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惊一吓,再加上那浓重的血腥味,以及之前的惨叫声,随真正的林小落久居深闺不闻血腥的怜香惜玉确实承受不了今天这样的场面。
车子颠簸得太厉害,我没有办法去扶起她们,只能死死的拽着底坐的木板致使自己不被甩到地上,我压下心中的惊疑与紧张,担心的朝珠帘外问道,“你受伤了?。”肋
“我没事!至于是什么人想要抓王妃,暂时还不清楚……咳……”莫风回答了我的问题,却是突然一声咳嗽,接着“扑”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
“啊!”我一声惊叫,,顾不得抓住木板,放开手,猛的掀开车帘,莫风手中的缰绳已经从他手中滑落,若不是我眼疾手快用尽力气抓住他垂下的冰凉的手,他已经被颠簸的马车给甩了出去。
车身摇晃,使得我的额头肩膀在马车车门边缘磕撞了好几下,但我顾不得疼,死死的抓住莫风的手,在马车依然狂奔的同时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歪着身子的莫风给拉到了怀里,一手死死箍住他省得他再被甩出去,一只手死死的拽住车门边缘。
耳旁是飞速后退的房屋与树木,强烈的劲风儿刮面,刮得我脸颊火辣辣的疼,拽着车门边缘的手也像是被人拿着锋利的刀子在一刀一刀的割着一般疼。
我的头发早就在我掀开珠帘之际被吹散,那束发的簪子已然不知去向,一头如墨的青丝披散下来,迎风乱舞,几缕发丝被吹到脸上,我胡乱的拨开,几缕发丝垂落到莫风的额际,像几缕斑驳交错的疤痕。镬
受惊的马儿还在没命的奔跑,车子依然像是要把车架都颠散一般的狂震,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
我重重的喘着气,死命的吸呼,感觉我拽门板的那只手上的骨节都要断掉,肌肤都要裂开,即使我已经使出吃女乃的力气,但还是快抓不住了!
“他们的剑上……有毒……我快……不行了,马儿……受惊……”费力的撑开眼皮,莫风的眼睛空洞涣散,无法聚焦,断断续续的声音显示着他此刻无比的虚弱。
他的唇角已经在慢慢的变黑,眉稍眼角也是淡淡的紫色,整张脸青黑交加,果然是中毒之象。
“那怎么办?”看着他脸上颜色还在加深,我慌了,而此时我的身体也快被这马车颠散,就连抱着莫风跳下马车的力气都没有。
就算跳下这飞奔的马车,我们能不能活着还是个问题,而且怜香惜玉还在马车内昏迷着,我整个人都慌了神,话语中带着重重的颤音。
马车已经跑出一段距离,看着路边飞速倒退的树木,再没房屋与人影,显然马车已经跑出了离那条清冷大街很远的地方。
若然任马车这么继续疯跑下去,没准真的会演绎出小说里那些经典桥段:坠崖!就算不是掉崖随便撞上个什么东西,我想,以这种速度撞上去马车定然会粉身碎骨。
当然,根据穿越定律,穿越的女主(暂时把自己当女主好了)总是不会死的,还会有奇遇。但是怜香惜玉莫风他们呢?
“用剑……斩断……缰绳……”凝聚起最后一口气,已然变成紫黑色的双唇开合,莫风吃力的说完便眼一闭身子一歪,成为这马车上第三个昏过去的人。
我一惊,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居然将莫风的身子往车厢里面挪了挪,抽出箍住莫风的那只手,放在他鼻间探了探,幸好,还有气息。
放下莫风,也顾不得那只拽住车门的手的手背已被如刃的风给割破,全是丝丝血痕,我捡起莫风落在木板上的配剑,将大半个身子探出车厢,用一只脚勾住车厢里面座位的短木脚,整个身子匍匐,紧贴在木板上,岂图砍断车辕处与马颈相连的缰绳。
然而,狂风过劲,将我满头青丝全部拂回,打在脸上生生的疼,我一手吃力的握住剑,一只手捊开遮面的青丝。
深吸了几口气,我瞄准在我这个角度最容易砍准的缰绳部位,挥手,刚欲使尽全身力气向下吹去,然而,意外发生了——马车好死不死的碾过一块石头,车身猛然一震,我整个身子跟着一震,手中的剑与此同时“哐啷”一声月兑手而飞,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紧趴在木板上看着那离我越来越远的银光闪闪的剑,我全身似是全被泼下一盆冷水,从头凉到脚,刚才那因强烈的求生意识而生出来的力气瞬间被抽空,手足发软。
马车还在向着不知道什么地方狂奔,我木然的爬进车厢内,呆呆的看着倒在地上毫无知觉的三个人,从没有哪一刻,我感觉死神离我那么近,近得我似是都能闻到它的气息:绝望的气息。
领口处的扣子不知何时已月兑落,衣领微微向外翻卷,身上的衣衫也凌乱不堪,素白色的披帛歪在一边,上面染着些许车厢地板上的灰尘,我的头发更是交交错错,纠纠结结,披散在肩上,我想,此时的我看起来一定像个披头散发神情木讷的女鬼。
虽然我已经死过一次,对于死亡却终究还是陌生的,那珍珠串成的门帘在狂风中摇曳,凌乱的碰撞,发生急而清脆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犹如一声急似一声的催命符。
也不知马车跑了多久,突然一声凄厉的马鸣冲天而起,听得人毛骨悚然的同时也唤回了我涣散的意识,这嘶鸣的凄惨程度,让我生生的打了个激灵。
随着这声凄惨的骏马嘶鸣的同时,马车似是突然受到阻力,“嗤”的一声,车轮与地面发生尖锐刺耳的声响,车身在原地剧烈摇晃几下居然生生停住,而我也随着惯性一下子撞向对面的车壁,立马,额上剧痛传来的同时耳中嗡嗡作响。
揉揉剧痛的额头,意识到马车已经停了,我与怜香等人可能已经月兑险了,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喜悦。我刚想掀开尤在晃动的珠帘看看是谁救了我,然而嘴巴却先大脑一步月兑口问了出来,“冷默言,是你吗?”
“恐怕要让王妃失望了!”一阴柔的声音带着些戏谑的意味,居然是那样熟悉,入目的果然是那个身形削瘦略为单薄黑衣黑发黑面的凤眼男子。