喜的心情却异常淡定,如同一个毫无悬念的结果不负重望地被昭然若揭,无惊亦无喜。
此刻,几个月来的奔波体检、辛苦实验和等待中的兴奋激动,全部化作了满月复委屈凝聚在眼里。仿佛时间骤然停住,全世界只剩下了化石般静止的我们,矗立在两排宿舍楼中间,含情脉脉地彼此对望。四面八方的鸟儿叽叽喳喳从天而降,在我们周围欢快地盘旋鸣叫着,嘴衔色彩缤纷的羽毛在空中拼成一句熟悉的歌词: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就这样就让时间停止吧,让我们相互看着慢慢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